迅速的塞入包袱,转身,刚准备离去,却看到御膳房门口竟站了一人,乌兰子便石化在了原地。
两人似乎都不想先发言,仿佛一发言,便先破了功了,便处于了劣势。
乌兰子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她没有多少时间可等。
“燕侍卫,你是来抓贼的吗?”
燕待卫不语。
“我只是来找些吃的,皇后娘娘不管做了什么事,我想,你终是她的师傅,你不会看着她饿死吧?”
依旧是不语。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好了,知道跟你说,你也是跟你的主子一样,铁石心肠,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今天,要么你让开,要么,……”
乌兰子说着,手中的暗器便飞了出去,来人大惊,“你竟然会武功?”
“很吃惊吧!让开,看在我们也是师徒一场的份上,我不愿伤了和气。”
燕待卫没有一丝要让开的意思,他仍守在门口,乌兰子转身,便移到了御膳房的窗口,转身,便欲飞了出去。
“等等!”
身后传来一声十分严肃的声音,“你把这些,也带去吧,我就不去送了。”
乌兰子转身,便看见了燕蠡变戏法的怀中多了一床被子,和一盏取暖兼可照亮的火炉。
“这个笛子也给你,记着,有什么需要的,吹响它,我会办妥一切的,你长时间的出来,她会害怕的。”
乌兰子心中暖暖的,分不清燕蠡这语气中,到底是关心娘娘多一些,还是关心她多一些,只是感激的望了燕蠡一眼,抢过他手里的东西,飞身便离去了。
燕蠡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这一片苍茫中,才向着小房子里的小太监说了声,“出来吧。”
小太监点头哈腰的出来了,“燕将军,这些饭菜是否可口?”
燕蠡巴兹了一下嘴巴,点头道:“小公公,你的手艺真是名不虚传,这样吧,你每天将你最拿手的菜做上一两道,晚上送到东廊,最近晚上老是练功,半夜饿了找不到吃食……劳烦你了!”
“哪里,哪里,燕将军客气了,这本就是奴才们该做的,能为燕将军你效劳是我等的福气,不过呢,还望燕将军能在皇上面前替奴才美言几句……”
小太监那也是油锅里炸透了的,老油条了。
“那是自然!公公放心!”燕蠡淡笑道,转身,便离去了。
饿了一天的安昕,在乌兰子打开那包着烧鸡和酱牛肉的包袱时,馋的口水都能流满一地。
“娘娘,快吃吧!”
乌兰子说着,自己却没动,让自己的主子先吃。
“一起吧!”
安昕一手抓住一个鸡腿,一边伸手递给乌兰子另外一只鸡腿。
“娘娘,你吃吧!我刚刚去的时候都吃过了!”
乌兰子笑着吃,还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仿佛自己吃得很饱了一般。
“真的吗?兰子,你可别骗我?”
“当然没有骗你……”
乌兰子的话音未落,只听见“哗啦!”一声,安昕所在的小房子的门被撞开了,撞门进来的,是那只穿了一件单衣,满头银发的女人,她如同发现珠宝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烧鸡和牛肉,眼睛变得格外的雪亮。
“你们竟能弄到如此好吃的东西,即然你们都不想吃,给我吃吧!”
荣月儿冲进来,伸手便要抢走桌上的食物。
“放下!”
乌兰子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凛冽。
“放下,笑话!知道吗?在这长门宫里,我来的最早,我便是这里最大的,你们有了好吃的,当然要让我先吃,等我吃饱了,你们才能吃!”
“我说让你放下!我不想再说一遍!”
乌兰子的眸色更深了,脸上,是安昕从未见过的冷峻,这种表情在哪里见过,对,在那武侠电视剧中,那冷峻的女杀手的脸上。
“哟呵!我便不放,你能将我咋的?”
荣月儿横着挺着胸膛就过来了,只见乌兰子右手一翻动,便放到了荣月儿的脖颈间,荣月儿微顿,脸色便渐渐的红了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放……大侠……我放还不成吗?!”
荣月儿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此时,荣月儿已感到自己的大脑严重的缺氧。
乌兰子渐渐松了手上的力度,将荣月儿手中的食物拿回放到安昕面前,轻语道:“娘娘,快吃吧,再晚,东西凉了吃下去便要闹肚子了!”
安昕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令她十分惊讶的不是荣月儿,而是乌兰子脸上前后两种极大对比的表情,之前的表情分明便是女杀手,之后的表情分明便是柔弱的宫女,从乌兰子刚刚手上的力度来看,她的功力可是超出一般的深厚,因为,在她的手离开荣月儿的脖子时,荣月儿的颈间竟没有丝豪的手印,可见,她刚才是以内力来迫使荣月儿的,安昕也看得出来,乌兰子刚刚若是一使劲,荣月儿可就一命呜呼了。
“娘娘不用好奇,奴婢只是入宫前,跟宫外的师傅练过几年的内宫,刚才一急,便差点误伤了荣妃,娘娘快吃吧!”
安昕也不再言语,毕竟,乌兰子有武功,那也只是增加防身的,她从来都不轻意的使用。
荣月儿看着安昕手上那渍着油的鸡腿,贪婪的、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到了嘴边的口水。
“你也吃一点吧!”
安昕将自己手中的鸡腿塞进荣月儿的手中。
荣月儿和乌兰子同样吃惊的望着安昕,荣月儿随之看了乌兰子一眼,怯怯的说,“我不吃,皇后娘娘您吃吧!”
“兰子,让她吃吧!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都被发配到了这里,便也算是缘分吧,再说,荣妃也好长时间没吃过荤菜了!”
荣月儿却还是推让着,乌兰子便在旁边不耐烦的说道,“既然娘娘都发话了,你还不敢紧吃吗?!”
“我……”
荣月儿一幅愧疚的表情,仿佛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种种劣迹。
“娘娘,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住你!”
荣月儿噗通一声便给安昕跪下了,“皇后娘娘,以前都是我不好,蒙皇后娘娘大人大量,还能如此的对我……”
“快起来吧!别再叫我什么皇后娘娘了,都到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娘娘?”安昕这句话但说的是真话,荣月儿也颇有感触。
“纳兰……”
荣月儿仿佛在努力的回忆着皇的的闺名,“纳兰……静,以后,我便叫你静儿妹妹,可否?你不会怪我当了姐姐吧?”
“哪时会呢,姐姐原本就比纳兰静年长些!”
“好妹妹!”
荣月儿说着便要与安昕抱在一起,乌兰子却冷咳了一声,“快吃吧,东西快凉了!”
荣月儿知趣的看了眼乌兰子,伸手便将手中的鸡腿再转递给乌兰子,乌兰子厌恶的看了眼荣月儿,“娘娘给你的,你快拿回房里去吃吧!”
荣月儿就是一愣,随之,拿着手中的东西便飞快的跑走了。
安昕吃惊的看了眼乌兰子,轻语道:“你平时不是很有爱心吗?她其实,其实已经够惨了!”
“她!够惨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乌兰子咬牙切齿。
安昕脸上讪讪的,毕竟,她现在也可以算做是可怜之人吧!兰子的这话,多少令她也有点吃不消了。
乌兰子瞬间便明白过来,“娘娘,我没别的意思,娘娘莫多心。要不然,可就折杀奴婢了!”
“大家都不容易!”安昕叹了一口气,“再说,就当是为我这还未出世的孩子积些德吧。”安昕啃了一口那美味的肌肉,补充说道,并伸出递给兰子一块牛肉,安昕知道,兰子特别喜欢吃酱牛肉。
兰子没有再推辞,此时,她也明白了,她必须养足精力,去保护眼前这个善良的有些傻气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冒着生命的危险救过她的命,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把她当亲人的人。
“还记得吧,她刚才进来时是什么样一幅嘴脸?她这个为了吃一口饭便可以强弱示你,你觉得她——”
“我知道她不是个什么善类,但我却也不想得罪她,毕竟……也许,在今后,她会在你一不小心的时候便出现在你面前,你说——”
兰子瞬间便也明白了,还是皇后娘娘看得久远,想想也是,自己不可能永远的跟娘娘形影不离,万一将来哪一天,娘娘身子不便,自己要正好又不在,那么,这身边多一个非敌非友的中间派,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一些吧!
还是娘娘想得多一些!乌兰子也释然了。说来也怪,平日里,一吃便吐个不停的安昕,今晚上,吃完那所有的东西,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
看来,人还真是犯贱,看来,谁说谁胃口不好或不想吃饭别无他因,只因生活条件太好了,照这样饿上几顿,试试看。
安昕其实不知,那是她的初孕反应期刚好在今天过去了。
尽管使用了火炉,也盖上了乌兰子找来的新被子,半夜里,安昕忽然醒来,依然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浑身打着颤把身上的被子卷得更紧些,把身子蜷起来,还是睡不着。
耳杂里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象春蚕在咀嚼桑叶,象野马在平原上奔驰,象山泉在呜咽,象波涛在澎湃。
冷宫真的冷啊!怪不得叫冷宫,它不但是被冷落的地方,还是一个在这寒冬里极冷的地方。
小卓子在玄清宫外殿值夜,今晚,整个皇宫一派肃穆,因为今天发生了那件天大的事情,皇上此时召了王太医和华硕,大概在了解着萧妃的病情。情况特殊,小卓子不放心别人在身边伺候。
“小卓子,这雪下这么大,你说皇后娘娘这身子,在那长门宫里,不就冻坏了吗?”香草在外殿焦急的转着圈儿。
“好我的姑奶奶呀!你没看皇上今天都气成啥样了?皇上自从潇湘殿回来,已经摔了几次东西了,今天伺候皇上的,都被骂了,而且,皇上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沾牙的,几次劝吃饭的都被骂了,你这求情求的也不是时候啊!反正,我是不敢!”
小卓子哭丧着脸,今天,事情太多了,现在,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脑袋都成问题,还哪有心思去冷宫里的弃妃的事呢。
“太医进去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时辰了!”
“好,今天就算是没了这条命,我也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