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当心你爸爸误伤你!
王路现在下手根本没有轻重之分了,谢玲听得分明,王路刚才那下肘击真是太猛了,他自己的关节都发现了咔咯的声音,如果不是王路没有异样,谢玲都要担心这下肘击会不会已经震裂了王路自己的肘骨。
这家伙是怎么了?用不着这样拼命啊!
谢玲实在忍不住,凑近陈薇低声道:“姐,哥、哥是不是吃了什么、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陈薇诧异道:“吃了什么东西?今天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有什么该吃不该吃的?”继而一呆:“你是说王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
谢玲迟疑道:“你也看见了?哥今天这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简直――简直和吸了毒的人一样了。”
陈薇吓了一跳,猛摇头道:“不会不会,王路不是这种人,他连烟酒都不碰的,再说了,这年头,又能到哪儿找你说的什么兴奋剂啊毒品啊什么的。说实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摆在王路面前,他也不认得。”
谢玲脱口而出道:“蓝色小药丸。”
陈薇一愣:“什么?”旋即明白过来谢玲说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地捶了谢玲的肩一下:“你这丫头要死了,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王路才不碰那种东西呢。再说了,那个东西只是用来刺激那种、那种能力的,和杀丧尸有什么关系啊。”
谢玲也是一时糊涂脱口而出,话一出声,自己也后悔了,这根本是不搭调的两件事嘛。脸涨得痛红。
王比安在旁边听得好奇,看看陈薇,又看看谢玲,见两人都是尴尬得很,好奇地问:“蓝色小药丸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像在网上听人说起过啊。”
陈薇眼睛一瞪:“拉好保险绳!这种性命交关的地方,你还注意力不集中!想害死你老爸是不是?”
王比安缩了下头,连忙回头盯着王路的背影。
现在已经是王路的showtime,就连丧尸们似乎也被王路的勇猛吓傻了,它们呆呆挤在王路身边,凭由斧头一下一下落到它们的头顶、脖子、胸膛,然后,同样沉默地倒下。
这是场单边倒的屠杀。
王路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只丧尸,埠头,埠头入口,岸上的马路,扑倒着无数的丧尸,他甚至已经走上了马路牙子,深入丧尸堆攻击着它们,如果不是顾及着丧尸们绕开自己扑向埠头石阶上的陈薇、谢玲和王比安,王路真想一路冲杀过去,杀进鄞江镇的每一条小巷,每一个房间。
王路在头盔里念念叨叨着:“砍死你,砍死你,又倒下一只,靠,为什么不爆点金币装备啊,杀了这样多,连个升级的提醒都没有,你妹的,是不是因为我开了作弊器点了上帝模式所以不给加分啊。看你这傻样,看什么看,看你妹啊,给你一斧头,哈,完蛋了吧,傻样,有种来咬我啊,来咬啊,咬得穿这盔甲老子跟你姓,去死去死!”
王路已经懒是欺负那些老弱病残丧尸了,如今他只挑高大健全的丧尸下手,这时他选中了左侧一只近1.8米,身着保安制服的丧尸,这货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根警棍,王路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丧尸尸体,还用左手的斧头推开旁边挤成一团的丧尸群,挤到了保安丧尸身边,一斧冲着它的脖子砍过去了――原本是想砍额头的,无奈这家伙实在太高了。
斧头正砍在保安丧尸脖子――丧尸,一动不动。
它,没有受伤。
王路一错眼珠,大吃一惊,他的右手上空空如也,手上的斧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他下意识地一扭头,看了下左手,还好,左手的斧头还在。
王路举起斧头刚要补上一斧,被撕下整片指甲的左手小拇指上传来一阵痛彻骨髓的剧痛,几乎是闪电般,全身上下各种剧痛如潮水一样涌入大脑……
感觉恢复了!
恢复的不仅仅是王路,还有他身边的丧尸们,就像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的人一样,丧尸们齐齐地用鼻子嗅探着,低沉的咆哮声在它们喉咙中滚动,互相推搡,它们很快找到了目标――身处它们重围的王路。
保安丧尸象辆坦克一样向王路冲了过来,王路只来得及挥出左手的斧头,就眼一黑晕迷过去。
斧头落空了,斧柄只砸中保安丧尸的肩头,然后,从王路早已经松脱的掌中飞了出去,砸在一只丧尸的胸膛,又跌落到地上。
保安丧尸把王路扑倒在地,又撕又挠又咬。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被突发的变故吓呆了。
陈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面对着从埠头入口蜂拥而来的丧尸,猛地一推还在发怔的王比安的背:“快上竹筏。”
同时一把拉住正挺着长柄朴刀向冲上堤坝路面的谢玲:“回来!”
谢玲被拉得一个踉跄,陈薇也不松手,边拉着谢玲往竹筏上跑,边喊:“用绳子拉!”
王比安手脚快,跑上竹筏就捡起竹竿,一回身就在埠头石阶上用尽全身力气点了一下,竹筏无声地滑开了埠头的石阶。
陈薇拉着谢玲迈开大步使劲一跳,堪堪跳在竹筏边上,竹筏一震,漂移的速度慢了一点,一只紧跟着跳过来的丧尸也落到了竹筏上,只是它脚一滑,平摔在了竹筏上。
谢玲一刀砍断了丧尸的小腿,陈薇也举起钉耙一顿乱耙,最后勾着丧尸一堆,把不知死活的丧尸推到了江水里,丧尸连个泡都没冒就沉了下去。
这时竹筏在王比安操纵下已经离得埠头较远了,不再担心有新的丧尸会跳过来,陈薇把钉耙扔到一边,捡起拴在王路腰上的绳子就拉,谢玲也上来帮忙。
幸好丧户对尼龙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居然始终没有丧尸去攻击绳子,要不然,只要有几只丧尸纠缠住尼龙绳,陈薇和谢玲就不好拖动了。
王路被从埠头上的路面倒拉了下来,一起拉下来的还有压在他身上的保安丧尸和其他几只搂胳膊扯腿的丧尸。
王路的摩托车头盔在石阶上磕得咚咚响,陈薇和谢玲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让王路脑震荡,她们只知道要快,万一盔甲被丧尸撕破,一切完蛋。
王路被扯着头前脚后倒拉进江里时,谢玲对王比安喊了声:“帮你妈妈的忙。”就松了缆绳,抢过去捡起了钉耙。
王比安连忙过来和陈薇一起拉缆绳,缆绳很重,明显,绳端不止王路一个。
谢玲高举钉耙站在竹筏边,水下已经能隐约看到王路的摩托车头盔了,谢玲眼睛一眯,钉耙哗一声向水下砸去,水下冒起一股黑液,砸中了一只丧尸。
也不知是砸死还是砸伤了,正在拉绳子的陈薇和王比安觉得手上一轻,连忙加快了速度。
王路是和保安丧尸一起拉出水面的,另一只搂着高统雨靴不放的丧尸在最后快翻上竹筏时,雨靴突然从王路脚上松脱了,丧尸顺势滚到了江里。
保安丧户对王路情有独钟,被拖上竹筏后依然死死搂住王路,一张大嘴在王路的胳膊上咬得咔嚓作响,谢玲眼尖,都看到铝片被咬得打皱褶了。
三人没有迟疑,朴刀、锄头、钉耙齐上。
只是保安丧尸和王路死死纠缠在一起,大家怕不小心把压在丧尸身下的王路也砍着了,只敢挑丧尸肉多的背部下手。
谢玲的钉耙和王比安的锄头硬生生把丧尸的背挖了个大洞出来,弄断了脊梁骨不说,把里面的内脏都扒拉了出来,这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丧尸的动作,它啃咬王路的动作慢了下来,谢玲这才用钉耙砸进了丧尸的肩膀,用耙齿勾着,把丧尸从王路身上扒了下来,让王比安和陈薇用锄头和朴刀弄断了头,这才算解脱危机。
“走,快离开这儿。”陈薇有气无力地冲王比安挥挥手。
王比安也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腿发软,能坚持战斗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听了陈薇的话,连忙撑着竹筏向崖山逃去。
陈薇和谢玲也没闲着,先把丧尸碎块踢到了水里,这才帮一动不动的王路解脱盔甲。两人直把王路浑身上下扒了个光洁溜溜,才确认王路并没有被丧尸咬伤。
陈薇松了半口气,连忙半跪着趴在王路身上细细听了听他的心跳,半晌抬起头来,对着同样焦急地直视着她的谢玲和王比安道:“还好,呼吸和心跳都没事,似乎是突然晕迷过去了。”
谢玲匆匆用干毛巾给王路擦了擦身,半扶着王路,和陈薇一起给他套上外衣,披上雨衣,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我们在旁边看他好好的啊,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奇了,就那么几秒前,哥杀丧尸还杀的手滑呢,这一眨眼人就倒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把我们闹了个措手不及,差点闯出大祸来,他也真是的,就算是撑不住了,喊一嗓子提醒一下也好啊,我自会去帮他,哪会像现在,差点把一家子人都赔进去。”
陈薇轻轻咬着唇:“你哥可能是突然脱力了吧,要不,是中暑了?”
谢玲无语,真是的,这下着雨,中什么暑啊。
陈薇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但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刚才四人遇上的突发事件,王路脱了盔甲后身上随处可见的乌青淤血,还有他左手拇指上不知因何脱落的指甲――这可真是见鬼了,陈薇发誓,自己从王路手上摘下橡胶手套时,那手套上除了黑色的尸液,没有一点破损,这指甲,又是怎么弄掉的。
这一切迷惑沉在她的心底,纠缠成一团,沉甸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更让她迷惑的是,王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勇了,他站在埠头上杀丧尸的身影,就像传说中的骑士一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这,这还是王路吗?
忧心忡忡的陈薇禁不住脱口而出道:“谢玲,你说,王路是不是有点变了?”
谢玲正在整理雨衣,没听清,扭头问陈薇道:“什么变了?”
陈薇话才出口就惊觉不妙,支支吾吾道:“没、没说什么。”
可陈薇哪里是能瞒得下心事的人,谢玲看着陈薇的神情,知道她必然藏着话,坐到她身边,凑着耳边低声道:“姐,你心里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啊。这不都是为了王路好嘛,他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要我们一起想法子解决啊。”
陈薇咬着唇,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可是王路自从上次生病后,有些东西的确有些变了。”
谢玲一惊――自己怎么没有看出来,她看着陈薇吞吞吐吐的样子,聪慧的她立刻明白了,陈薇一定是以一个妻子的身分发现王路的变化的。这种变化,只有以夫妻之私密,才能了解。
谢玲伸手握住了陈薇的手:“姐。”
陈薇扭头看了看谢玲,谢玲的眼中,一片纯净,陈薇的脸突然有些发烧,她咬了咬牙,凑到谢玲耳边,嘀咕了几句。
谢玲的身影突然呆住了,一动不动,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握着陈薇的手一紧,失声道:“这、这是真的?”
陈薇脸颊绯红,但是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谢玲双眼发直:“两、两个小时都还不够?这、这还是人吗?驴啊这是!”
陈薇瞟了一眼王比安,他在竹筏尾部认真撑着竹竿,并没有注意两人,连忙捅了一下谢玲:“轻点,别让王比安听到了。”
谢玲的脸也有点飞霞,但心里更多的是好奇,她贴近了陈薇用肩膀撞了撞她:“姐,哥他,以前多长时间啊?”
反正话也说开了,陈薇也不再期期艾艾道:“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吧。”
谢玲挑了下眉,一般一般,不是快抢手,但也不算猛男,她低声道:“会不会是哥憋的时间长了,所以那次特别厉害啊。”
陈薇埋着头道:“也不是啊,其实、其实,嗯,王路经常拉着我躲着你和王比安在后山……”(未完待续。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