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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别墅里恩爱的老俩口
    谢玲盘算了一下,王路这主意大致靠谱,但她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眉头又紧锁起来:“哥,这村里的丧尸都躲哪儿去了?这样静悄悄的,和鄞江镇上丧尸满大街逛完全不一样,嗯,如果真要说来,跟那天我和陈薇姐在卫生院看到的情景差不多。表面上一只丧尸都看不到,其实都躲在一个角落里。我们要是一不小心惊动了它们,就会潮水一样冲出来。”谢玲又想到了在卫生院三楼时,向自己猛扑过来只有咫尺之遥的那只白大褂丧尸,不禁打了个冷战。
    王路觉察到了谢玲的紧张情绪,拍了拍她的肩:“丧尸还是有的,你看看,这儿这儿,还有那儿,这沿岸的几家房子窗户后,不都有身影晃来晃去的嘛,那都是丧尸啊。”
    “我们俩人之所以看到的丧尸少,是因为我们一直呆在溪里观察,两边的堤岸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怎么,你还嫌丧尸不够多啊?我拿一块钱和你打赌,我们开着皮卡一经过主街,旁边闻声而来的丧尸不要太多。”
    谢玲一想还真是这样,又担心起来:“这丧尸要是一直跟着皮卡怎么办?”
    王路竖起两根手指:“两个办法一起上,一,我们开皮卡动作要快,以最短时间最快速度赶到信号基站,让丧尸摸不清声音来源,就是闻声而来,也追不上,总之,要让它们迷失追踪的方向。二,就要靠你带着的玩具车和鳝鱼血了,就算是有丧尸很幸运地一路追到信号基站,你再用玩具车把丧尸引走就是了。”
    听着王路沉着声,一条一条讲得头头是道,谢玲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好像――这家伙说得蛮有道理的啊。
    嗯,可行度很高,操作性很强。真值得试一试。
    当然,王路的方案细细推敲起来还有点漏洞,万一信号基站房里有移动的工作人员――丧尸工作人员呢?还有,从后隆村返回崖山的路是否一路畅通?
    不过,在谢玲心里,为了这套太阳能发电系统,冒一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王路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不无兴奋地道:“有了这套发电系统,我们还可以试着电焊不锈钢防盗门了。”
    谢玲扑哧笑了一声,那道山寨金字塔大门,每次家里有人下山,都要埋怨王路一通,防不防得住丧尸还是两说,害得自家人要辛辛苦苦爬山坡倒是真的。真正是自找麻烦。
    两人下了决心,就干就干。
    王路划着船靠近了那座院子里停着皮卡车的别墅。
    别墅大门正对着溪水,前面是沿溪而过的一条村中水泥路,并排开两辆车没问题。
    王路左右张望了一下,两侧的农家都静悄悄的,溪边的道路上连只阿猫阿狗都没有。
    这段岸边没有埠头,王路干脆攀着堤坝的石缝爬上了2米高的岸。
    一上岸,王路就返身伸出了手,船上的谢玲连忙把消防斧递上,接着,又递上了砍柴刀。谢玲把船上的缆绳塞在堤坝上的石缝里勉强固定住后,也爬了上来,王路伸手拉了她一把。
    两人飞快地跑到对面的别墅前,别墅的大门是铁栅栏式的,内里有道横杠锁,王路并没指望自己的消防斧能从外面把横杠锁砸开。一跑到门边,他就蹲了下来,谢玲很默契地踩着他的膝头肩膀爬上了栅栏门――说实话,这种栅栏门其实是最不防盗的,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就是王比安都能踩着栅栏门上的搁档爬上去。还不如用呆板的铁皮门呢,好歹铁皮容易打滑不好借力。王路在下面又托着谢玲的小腿推了她一边,等谢玲骑在栅栏门上后,王路递上消防斧和砍柴刀,自己空手爬了上去。
    这一连串动作快速又轻巧,两人跳到别墅院子里时,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王路几步跑到皮卡前,一拉门,门一动不动――果然,如王路预料的,车门是锁着的。
    这要是换了美国大片,主角就该砸了皮卡窗玻璃,扯断方向盘下的火线,自己搭电启动车子。只不过这套动作王路在电影电视剧里看了无数遍,却从来不敢试。
    只不过,也用不着这样麻烦――这钥匙,肯定在别墅里。
    王路向谢玲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掩护自己,当先向别墅跑去。
    王路避开了大门,跑到窗边――这幢别墅是近年新建的,款式很新,用的是落地玻璃窗户,这可是所有小偷以及王路最爱。
    咣啷一声,王路砸碎了一扇玻璃窗户,一头闯入屋子。
    好吧,如果这幢别墅里有“主人”,也该到了它欢迎嘉宾的时候了。
    王路并没等多久,几乎是立刻,从客厅方向传来了一声吼声。
    有丧尸。
    丧尸来得很快,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丧尸的抓挠声。
    王路再一次被丧尸的极端愚蠢绝倒,家里的各道门,都只不过是虚掩上的,谁家会把内里的房门都反锁上的,只要轻轻转下门把手,就能把门打开的。
    可这脑残的丧尸来来去去只会撞门、挠门――切,给你一百年,你也没法子用指甲把这扇门的木板挠破喽。
    王路走到门的左侧,紧挨着门框高举消防斧,示意谢玲打开门。
    谢玲躲到门板后,握住把手,猛地一扭,同时身体向墙边一靠,一只丧尸立刻随着突然打开的门一头撞了进来。
    王路一斧斩落,斧头劈进了冲进来的丧尸的肩头,剧烈的冲击力把丧尸斜带着冲出了几步,王路一时拨不出斧头,也连带着小跑了几步,这时,谢玲从门后冲了出来,一刀砍在丧尸脖子上,虽然没有把脖子整个儿砍断,丧尸也被这一刀砍得重重摔倒在地――它的脊柱断了,就算是丧尸,中枢神经一断,肉体也行动不了了。
    王路最爱的是痛打落水狗,他的消防在丧尸倒地时已经拨了出来,这时上去一斧,把头整个儿剁了下来,还飞起一脚,把头踢到了角落里。
    果然是条脚踢南山敬老院,拳打北海幼儿园的好汉。
    谢玲这时也看清了,扑进门来的丧尸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因为年老身体都干瘪干瘪的,一身老式中山装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王路轻声道:“小心,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丧尸。”
    谢玲嘘了一声,伸手一指门外,王路侧耳一听,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哧拉哧啦的,似乎有人拖着脚步,正慢慢向这里走来。
    王路再一次闪到了门边,谢玲也躲到了门后,一消防斧,一砍柴刀,滴着丧尸的体内的黑液,等着下一个目标进门。
    哧啦哧拉,声音很轻,但一直响着、响着――王路和谢玲等了好一会儿。见鬼,这只丧尸怎么还不进门?听声音,它似乎一直在门口打转转。
    怎么?难道丧尸居然察觉了门内有危险?
    圈圈它个叉叉!这绝不可能!
    丧尸绝不可能聪明到这个份上。
    王路举着消防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你不来,我就去!
    谢玲紧跟而上。
    门外果然是客厅,左侧是向上的宽大的楼梯,右侧是玄关、一组沙发、大屏幕液晶电视机、音响、景观鱼柜。整个客厅的地面是大理石。阔气。
    王路正直愣愣瞪着客厅的大理石地面,发呆。
    谢玲跑到王路身边,只一眼就看明白了王路为什么发呆。
    客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一只――嗯,其实该称为半陀丧尸。
    它从腰部以下都被啃光了,上半身也被啃得七零八落,露着白白的肋骨,右手的半截胳膊也没了,只有左手还是完好的,这陀丧尸正在大理石地面上,试图用左手拖着身体爬动,但因为控制不好方向,只是徒劳地转来转去,有点像王路以前买过的所谓自动吸尘机器人,转来转去,在墙角、沙发腿、茶机角上撞了又撞。
    刚才的哧拉声,就是丧尸上半身还残留的衣服拖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
    半陀丧尸看到了王路和谢玲的身影后,更加兴奋了,它咔咔咬着牙,想向两人靠近,越心急,越是在原地打转。
    王路默不作声地走近了几步,斧头一挥,用斧背结结实实砸在丧尸的脑壳上。
    脑壳破碎。丧尸终于安静下来了。
    王路回头看看谢玲,苦笑了笑:“每次近距离看它们,我都感到恶心,这种东西应该在深深的地下腐烂,而不应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游走。”
    谢玲倒没有王路这样多愁善感,她紧握着刀,警惕地四下打量着,尤其关注着楼梯,以防突然有丧尸冲下来。
    王路吸了口气:“走。”向楼梯走去。
    上下两层别墅,大大小小有8个房间,王路和谢玲一一检查了一遍,确信别墅里只有两只丧尸,一老头,一半截老太。
    又是一户典型的农村空巢家庭。
    看来老头子先感染病毒变成了丧尸,然后,把老太太吃了大半,老太太死后不久也变异成了丧尸,两老口安安份份在别墅里呆着,如果不是王路和谢玲惊动了它们,也许它们也就此天长地久下去了。
    王路找到了一间挂着结婚照的年轻夫妻的卧室,还有一间带书桌的孩子房,看来,院子里的皮卡车主人是这对夫妻的,只不过,这对夫妻和孩子都不在农村别墅。
    王路开始翻找车钥匙以及大门铁栅栏门的钥匙。他很快在客厅玄关旁的桌子上找到了,那里有一个专放各类钥匙的盘子,里面放着好几串钥匙。
    一把粗大的钥匙明显是皮卡车的,还有一串系在钥匙扣上的长短大小不一的钥匙,摆明了是全家的总钥匙串。
    王路拿着钥匙到院子里试了试,很快又跑了回来,对谢玲道:“没错,两把钥匙都找到了。”
    谢玲正忙着搜刮,没错,是搜刮,楼下厨房里的盐酱油米醋以及各种调料都打在一个塑料袋里,已经拆了袋子吃用了一小半的米啊、面粉啊什么的,得用塑料绳子重新把袋口扎好,厨房冰箱里的大部分食品都腐烂不能吃了,但冰室里还有一些香肠腊肉什么的,谢玲取出来嗅了嗅,不行,冰融化时的水浸到了这些香肠腊肉,都不能吃了,可惜,如果是吊到厨房里就不会变质了。好消息是橱柜里还找到了几包方便面、波纹面和纸桶装的直面,看来这对老夫妻牙口不好,喜欢吃面条。
    谢玲也是跟王路呆得时间长了,居然近墨者黑,搜刮起浮财来像模像样。
    王路一乐,跑到二楼也翻找起来――家庭小药箱里药都是能用的,老夫妻年纪大了,各类常用药备用的一定多,还有大大小小的电池也能用,对了,刚才在那对年轻夫妻房间的壁橱里,看到几件不错的皮衣和大衣,等冬天到了,正好给大家穿用。看这幢别墅的装修风格,主人家买的衣服质量也不会太差。
    七七八八,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皮卡车的车头后排坐位上,王路还把几条棉被从二楼拖下来,垫在皮卡的后车厢,免得磕着碰着娇贵的太阳能电池板。
    王路打开了铁栅栏大门,把门大大地打开,跳上驾驶坐,塞进钥匙,一转。
    发动机,没反应。
    奇了,王路关闭电门,重新试了试,还是没听到发动机的吭哧声。
    看仪表盘的指示灯,电瓶灯是黑的,没电了。
    坑爹啊。
    坐在副驾驶坐的谢玲察觉了异样:“怎么?没电了?”
    王路一脸沮丧:“我原想着这车门关得好好的,不像那些路上开着门被废弃的车辆,因为门侧灯啊什么的亮着,时间一长,电瓶里的电都走光了,肯定发动不起来。这辆皮卡虽然停在这儿有两个多月了,但电瓶里的电应该多少有点,可谁知道就这样巧,完全没电了。”
    王路啰啰嗦嗦替自己辩解着,谢玲就明白了一件事――这辆皮卡不能用了。
    谢玲并不着急,这种意外时时会发生,为这种事着急上火不值当,她打断的王路唠叨,爽快地道:“要不我们另找辆车,我看别的别墅里也有车的,有辆还是货车呢。”
    王路有些迟疑,一来去别的别墅还要折腾出更大的动静,二来,万一那些车也没电了呢?他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
    王路突然想起来,以前自己在阳光城小区有次车子没电了,曾经试过推车启动,虽说没成功,但请教爱卡论坛里的老司机,都说自己的手法是对的,只不过是因为帮着推车的保安力气太小,车子速度还不够,所以没能带动发动机。
    有一次,王路到奉化出差,单位里派的车,和司机说起这一事,那司机也是个20多岁的愣小伙,就在通往千丈岩的山路上,给王路表演了一把推车启动。车是普桑,正在下山的道上飞驰,被硬生生熄火后,又被司机直接挂二档启动,发动机抖得坐副驾驶坐上的王路脸都白了。老天,旁边就是悬崖啊。只不过那也让王路亲眼见证了推车启动的可行性。
    现在,别墅是在溪边,门外的水泥路有着明显的坡度,自己完全可以试一下推车启动,失败了再去找别的车也来得及。
    打定主意,王路问谢玲:“你会开手动挡的车吗?”
    谢玲摇头:“只开过自动档的”。
    接下来就不用问了,许多开车多年的女同胞,却连远光灯怎么控制都不知道,想当年王路买了1.8手动挡的伊兰特回家,陈薇足足开了一年,才知道原来斜着轻拨雨刷小手柄,可以喷出玻璃水来清洗前挡风玻璃。让谢玲来操作推车启动,根本是白瞎。
    王路把自己打算推车启动皮卡的主意和谢玲一说,谢玲果然摸不着头脑,她干脆地道:“哥,你想试就试试看吧,要我做什么?”
    真是好姑娘。
    要谢玲做的就是,当苦力。
    王路站在驾驶室外,一手伸进去打着方向盘,一手推着门框,谢玲则在车屁股后面用力,想把皮卡推出门去。
    勉强打了半个圈,皮卡就不动了。
    “得把车里的东西弄下来。”谢玲说,于是两人又七手八脚把后排座位上的大包小包又拎了下来,连消防斧和砍柴刀也取下了车。
    继续推,皮卡总算一点点挪出了门,谢天谢地,这皮卡没有方向盘助力系统,要不然,方向盘会重得动都动不了。
    王路把方向盘对准水泥路的下坡,扭头对谢玲道:“我喊开始你就用力推,能多快就多快。”
    谢玲点了点头,转身到了车尾,把全身都压了上去,“我准备好了。”
    王路把电门钥匙转到“on”,踩着离合,把挡位挂入了空挡,喊了声:“推。”
    谢玲咬着唇,费力地蹬着腿――这活原本应该是王路来干的,只是谢玲对推车启动一窍不通,只好委曲一下当苦力了。
    皮卡车缓缓动了起来,在水泥坡道上越滚越快,王路踩着离合器,感觉到车速有15码以上了,一把挂到二档,齿轮吃住力后,皮卡车猛地一顿,王路正期待着听到发动机悦耳的哼哼声,车后却传来谢玲啊地一声惨叫。
    王路右脚下意识地一踩刹车,皮卡停住了――这次推车启动失败了。
    啊啊,果然光懂理论知识不联系实际是不行的啊。(未完待续。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