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生意这种事自古就有,陈天倒不怎么在意,但这时不时地恶心自己,他受不了。
这女人肯定也知道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故意这么做的。
躲开后,陈天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人家表面是个女人,他如果再去说什么,难免显得不够大气,还不如走着瞧。
“孟小姐,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陈天匆匆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孟静香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一旁的小朵看到这里,不屑的道:“真不识抬举,小姐,这种人还是不要理会了吧?您有意示好,他居然还敢躲!”
对于她们家小姐平时的样子,小朵很了解,多少富家小子挤破头的想跟孟静香约会,她都没同意过,今天主动挎陈天,陈天居然还躲开了,多不解风情?
但孟静香却没生气,她摆摆手,“无妨的,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再相见。”
我就不信恶心不死他!当然,这最后一句话,孟静香是在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
小朵不知她心里所想,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扶着自家小姐走进路旁停着的豪车里。
进了车,孟静香突然问道:“对了,最近吃他的药,效果怎样?”
小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嗯,这个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开的药……还挺管用的。”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是很真实的,最起码没有为了讨好自家小姐,而撒谎。
孟静香点点头,不由得像车外看了一眼,目光远处,正是杏林医馆。
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嘛,孟静香想到这里,慢慢转回头,示意司机开车。
一连三天,杏林医馆的患者越来越少,到了第三天,陈天只接待了三个人,剩下的都被对面抢光。
这件事丁俊飞早已听说,他的意思是找孟家主事人好好谈谈,觉得孟静香太过分了,他当初只是介绍孟静香去看病的,没想到这个精神病居然干出这种事来!
陈天没同意,他清楚孟静香的底细,再说这种竞争本来也很正常,不能因为丁俊飞认识孟家主事人,就有什么特权。
想干医馆,遇到这种踢馆方式还要借住外力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良性竞争嘛,陈天可以接受,又过一天,陈天一早起来,在书房里忙了一阵,写了一篇公告,出门贴在大门口。
纸上所写的,全是疑难杂症,也是他最拿手的,公告一贴出来,对面炸了锅。
有人特意出来偷偷拍了照,拿回去给全院的大夫看。
有人看着上面的字,不屑的道:“这小子有点太能吹了吧?不说别的,单说这个植物人就有点扯了,谁能治好植物人?国医也不敢说吧?”
另一位医生点点头,“对,这一看就是个骗子,他要是能治得好植物人,老子当场把这盆仙人掌嚼了!”
正说着,一旁路过的吴世明,被吸引了过来,有人注意到他,赶紧让开,点头哈腰的嘘寒问暖。
吴世明随意的点点头,算作回礼,随后问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献媚似的把手机递过来,吴世明接过来看了看,目光慢慢变得惊讶起来。
“这是谁写的?”
一旁的小大夫一起努嘴,吴世明回头一看,正是杏林医馆。
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不太信,吴世明从医四十年,见过植物人被唤醒,但那都是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
这个小大夫敢说他能治好,水分太大了,陈天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要不是孟小姐提到过,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听说这俩字。
“都散了吧,安心工作,别乱嚼舌根。”
有了吴世明这句话,周围的人老老实实的散开。
疑难杂症,治疗起来麻烦,病程反复,很多医生都尝试着研究过这类病症,最后成功的寥寥无几。
所以这个社会上,如果有人能治的了疑难杂症,那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
陈天的公告发出去以后,一连三天,根本没人来,陈天很惆怅。
第四天一早,铁如龙从川藏回来,风尘仆仆,幸不辱命,他居然真的带回了雨樱花!
陈天很高兴,这三天的郁闷一扫而空,他赶紧把雨樱花处理了一番,当晚正打算配药,突然有人上门,铁如龙打开门后,一年轻男人背着一个老头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铁如龙一把拉住他,“等下!你有什么事?”
年轻人神色焦急,“谁是大夫?他不是能治疑难杂症吗?我要找他!”
铁如龙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人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而且背上的老人气息微弱,也没有危险,这才把他们带到了诊室。
“你们等等,我去叫大夫来。”
铁如龙撂下一句话,回到后院找陈天,路上时,他把情况介绍了一下陈天点点头,快速来到前院。
刚一进门,青年突然跪了下来,陈天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扶起来。
“求求您救救我爸!他快不行了!”
陈天侧头看了看查诊床上的老头儿,轻声道:“我会尽力,你父亲得的什么病?”
青年咽了口唾沫,“我们也不清楚,各大医院都跑遍了,检查做了一大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病啊!本来以为不会死人的,没想到刚刚吃完晚饭,我爸突然昏迷不醒,您快看看吧!只要您能治好我爸,多少钱我都花啊!”
陈天将青年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并安慰他坐好,这才来到老人的面前。
老人此时的状态确实不好,陈天刚走过来,就闻到了一股莫名的气味,此气味有些臭秽,又伴有一丝丝苦意。
根据经验,陈天伸手摸了摸老人的四肢下方,这一摸不要紧,陈天的脸色突然变了。
为了不让青年看到,他特意转了转头,收回手后,陈天抿了抿嘴。
根据手上传来的凉意来看,老人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人的四肢,一单从末端凉到手肘过腘窝部分,就说明快要不行了,当然这是指一些病人,普通健康的人除外,环境除外。
如果是大冬天穿的少,别说凉到肘部了,浑身都能凉透的。
但因为他们健康,再加上环境影响,所以并不算病症,最可怕的,就是一些病人,在比较温暖的环境里,还能达到这种效果,就危险了!
陈天清楚了情况以后,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他随手取出银针,先刺进了老人的百会穴。
随后又在老人的涌泉穴深刺了一根,百会定神,涌泉生阳气。
两针刺下,老人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呼吸微微清晰了一些。
陈天松了一口气,但还不敢太放松,他回头对铁如龙说道,“去取酒精灯来!”
铁如龙赶紧走到左侧的药柜上,拿出酒精灯并点燃放在陈天手边。
陈天深吸了一口气,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至针尖通红,随后照着老人的气海穴狠狠刺下,刺啦一声,一股烧肉味幽幽传出。
青年闻到后,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大夫!这……这味道……”
陈天没工夫和他说话,转头又烧起另一根银针来。
这次他选的,是阳陵泉,一阵刺下肉香味儿更浓郁起来,青年攥紧拳头,想冲过去又不敢。
直到陈天最后一根烧红的银针刺到老人的胸口后,青年终于忍不住了。
他快速来到陈天面前,“大夫!你是要杀人吗?”
陈天皱了皱眉,“把他拉走!”
铁如龙点点头,一双大手抓住青年的肩膀,轻松的将他提起来按回了椅子上,青年拼命挣扎,但铁如龙的力气实在太大,他挣脱不得!
“庸医!庸医!你不会得好死的!”
铁如龙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用力,青年突然惨叫一声,再也说不出话了。
而陈天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烧着银针,过了一分钟,老人的腿上,胳膊上全部针满以后,陈天这才停下来擦了擦汗。
老人的身上,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烧红的银针,刺进每个穴位后,肉皮都会被烧的泛起白边,并且向外翻着。
看起来很是恐怖,青年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这样,心都在滴血!
本来他父亲还能留个完整的全尸,现在倒好,临死前还要被折磨,他不孝啊!
身后这个大家伙,还不让他动,青年想着想着,居然抽泣了起来!
到最后,他嚎啕大哭,心里憋了一路的委屈,此刻全面爆发,哭声撼天震地。
身后的铁如龙都蒙了,他很不解,心想自己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没用多大的力气啊,这人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特别是陈天还看了他一眼,铁如龙赶紧摊开手,急切的道:“少祖,我可没用力,跟我没关系。”
陈天当然知道与他没关系,可刚想说话,青年突然瘫在了地上!
“爹!我对不起你啊!您老这辈子太不容易了!为了供我上学,操劳一辈子,到老了也没享到福!现在……现在……啊!!”
陈天无奈地擦了擦手,走过来蹲下道:“你有在这嚎啕大哭的工夫,不如去给你爹买个轮椅回来。”
青年猛一抬头,“买轮椅给你坐吗?你个庸医!我爹已经去了!都是你!你这样折腾他,我跟你拼了!”
陈天无奈的把他按住,并轻轻指了指身后,只听老人突然长叹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