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军刚开始不过跟萍儿随口说说,不过很奇怪很长时间没见到那个女孩的踪影,直到他看到新闻说一个女孩为了孩子被车撞了英勇牺牲。谢军才知道女孩走了,他想起当初与她的约定,那是个迟来的约定,谢军接手萍儿的工作去当义工,也算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延续她未完的事业。
谢军在给老大爷搓背,很认真的样子,边搓背边跟老人聊天。白琼看得有些入迷了,平时的谢军寡言少语,今个一下子变得话多了,白琼恨不得上去搭一把手。
老大爷说:“小伙子,你人很好呀!麻烦你了。”
谢军道:“应该的,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老大爷道:“好心人还是很多呀!以前是那个小姑娘,可惜了……”
老大爷伤心地哭了,看来萍儿给老人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把老人们当父亲,老人们也把他当亲闺女看待。
谢军道:“我相信会有更多人的来当义工夫的。”
谢军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白琼,他吃了一惊,白琼急忙缩回了脑袋,脸色绯红,心怦怦直跳厉害。谢军也很纳闷白琼怎么突然来了,然且白帆也没跟他说起过。
“白琼,你怎么来了?”谢军道。
白琼道:“我来当义工的。”
谢军道:“你来白帆也没跟我说一声呢?”
白琼道:“听我哥说你在这,我过来看看,兴许我能帮上忙,当个免费义工也可以的。”
谢军道:“听白帆说你很忙的,你有时间吗?”
白琼道:“你别他瞎说,时间挤一挤就可以了,大不了牺牲下休憩时间。”
“那样不要好吧!”谢军道。
白琼道:“你不是也来了吗?”
谢军道:“我不一样,我没有什么兴趣爱好,闲待着也是待着,正好来这做些有意义的事打发时间。”
白琼道:“算我一个可以吗?”
谢军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呢?”
白琼道:“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谢军寻思半天后答道:“隔壁的李大妈要吃药,还有东边房那个何老爷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白琼道:“没问题交给我了。”
白琼嘴上说没问题之后头皮有点发麻,平日里除了洗自个衣服外,做饭打扫家之类都是白帆一手承包,她像个地主婆或是小公主,悠然自得躺着看电视,一副很惬意的样子。向来被人伺候惯了,换个角色伺候别人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先干哪个,心里越着急越容易出错,不是不小心把我碰倒了,就是找不到东西放哪了,东西堆的像山一样像个垃圾厂,没有东西整齐有序的归置感。
白琼脸色赧红,感觉没帮上忙还给老人添乱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反倒是大妈安慰她别慌别着急,放松心情,干完一件事再做另一件事,她是两件事都急着要去做,结果两件事都没做成。
大妈道:“小姑娘,平时在家没做家务吧!”
白琼撩了撩头发苦笑一声道:“大妈,不好意思呀!我毛手毛脚的。”
大妈道:“没事的,现在的孩子都那样,你能来当义工就很了不起了,熟能生巧谁都第一次吗?”
得到大妈夸奖白琼信心百倍,她干活更有精神头了,她满额头的汗,并不是做活导致的,而是心里发慌冒着虚汗,作为心理医生的她平时里总教导别人放宽心。
谢军在那边忙着劈柴火额头上全是汗水,白琼拿着细毛巾给谢军擦拭额头上的汗。谢军有些难为情,接过毛巾嘴上说着:“谢谢,我自个来吧!”
白琼喝了一口水,笑着说:“柴火不少啊!”
谢军道:“够他们用半个月的了,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白琼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毛手毛脚的,不给他们添乱就不错了。”
谢军道:“你别这么说,你来这就很了不起了。”
白琼笑了笑说:“那个大妈也这么说。”
谢军这人很实诚不会有花花肠子,这么好的机会请女孩子吃个饭之类也很正常,感觉他没当回事一样,白琼都愣了愣,谁叫喜欢对方呢?只得委屈自个。
跟老人们拜别之后,谢军流了一身汗,身上还有股酸味,他想去回去洗上一澡,而且还有些累了,想回去趟着休息一阵。谢军平日里基本没少跟女同志打交道,更不喜欢交际,因而他性格上直来直往。
比如找个借口跟女同志去喝个咖啡,或者去喝几杯奶茶之类的。他的生活很无趣的,除了工作之外平日里待在家里,白帆每天可是跟朋友出去玩,有的时候根本见不到他人。
白琼道:“谢军哥,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谢军道。
白琼道:“是啊!这不是到了饭点了吗?”
谢军道:“可是我不太饿啊!”
白琼心里想笑,她继续说道:“我有点饿了,你能陪我去吗?”
谢军道:“好吧!”
谢军很节俭吃饭对他来说在家里是最经济实惠的,随便买几个菜也就是一顿饭而已。高档餐厅他工作这些年从没进去过,从它们身边走过瞭望一眼,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是天堂。他从来只吃工作餐,他们有些人会开个小灶。
谢军进去后像看着稀奇的东西似的,看来看去。那些灯,那些桌子对她来说都是外来物种。白琼进屋后就对谢军说:“谢军哥,今天我请客,你别担心,想吃什么随便点。”
谢军拉着白琼的手轻声说道:“这地方很贵吧!”
白琼道:“还好,中档餐厅吧!”
谢军道:“要不咱们走吧!”
白琼道:“谢军哥,走哪呀!”
谢军道:“我看还是别吃了吧!”
谢军执意要走,白琼好说歹说又说票已经买了不能退之类的话,谢军才勉强答应不走。
当所有菜品上来后谢军傻眼了,这些菜没了不起的,他自个都会炒,在他看来没啥特别的,他呆呆地看着不动筷子。
白琼道:“谢军哥,动筷子呀!”
谢军支支吾吾地说:“奥。”
白琼托着下腮看谢军吃东西,她喜欢这样看着他,他刚才劈柴的样子也很帅,干活的男人很有魅力的。谢军发觉白琼在看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疑惑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琼莞尔一笑道:“没有。”
谢军有些奇怪,看了一眼白琼又低垂着头。白琼道:“谢军哥,今天干活的样子好帅。”
“好帅?”谢军抬头来看了眼白琼。
白琼道:“你可别我强多了,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谢军道:“兴许他去办急事去了。”
白琼道:“你俩真奇怪,一个说对方好话,一个说对方坏话。”
谢军道:“白帆就爱开玩笑,其实他对我很不错的。”
白琼道:“这算心心相惜吗?”
谢军道:“应该是吧!”
白琼道:“他忙活半天也没成个家。”
谢军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业很危险的,万一……”
白琼道:“怕耽误对方吗?”
谢军道:“我了解他。”
白琼道:“那你也这样认为吗?”
谢军道:“我吗?我情况更复杂吧!”
白琼对这样的话题很敏感,她想问又不敢问。她挪动嘴唇道:“更复杂是怎么回事?”
谢军摸着头笑了笑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总之算是我的心病吧!”
白琼道:“难道你们都打算孑然一身吗?”
谢军道:“我们现在眼里只有任务,任务高于一切,因而自个的事来不及去想,也没时间想。”
白琼道:“我哥跟你说一样的话,没把我气死。”
谢军道:“作为家人你应该理解他,支持他,你是他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