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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神秘请帖
    景墨连接受了两次刺激,好奇心一时大盛,便再也按耐不住。景墨本想吃完了饭走,但这时脑海中充满了一个女子求救的呼声,要吃也吃不下去。于是景墨慌忙走到楼上,换了一身小蛮的玉色圆领襕衫,头上戴一顶可以遮阳的大帽,又把十字短剑藏在衣袋里面,以备万一。因为之前听那仆妇的口气,这件事似乎性命交关,不能不防。
    换好了衣服之后,景墨向卫朴说了一声,一直走出门去,果然看见一辆黑色大车等在侧径下面。
    前面坐着一个车夫,约摸有二十多岁。车夫一见景墨走下石阶,便回身开了车门。景墨一步跨了上去,自己将车门关好,车便立即动了。景墨回头一看,卫朴还站在门前石阶上遥遥目送。
    这样离奇的事情,景墨生平经历的还不算多。不过之前曾经有一次,自己也曾坐过一次不知去向的车子,最后居然是一个陷阱,还被关到了一处黑暗的地牢里去。景墨心想,这一次自己大概没有再蹈覆辙吧?
    这件事既是有一个女子被难,终究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行动为什么如此诡秘,也使人不得不疑。景墨本想问问车夫到底往哪里去,但问了假如不答,反而自讨没趣,显出自己露怯。无论如何,景墨也不相信同样的事会发生两次。自己身上又有十字短剑,周围的环境自己也算熟悉,万一有什么意外,随地可以找巡街的捕快的帮助,这样一想景墨便放下心来,不再怀疑。
    大车就渐渐远离了馋猫斋,向南穿过百子亭,到了千佛庵,便一直向东。景墨又想到大车既往闹市中进行,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更加放下心来。
    那样里又开始揣摩那女子所说的危险终究是怎么一回事。是失窃了财物?应该不会。失窃不致于危及性命。或是有仇人寻怨?她无法对付,所以向自己求救?那么这仇人又是什么样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自己一个人去,能敌得住吗?而且此刻聂小蛮既不在馋猫斋里,时机又十二分急迫,势必不能够耽搁拖延,除了自己一个人去趟一趟虎穴,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车已驶进了墨香路,一直向南。一路迎风而行,虽然是晌午,倒也不觉得太过炎热。等到将近白井廊时,大车骤然停下了。景墨于是探头出去,看看到了什么所在,就见一个装束明艳的美丽女子走到车厢的前面。
    那女子的年纪大约不出二十二,身材并不大高,穿一桩云锦绣花大袖衫,露着一双玉手,身材丰韵饱满,隐约地看得出她的肌肉的丰腴。下面是一条镶细边的八幅罗裙,鞋脸上还缀着一朵珠花。她的手中拿着一只宣纸扇面的小折扇。
    她的面貌很艳丽,一双美目,两条细眉,细鼻下面配着一张樱红的小口,白雪似的脖颈上围了一条精莹圆润的珠圈,益发显得富丽娇媚。
    妇人这副姿态只在景墨的的眼前一边,也不过一眨眼工夫。景墨知道这妇人是来迎接自己的了,便站起来开了车门,预备下车。然而那女子向景墨点了一点头,不但不让景墨下车,反而拽着下裙,跨上踏板,也走进车厢中来!
    情形近乎尴尬,景墨不禁有些发窘,但也只得重新归座。那女子也就在景墨的旁座上坐下。接着妇人低低地说了一声“走吧”,那大车便继续进行。一阵激烈的香气直扑景墨双鼻,“暗香盈袖”的形容丝毫不曾夸张。接着景墨的耳朵便听到一串莺声燕语的声音。
    景墨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处处拘束,很不自在!
    那女子扭脸说道:“老爷,你能应许我的请求。我很感谢你!”
    嗯,看来那仆妇人主人就是这个女子了,但瞧着这样打扮的一个漂亮女子,那里像有什么性命危险?
    景墨又偷眼向她细细一瞧,她那一双秀媚的眼眶中果然含着些惊恐的意味。
    景墨答道:“想必你就是那仆女的主人吧,实不相瞒,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聂小蛮聂大人。我不过是因为你的说话非常恳切,所以权且代替他应允你,来看一看罢了。”
    妇人稍稍一怔,她的身子似乎也退缩了些。妇人又把乌黑的双眸向景墨上下瞅了一瞅。这一瞅之中似乎含着“那么你是谁”的暗示。
    景墨又说:“我叫苏景墨,是聂大人的好朋友。有时候他碰上机密疑难的事情,我也常常协助他。”
    那女子稍稍笑了一笑,接口道:“哦,原来是苏大人,我也闻名好久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子,最是侠肝义胆。刚才你一听到一个面不相识的女子的呼救,便肯不顾危险地赶来,足见你是最侠义非凡、最是勇敢的!”
    这夸赞倒是有些意外。景墨虽不敢向妇人平视,但仍觉得她的娇媚的目光凝视在自己的脸上。
    又是一股香气侵来,景墨心中不禁奇怪,这美妇人莫非在给自己下套子?难道施什么美人计不成。毕竟苏景墨和一个陌生的少妇这样子接近,生平还是第一次!景墨的面颊上热了一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这样过了一会儿儿,景墨终于找出了一个问题:“请教贵姓?”
    不料,女人说道:“苏大人,请原谅。我不能将姓名告诉你。”
    “那么,你有怎样危险的事?”
    “这不是我本身的事。我是替朋友请求大人的。”
    “你朋友是谁?”
    “她姓丘,叫静如。”
    “是不是今天下午要在荣华园成亲的丘静如?”景墨突然记起了那张莫名其妙的请帖。
    妇人点点头:“是的。苏大人,你已经接到了她的请帖?”
    “是。然而我不认识她。”
    “这是当然。苏大人,我告诉你,她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说不定会有性命的之危。”
    “这是为何?”
    “现在只有靠苏大人之力,也许可以使她转危为安。要不然,她今天的婚典多半是施行不成的!”
    景墨疑惑地问道:“那么,你可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
    妇人顿了顿,突然瞧着景墨问道:“苏大人,你能应许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因为这件事还关系一个女子的清誉。不论成功或失败,你都断不能告诉别人。”
    景墨忙道:“那是自然。这一点请你放心。假如有守秘密的必要,我一定不走漏一个字便是。”
    大车继续地进行,景墨不曾注意进行的方向。妇人又回过双眸来,瞧着景墨轻轻一笑,她的肩部也稍稍地耸动了一下,于是身子仿佛更靠近景墨些,她的丰润的胳膊紧贴在景墨的膀上,她的细细的鼻息也在轻拂景墨的面颊。
    景墨的“不自在”的程度在加强,但仍尽力维持自己的镇定,妇人又说:“多谢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回事的真相了。她的危险就是有人要计划谋杀她!”
    “有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禀告官府?”
    “不行。衙门里最多派几个差人来看看,他们的能力绝不能够解决这个麻烦。”
    “那可以先把那企图行凶的人拿下,让他无法得逞?”
    “也不行。这件事非得请求大人你帮助不可!”
    苏景墨略一沉吟,又道:“既然如此,请你把案情中的由来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