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营集中火力,往人多的地方打!这是怎么回事……”
站起来指挥的送棺忽然觉得大地一阵颤抖,城上的狼军在剧烈的摇晃当中就像脚底下踩上了棉花,一个个摔得灰头土脸。送棺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却见孤城正前方的山峰轰然崩塌,小半截山峰在震天巨响当中斜下砸进了联军军队侧翼,接着百丈山峦像沙石堆砌的浮雕一样瞬间崩塌,泥土和巨石汇聚的洪流像是有人在故意推动,顺着挡在联军大军附近的断峰,绕过大部分联军士兵滚滚涌向壕沟,楚天梦精心准备的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合拢。
“齐天阁!”
送棺、虎痴心里同时冒出了这两个字。竞技场里不会无缘无故的地震,就算地震也不会巧到把他们挖出来壕沟整平。城里那么多法修谁也没有感到天地元气的大规模波动,直接排除了有高级法修用咒语填平壕沟的可能。那么,能随意改变竞技场地形的就只剩下控制着仙器的齐天阁了。
“他妈的!”送棺已经来不及去骂齐天阁了:“弓箭手上,法修准备,其余的人各就各位……”
地震一开始薛景峰就愣住了,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而已,等他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下令攻城。联军的骑兵伤亡殆尽,步兵却仍有将近二十八万之众就是用人堆,也能把城墙堆平。红了眼的薛景峰也不管什么战术不战术了直接下令:“以营为单位,不间断攻击。攻城!”
联军的部队冲上来之后,狼军连珠破军弩、机枪也发疯似的狂震不止,不计其数的箭矢、子弹遮天蔽日的在联军头顶倾落,冲在最前面的部队立刻躺到了一片,横流鲜血将地上的黄土冲开了一道沟渠。
用生命为后续部队争取时间就是佣兵存在的价值,一轮齐射过后,守城士兵的补箭的空档就是精锐步兵举起盾牌向城下冲击的最佳时机。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狼军弓箭手撤回后方时,两百法修紧跟着他们擦肩而过,手里法杖同时举了起来。无数中低级法术像是倾盆大雨,砸向了联军的盾牌,轰隆巨震跟刺耳的惨叫声中,联军的塔盾和他们被炸碎了的尸体一齐拋上了天空。无数尸体像是倒卷的洪流一样翻了回来,跟后方的士兵交叠在一起,眼看着活人从死人身底下爬出来,全身血肉模糊的跑过来,谁会不怕?联军没冲上去的士兵,吓得鬼哭狼嚎,没命的退了回去。
“执法队!执法队!跟我上去,谁敢后退一律处决。”
薛景峰要被气疯了,他虽然不知道齐天阁和联军达成了什么协议,才会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弊帮他。但是他明白,要是他不打一个漂亮仗出来,他肯定要倒大霉。
他带着执法队连砍了三四个脑袋,才大声喊道:“你们不用怕,法修念咒需要时间,现在他们肯定在准备咒语。只要按着指挥冲到城下,他们就不敢用法术攻击了,冲上去。”
“杀!”一个贪功心切的联队长率先冲了出去,联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的跟着他杀了过去。他们想的没错,念咒语是需要时间,但是机枪不需要间隔时间,他们还没等冲进就看见城墙上伸出来一排黑洞洞的枪口。
“砰砰……砰砰……砰砰……”
城上的火光闪做两道赤链,激光闪射的子弹如同暴雨横飞,横贯里余。前排步兵高举的盾牌给无情打穿,子弹顺着他们的肩膀,头颅射进了身体,在他们体内炸开,无数士兵被炸的衣甲纷飞,胸腹全裂,内脏散落,尸身出与身后的人群撞成一堆。
城上火铳手在一次齐射之后迅速后退,又有不死旗快步抢出。拔出背后标枪,挥手掷出,上千只标枪在空中划出一片冷虹,在血泉冲射之中纷纷落地,将一具具尸体钉在了地上。淋漓鲜血尚未浸透尸身下的土地,第二波标枪又凌空而落……
弩箭、法术、火铳、标枪,轮流发射结成一张了无间断攻击的火力网,硬是把联军压在城下,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上千人的代价。
联军从来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可是,没办法,谁让齐天阁没把四面壕沟全都填平,只给他们留下了一面可以进攻的地方呢?要是他们能四面主攻也不用付出这么大代价。
薛景峰眼看的自己的士兵成片片的倒在地上,心疼的直滴血,却不得不催促进攻:“给我上!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孤城给我拿下来!上!”
联军逼到了城下,城上的送棺也红了眼:“拿石头,拿石头,给我狠狠的砸,把联军猪统统砸成肉酱!热油呢!油准备好了没有……”
联军眼看要冲上城头了,忽然一股烧开了油从城上倒了下来,从头到脚给他们淋了遍,不少人被当场活活烫死,也些侥幸没洗到热油澡的人,顺着被油烫伤的地方一摸,直接把皮撸掉了一层,红鲜鲜的嫩肉被热气一扑疼得他们没命的惨叫。不一会,全都口吐白沫倒在了抽搐着咽了气。
“知道厉害了吧!再来呀!”送棺狂笑道:“告诉你们我家少爷,在油锅里加了毒药,沾上一点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送棺的声音传出了老远,加上城下的死人堆积如山,谁还敢再往上攻。薛景峰不得不命令执法队再一次把砍下来的脑袋用长矛挑到阵前:“谁敢后退,这就是下场!继续攻城!”
联军再一次压了上来,以不计任何代价的疯狂冲击攀上了城头。送棺也发疯一样喊道:“法师,弓箭手,全退下去。不死旗跟我上!”
不死旗的狼牙棒立刻在城头挥出了一道道血光,被砸出来脑浆的尸体,在狼牙棒的巨大冲击力下飞出了城沿,像是礌石一样砸翻了攻城的士兵。
不死旗僵尸越杀越疯,狼牙棒舞出了一道道红白相间的寒光,血浆像是洗城墙一样顺着城沿流了下来。被踢到城下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联军一个营被打光了,第二个营又补了上去……
虎痴和送棺手里的刀都砍崩了刃,还在疯狂挥舞的兵器,送棺杀红了眼就觉得人越杀越多,只要身边有个人影就一刀劈过去……
虎痴却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喊:“那些人没什么好怕的,冲上去杀光他们……”
“没什么好怕的……”虎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虎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你们不是不怕么?我让你们怕!”
虎痴猛挥两刀把冲上来的人砍成了三段,大声喊道:“送棺过来,过来,用化骨砂,用化骨砂……”
“什么!”还没明白过来的送棺下意识的跟着虎痴跑了两步:“你说用什么?”
“用化骨砂,吓死那帮兔崽子!”虎痴从身上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大包粉末,扔进他们还没来得及倒到城下的滚油里搅了两下:“行不行,就看它了!”
送棺,虎痴合力把油锅抬了起来,一股脑的扔到了城下,油锅落地之后,发出像是把火炭扔进冷水时的“哧啦”炸响,满地尸体跟着涌起了一片恶臭恶臭的白烟。沾上化骨砂尸体顿时皮肉腐烂,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多久又一根根的融化成了恶臭的黄水。最可怕是,那些黄水还在不断蔓延,受伤的士兵是要沾上一点,马上顺着伤口烂成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