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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之战
    只是一瞬之间。
    凌云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人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眼前的黑衣人,一袭夜行劲装,虽然脸上带着面罩看不清长相,但依稀可见娇小曼妙的身形。
    此刻黑衣人的手中,已经握住了那柄残破不堪的剑,正用疑惑的眼神观察着它。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凌云第一次见到如此鬼魅迅捷的身影,忍不住惊声问道。
    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凌云,却像是在疑惑什么,轻声道:『这难道真的就是魔剑?』
    听到这如黄莺一般娇美动听的声音,凌云这才发现眼前这个黑衣人居然是一个少女。
    突然,整个大殿震动了起来,在凌云与黑衣少女惊诧之际,从顶上落下数十根黑色的铁柱,封住了大厅内的所有洞口,将凌云和黑衣少女完全困在了大殿中央。
    铁柱坠地的金属长鸣响彻整个大殿,发出可以震颤内脏的回声。
    『糟糕,这里居然有陷阱。』黑衣少女握住一根黑色的铁柱,运用内功,试图以自己的内力去崩断它。然而铁柱只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却丝毫无损,反而黑衣少女被反冲的内力逼退了三四步,怒声道:『可恶,竟然是黑玄铁!』
    此刻的凌云一脸懵逼。
    黑衣少女见凌云不知所措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若是不想我们一起死的话,最好赶紧找找逃出去的方法。』
    『为什么我们会一起死?』凌云问道。
    黑衣少女解释道:『这里是摄魔神的魔神殿,是摄魔神教的教众们每年一期,集会祷告的地方。刚才这机关发动的声音,恐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和我这样的外人,突然闯入他们的圣殿,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毫无江湖阅历和经验的凌云,被黑衣少女这么一忽悠,顿时觉得有些害怕。虽然并不清楚有什么机关,但也跟随着黑衣少女四处翻找起来。
    这魔神殿位处天然的钟乳石洞中,因此并不是很大,约只有二三十平方,而且石笋林立,到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加之洞内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嵌入在墙壁内那些五彩的石头,因此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找了几分钟,凌云转遍了这个小小的魔神殿,依然没有找到类似机关的装置。
    『我们这样四处乱找,真的可以找到机关,开启这个牢笼吗?』凌云忍不住问道。
    『如果没有可以开启的机关,他们要如何拿走摄魔神的魔剑?别废话,快点找!』黑衣少女道。
    凌云无奈,只得继续寻找。
    忽然,凌云发现有一个石笋,在某一个角度之下,看起来形状非常的独特。
    『你看,这个石笋看起来像不像是一个动物?』凌云对黑衣少女问道。
    『那又如何?我们现在需要找的是机关,而不是闲情逸致地去观赏石笋。』黑衣少女道。
    虽然这么说了,但黑衣少女还是来到凌云身旁,观察了一下凌云指的那株石笋。虽然刚才在侧面看不出形状,但在凌云所在的正面,那株石笋看起来却像是一只卧倒的狐狸,而且额头还有一轮浅浅的弯月。
    『天月狐?』黑衣少女惊声道,『既然有天月狐,那这里肯定还有黑翼麟和鬼面蟾的石笋像,我们快点找出它们!』
    有了明确的目标,凌云和黑衣少女很快找到了另外两尊完美融入石笋林中的奇怪雕像,一个背生双翼的麒麟,一个恶鬼模样的蟾蜍。
    这三座雕像没有底座,似乎是从石笋中直接雕成的,与石林浑然天成,无法移动和分割。唯一可以转动的是它们的头,凌云和黑衣少女试着转了转,但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难道需要三个人同时转动雕像吗?』黑衣少女自言自语道,暗自心衬:如果不行,只能让傅长老现身来破除机关了。
    凌云也在观察着这三个雕像,他单手托腮,在努力的思考着。突然,他想起了在洞口处见到的那四幅壁画:那些壁画中的三个不知道是神兽还是妖怪的动物,似乎都在面向着同一个方向……
    凌云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走向雕像,将天月狐、黑翼麟、鬼面蟾的头,全部转向了大厅里那座魔神雕像的方向。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些黑玄铁制成的黑色铁柱,慢慢地全部收了回去,机关也就解除了。
    『看你傻乎乎的样子,没想到还是有点用处的。』黑衣少女忍不住夸赞了凌云一句。
    虽然不知道这黑衣少女的容貌,不过被妹子夸了,还是让凌云有了一种飘飘然的快感。
    然而凌云才刚刚沉醉在这种自豪感中,却突然飞来了两把飞刀,向凌云和黑衣少女直面而来。
    飞刀的速度快如闪电,刹那间已经直达凌云和黑衣少女的面门。
    黑衣少女将手中摄魔神的魔剑一甩,不仅挡掉了攻向自己的飞刀,也顺手挡下了袭向凌云的飞刀。
    凌云的心里还在美滋滋,突然就发现自己的身前,有两柄掉落的飞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少女对着阴暗的大厅一角,一声冷笑,道:『你们何必畏畏缩缩地藏在暗处放冷箭,出来见见吧。』
    从魔神殿的四周,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十几个人影。
    人影慢慢逼近,凌云这才看清楚这些人的打扮。
    这些人身着宽松的黑色长袍,几乎每个人都是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所有人都带着花纹不同的面具,而面具中只露出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为首的一个少年叱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胆敢闯入我教圣地?』
    那少年的面具花纹颇为复杂,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似乎有一轮弯月。
    凌云赶忙辩解道:『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路人,因为这洞里有奇怪的声响,所以才不小心闯了进来,所有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黑衣少女也扮作惊慌道:『我也是一个路人,也跟我一点关系没有的。』
    面具少年一声冷哼,道:『你手持我教圣物,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我真是佩服你的厚脸皮。』
    黑衣少女装作可怜道:『其实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盗宝贼,以为这里是无人古墓。若是知道这是贵教的圣物,打死我也不敢夺取的,我这便双手奉还……』
    说完,黑衣少女便双手捧起那柄破剑,慢慢走向面具少年,似乎真的是诚心实意地要奉还这件圣物。
    面具少年谨步向前,正欲伸手去接。
    突然寒光一闪,从黑衣少女的袖口中,射出数只银色飞镖,直向面具少年的脸上飞去。
    面具少年虽早有防备,但这几只飞镖来得实在突然,翻身躲避飞镖之际,脸上的面具却也被飞镖射落。
    少年在空中回转身形,落回地面,怒视黑衣少女,冷冷道:『好个阴毒的小妖女。』
    待看到这面具少年的真容,黑衣少女十分诧异,问道:『魔童?为何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那被黑衣少女称之为魔童的少年,身体一颤,脱口道:『什么?……难道小北他……』
    黑衣少女略一沉思,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看来魔童并不止一人,原来你们还有两手准备。』
    魔童怒声问道:『你将另一个魔童怎样了?他人在何处?』
    黑衣少女双手抱肩,冷冷笑道:『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魔童的眼神锋利而冰冷:『那么我们这些人,会好好招待你,相信到时候你会后悔不早些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要人多欺负人少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为妙。』
    『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只要你一个人过来,我就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另一个魔童的下落。』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我一个小女子,你们十几个大好男儿,还怕我再使什么招术吗?何况我的夺命镖都杀不死你,我哪里还有别的方法能害你?难道要我脱光了衣服你才肯相信我吗?』
    魔童心中担忧另一个魔童的安危,急于得到他的消息,因此便不再迟疑,一个人走向了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向他招了招手,示意魔童附耳过来。
    魔童照做,然而他并没有发现黑衣少女向阴暗的角落使了一个眼色,而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嘲笑和毒蛇一般的话语。
    『他在地狱等着你……』
    黑衣少女突然出手,她的袖口中不光有夺命的飞镖,还有一支夺命的短剑。这突然的一击,直取魔童的咽喉,手法毒辣至极。
    魔童似乎早有防备,左手架住黑衣少女凌厉的一击,身形已向后闪去。黑衣少女那藏于袖内的白色刀锋,险险划过魔童的颈部。
    说时迟,那时快,摄魔神教的教众见魔童再度遇刺,二话不说,所有人拔出武器,一齐向黑衣少女攻了过去。
    就在此时,隐藏多时的黑衣少女的手下傅长老,从教众的背后杀出,乘所有教众不备,利用偷袭瞬间击杀了两人。
    未待教众们反应过来,傅长老已经一个飞跃,挡在了人群之前,阻止他们攻向黑衣少女。傅长老手中长剑甩出无数道剑花,竟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其他教众的同时进攻。
    黑衣少女则抽出长袖内的短剑,正与魔童厮杀。魔童身无寸铁,仅靠身形步伐,便躲开了黑衣少女无数的凶残杀招。但黑衣少女招法凌厉,攻击行云流水,根本不给魔童任何反击的机会。
    凌云乘着一群人在混战之间,赶紧趴下身体,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安全一点的石柱之后。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血肉横飞的真实厮杀,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把自己当成一只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
    不过一刻钟,傅长老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下,又杀了三名摄魔神教的教众,但其他的教众却并没有任何退却或犹豫,依然不停地向他攻来。
    而黑衣少女这边,由于她不断进攻,虽然逼迫得魔童无法还手,但连绵不绝的攻势,也让她并不深厚的内力吃紧,呼吸开始渐渐紊乱。而魔童虽然在形势上处于劣势,但他的气息稳定,身法灵动,防守扎实稳固,似乎还游刃有余,胜负已渐渐明了。
    黑衣少女的进攻节奏似乎慢了下来,而傅长老虽然又杀了两人,但自己的左手臂也挨了一刀,鲜血正顺着袖口不断滴落。
    魔童终于出手了。
    在黑衣少女气息转换的一瞬间,魔童那闪电一般迅捷的一掌,便拍向了她的胸口。黑衣少女双手护胸,奋力抵抗,但魔童雄厚的掌力,依然穿过她的双臂,直达她的肺腑。
    少女娇小的身体,便飞了起来,撞到了三米外的石柱上。
    『就凭你,根本不可能打败小北。』魔童冷冷说道。
    黑衣少女咳嗽了几声,努力舒缓了一下内息,阴冷地笑道:『哼,凭我是不可能,但是……凭它就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