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尧达的父亲一走,马腾飞的朋友们便纷纷涌入了病房,一个个脸上喜笑颜开,祝贺老马因祸得福,马上就可以真正得以腾飞了。
对此,在路上跑了多年的马腾飞,也是一一笑着回应。
相比于被曾锐折了面子,终结了他的混子生涯,能搭上孙尧达家里的关系,未尝就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跑了这么多年的马腾飞,比谁都要更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漂泊至此,终于能靠岸停留,于他而言,绝对算是一件大好事儿。
至于被光年集团的百般羞辱和会造成的全部影响,马腾飞则已经完全淡化。
毕竟,人和人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平等了,付出能获得回报,这就足够了。
当晚马腾飞的朋友散去,病房内只留下他的结发妻子一人照顾时,一名身着黑衣戴着黑口罩的青年,轻轻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咚咚!”
“请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老马,喊了一嗓子。
“咯吱——!”
房门推开,黑衣青年迈步走进了病房。
望着这名十分陌生的青年,老马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往枕头底下摸了过去,那里藏了一把仿六四。
虽然说,光年集团在出了昨晚的事情后,已经是自顾不暇。
但江湖经验很足的老马,还是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提前备好了家伙,以防对伙还跑到医院来补刀,这不,仿六四就派上了用场。
看着老马紧张的神情,黑衣青年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马先生,让您妻子出去一下吧,我想单独给你聊一聊,关于您手下的白马超市,在七城范围内开连锁的生意。”
老马的妻子偏头望向老马,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而老马则是地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小萍,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无妨的。”
妻子很懂事的就起身离开了病房,并顺手将房门带上,但自己却站在病房门口盯着那扇小窗,深怕自己的老公遭遇不测。
“说吧,你有什么要跟我谈的。”
马腾飞让自己的妻子先出去,只不过是对她的一种保护,所以当妻子出去以后,他看着黑衣青年的眼神同样是充满警惕。
青年随手摘下口罩,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袁,名叫袁希,来自城南月明星稀。”
“月明星稀!”马腾飞眼皮子一跳,轻声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虽然说老马蛰伏在城北工业区,类似于城乡结合部这样偏僻的地方,但关于“月明星稀”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都说城南最大的势力,就是这么一伙儿清一色由年轻人组成的“月明星稀”。
有的说,他们其中有人是胡城主的亲戚。
也有的说,他们与城南区长吴光明家里交情莫逆。
还有的说,他们中有人原本就是城南某位大哥的亲儿子,属于接手家族产业。
总之,关于他们的背景众说纷纭,也为这一支城南势力套上了一层神秘背景。
人对于自己熟悉事物的未知领域总是充满好奇,马腾飞也不例外。
“没错,我就是月明星稀的领头人。”袁希很直接的自报家门。
不过这并没有使马腾飞将警惕性给放下,相反他放在身后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仿六四。
月明星稀的人,这个时候到城北来找自己开超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和你们之间也没关系,你来找我干嘛?”老马虽然有些顾忌对方的背景,但一张口就还是原来那种天老二他老大的口气,显得略有些生硬。
不过袁希也没在意,他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被光年集团的收拾了,总不能白收拾吧?有兴趣合作一次吗,我可以给你提供,你想要提供所有的帮助!”
马腾飞眯着眼问道:“你想要我当刀?”
在路上蹦跶了这么多的马腾飞,可不是刚出来混的小摇子,清楚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他,第一时间就领会了袁希的意图。
“没错!”袁希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手上确实缺了把快刀,你有兴趣吗?”
“没兴趣!”马腾飞摇了摇头,冷冰冰的回道。
现在他的背后已经站着孙尧达父亲孙兴发,这已经足够他马腾飞吃饱穿暖丰衣足食,甚至是事业更上一层楼了。
所以,他并没有兴趣掺和到更深层的纠纷中去。
马腾飞其实打心底里,已经不愿意再跟光年集团的那群疯子对上,也许是他观念落伍了,又或者是年龄大了。
总之,他感觉自己确实是被光年的人打服气了,不愿意再乱龇牙了。
尤其是,这一天下来在医院里,他也没少听到关于光年集团干仗的故事,再对比之前遇到伍叶的场景,他开始相信那些传说可能真没吹牛逼…
回想起,之前自己和光年的经历,他都觉得有些后怕,又怎么可能愿意再次和对方干一仗。
“你以为傍上了孙兴发,就可以解决你所有的后顾之忧了吗?”袁希忽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不知为何,马腾飞与其对视,竟感觉有些不寒而栗,顿时问道:“你什么意思?”
袁希张嘴便说道:“十三年前,工业区宏润电厂副主任,莫名其妙失踪,现在还是个悬案。十一年前,星源街32号的歌舞厅,忽然失火,里头抬出了四具尸体,经法医鉴定他们并非死于火灾。九年前,丽晶广场斗殴,对方有三名青年消失…”
袁希每说一件事儿,马腾飞的脸色便阴沉一分,终于无法忍受的他,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马腾飞那歇斯底里的低吼声,袁希呵呵一笑道:“所有的事儿,只要你做了,就总会有人知道,难道你觉得你洗白以后,这些事儿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吗?”
“你说的东西,我根本就听不懂!”愤怒的马腾飞,两眼通红宛若噬.血狂.魔。
而早有准备的袁希,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随意地扔到了马腾飞所盖的那床雪白色的被褥上。
瞬间,马腾飞脸上“唰”的一下,就变了颜色,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袁希的脸上笑容不减:“我说了,我缺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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