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之前在房门口时就听到了包厢里的吵闹叫骂声,进来后也没入座,走向了上首的空位,把自己的手包丢在了转桌正中间的位置。
他看着身旁一名因为争执而脸色涨红,穿着件条纹polo衫手上戴着一块镶钻陀飞轮的中年问道:“咋了洪哥,到你这个身段还能为了点啥事,跟这些臭鱼烂虾争的脸红脖子粗啊?”
“嘭!”
就坐在那洪哥身边,一名剃着大秃瓢脖子上挂着大佛牌,手上还缠了串金刚子整得挺宝相**的壮汉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你踏马骂谁臭鱼烂虾呢?”
小虎瞥了一眼这名之前就对自己目光不善的壮汉后,压根没搭理,又冲着洪哥半开玩笑道:“洪哥,你抓紧时间咱捋一捋事情经过,后头我还有点事儿呢。”
“我去你mb呢,我们大哥跟你说话,你踏马装聋子听不着啊?”
之前那名佛牌壮汉还没张口,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穿着半袖纹着大花臂的小伙指着小虎刷起了存在感。
“呵呵!”小虎鄙夷不屑的笑了笑,一把拉开了上首的空椅坐了下去。
冲着那花臂小帅哥调笑道:“你说我一个坐椅子的跟你一个贴墙站的能说上话吗?规矩两字知道啥意思吗?没用的废物果然教出来的也是废物。”
“你踏马说谁是废物呢?”之前那壮汉又忍不住往前凑了小半步。
小虎弓着身子伸手从桌上把手包抓了过来,一边打开手包一边回道:“说你呗,还说谁?你说你这四十几岁了还狗几把不是,会不会就是因为没眼力见啊?”
“我艹尼玛!小狗篮子你还跟老子装社会大哥,今天我非给你脖子扭断!”
见大哥受辱,花臂男作势就要抓向小虎的衣领,试图是打算把他拎起来好好收拾一顿。
“咣当!”
小虎把从手包里掏出了的仿六四随手扔在了玻璃转盘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呃…”
花臂男喉结蠕动,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按下了暂停一般,愣在了原地一步不动。
“哗啦!”
小虎打开保险,直接把枪口对准了花臂男,玩味的问道:“有多大能耐就装多大的b,瞎出头容易把命给整没了知道不?你说我现在要非让你跪下,你这混子生涯是不是也提前结束了?”
花臂男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层层往外冒,愣是连呼吸气都开始控制音量了。
他身后的大哥虽然仍强打起精神,勉强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但眼神中时不时闪过的慌乱之色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见对方被自己手中的仿六四完全压住,小虎略带微笑的偏头看向了找自己来平事的洪哥。
整理好了思路的洪哥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就说了起来。
“张大响之前找我借了六百个,借之前说的很清楚月底就归还的,也立了字据。咱都是合作伙伴,而且本来关系也还行,到了月底他没还,我也没催过。这几天我不是接了你们叶记的工程嘛,手里资金确实是周转不开,就打了个电话,让他还我,哪怕先还一部分也成。他嘴上答应的很好,让我有时间拿欠条来他公司取一下,结果前两天我拿着欠条去找他,他秘书让我喝杯茶先等会儿,等了不到十分钟来了两社会人,就把我欠条给抢了当我面撕了!”
洪哥是白奇给叶记介绍的包工头,其工程队水平一般最多也就是中规中矩,无论是价格上还是质量上在城北都排不上号。
但他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但凡有“洪哥”在的工地,官方的人很少会过来找麻烦。
这中间的道道,让很有好奇心的曾锐在晚灯订了个大卡,开了三瓶黑桃a又请了五六个小姑娘把白奇灌醉后,终于揭开了真相。
洪哥自己混的属实一般,人也唯唯诺诺但架不住人家有个牛逼岳父啊!他岳父是七城建设总局的副局长,论级别要比小珊的父亲高一级,实权上大的更不是一星半点。
叶记不如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势力,除了有陈老能够说得上点话以外,基本上没什么能靠得住的关系。
所以像洪哥这样带着背景的关系户,自然是能拉拢的都尽量去拉拢。
这才有了小虎带着仿六四给洪哥撑场面的事儿出现。
小虎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静静放在桌上的仿六四:“张大响,不是我说,你这做法就真有点狗了啊?人家借钱给你的时候,啥也不说,该你还钱了,你咋啥埋汰玩啥呢?”
“老子狗不狗你说了算啊?再说了,你自己问问这姓洪的,咱俩之间只是借钱的事儿吗?他找老子定了六百万的土方,我给他拉到地儿他也不出来接受,打电话就说工地没干了土方不要了,二十万的订金赔给我了,这事就拉jb倒了?”
张大响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道:“老子跟他合作多年,推了三四个活儿就为了给他方便,他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这损失找谁要去?”
情到深处,那吐沫星子都飞到了小虎眼睛边上。
小虎用手擦了擦飞溅到自己眼角的唾沫,轻描淡写的说道:“那订金不是赔给你了吗?”
“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按你的说法,我让他整几次,公司都得黄了摊子!”张大响拍的桌子“啪啪响”仿佛是在发泄他那久憋在心中无处宣泄的怒气。
“大响,从头至尾我都没想整你,那确实事赶事我让人家给耍了,咱合作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坏心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损失肯定不止那二十万,具体我该赔你多少,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呐!”
洪哥还在耐着性子解释道,就以小虎了解到的洪哥确实个老实巴交的老好人,也不像那种故意做局坑合作伙伴的选手。
于是他又插了句嘴道:“有问题咱就说问题,洪哥也不是不乐意赔偿你的损失,你说你跟我这儿呜呜渣渣的也没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