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大坪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干脆一屁股坐在大坪子身旁的年轻号长戏谑的问道:“你不是师承马大师吗?你的闪电五连鞭呢?你不是要给我报号吗?要不你现在问问我提人好不好使?”
“你会死!我只要出去了,你绝对会死!”已经没有余力反抗的大坪子,嘴上依旧是不依不饶。
年轻号长抻着个脑袋到大坪子面前,表情讨打的问道:“咋地,你现在没能耐跟我干一下,就开始当嘴强王者了昂?”
大坪子咬着牙就想说:“你……”
“诶!”年轻号长摆手打断了大坪子的话,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号长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啊!你是大坪子呗!腾眉我坪哥!对不对啊?”
大坪子怒视着年轻号长,没吭声,即便是头脑愚蠢如大坪子,目前他也愈发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局。
纯粹是针对自己,针对腾眉的一场局!
“啪!”
年轻号长又是一个嘴巴子抽了下去:“你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今天得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当玻璃弹子打,你信吗?”
要是在半个小时之前,以大坪子的人生阅历而言,谁要是跟他说这个话,他包管要说你吹牛逼,还得撸起袖子跟你比划比划一番。
但挨够了年轻号长毒打的大坪子,这会儿状态就好像类似于佛门中讲究的“顿悟”,在这一刻他对功名利禄皆浮云有了极为深刻的心得体会,简单点说就是被打怕了……
大坪子连忙偏过头去,再也不敢拿脑袋看年轻号长。
“艹!你就这个气魄还踏马自称城北马大师传人呐?”
看到大坪子这前后半小时的转变,年轻号长不由得一乐。
大坪子沉声静气的说道:“哥们,杀人不过头点地,咱是差钱还是有过,你尽管划出道来吧。”
能让大坪子这么一个崇尚用武力解决一切的莽夫,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其实就已经是变相的服气了。
“服了?”年轻号长故作夸张的问道。
“服了。”大坪子声若蚊蝇。
“行!你既然承认服了,咱就进入下一个环节了!”年轻号长十分痛快地点了点头,并朝着洗漱池走去。
望着年轻号长的背影,大坪子没来由的心底冒起了一阵寒气。
不到二十秒,年轻号长手里拿着半截打磨的十分锋利,甚至还透着一丝寒光的钥匙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嘛…”
虽然大坪子表面上说的跟自己无惧生死,但在内心已经完全崩溃的状态下,看着年轻号长从远处走来,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缩,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放心,不杀你!”
年轻号长拿着钥匙再次俯身蹲在大坪子面前,瞅着眼中满是恐惧的大坪子,露出了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
“别瞎动!这一动,容易把眼睛给戳瞎。”
年轻号长话说完,手里的半截钥匙迅速朝着大坪子挥了过去。大坪子试图躲闪,却被年轻号长另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嚓啦!”
磨尖的钥匙从大坪子的眉间上部飞速划过,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血线。
“行,我的任务到这儿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年轻号长把手里的半截钥匙往牢房门外随手一扔,并站起了身子。
大坪子脑门子上的血液不断往下流,浸湿了他的双眼,他用尽力气将眼前的鲜血擦拭干净,大致也明白了到底是谁要收拾自己了。
于是沉声问道:“你是给刘处长报仇的?敢说你是谁家的人吗?”
大坪子已经想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挨得毒打他认了,但只要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今天所受的痛苦,他一定要百倍偿还!
可这一开口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了。
原本都已经准备收手的年轻号长,骤然停下脚步,双眼微眯看向大坪子,冷冷地说道:“咋地,就你这个老篮子还想找回场子啊?”
“你就说你敢不敢说吧!”同样带着一股愣劲的大坪子,不知死的问道。
“这有啥不敢说的,我不是刘家请的人,我只是顺带帮他们完成一下心愿。你问我是哪家的?我踏马叶记雷晓虎,你听没听过我的名号啊!”
小虎站直了身子,掷地有声的回答,最后几个字更是用尽了力气大声喊出来的。
而总算整明白怎么挨了这顿揍的大坪子,罕见的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你们搅和进来了…”
“你瞎jb嘀咕啥呢?”
小虎冲着监室里的一干犯人喊道:“来,给我整一个整齐滴队形,一人上去给我踹三脚。谁要给我装模作样,他咋挨得削,你就咋挨削昂!”
随着小虎的目光扫过,众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就冲小虎这股子疯劲,也没人敢不踹啊……
排在后面的一名戴眼镜皮肤白净的年轻犯人有些畏惧的怯生生问了一句:“哥,咱要是踹了他,他不能报复我们吧?而且,这一人踹三脚不得直接把他踹死吧?”
其他人眼中表现出深以为然,看着年轻犯人的眼中带着一丝敬佩,他说出了大家不敢说的话,自然佩服他的勇气。
“不能!放心吧他这案子十年起判,缓不了,能不能活着出监狱都还两说呢!你们今儿要把他踹成重伤害了,我加刑!要是把他踹死了,我枪毙!”
“艹,我们就是不踹他,那他这也是重伤害了啊…”
一名三进宫对律法相当熟悉的犯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哈哈哈!”
闻言,犯人们哄然大笑,一下也冲淡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小虎捂着自己脖颈上的血印子,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别墨迹了,抓紧时间赶紧的!”
天塌下有个高的顶着,既然小虎都说了这样的话,那本就已经被人暗中授意过的犯人们也没了顾忌,当真就跟食堂打饭似的拍成了长队,挨个朝着宛若死狗一样的大坪子踹上三脚,完成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