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伟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别吵了,阿振,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联系人。咱时间有限,耽误不起。”
“对对对!”李振又再次拿出手机,飞快的翻看通讯录,并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既然有专业人士干这砍头的买卖,肯定就不怕冒杀头的风险。既然如此,我大不了出双倍的价钱。只要钱给的够,他们那些人什么都能干!”
黄少伟轻声嘱咐道:“阿振,最上面那群干活的不能找,他们有官方的影子在。只有但凡走漏了风声,咱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心里有数。”李振头也没抬的回道:“要是末世没来,这样的事儿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做。可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在城西待了这么多年,手里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
“行,阿振那我们兵分两路,抓紧联系人,晚上一次性把问题解决。”
黄少伟说完便推开车门,走下了这台梅赛德斯奔驰s600。
“好!”李振应了一声,接着继续拨打手机号码。
李振连续拨打了起码不下五个电话,为自己的自由做着最后的努力,而李博则是始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呼!”
就在李振自认为已经将能联系的人都联系完了以后,有人轻轻地敲了敲s600的车窗。
“哐哐!”
李振将车窗摇下,一个满脸横肉,脸上还尽是坑洞的脑袋伸了进来,态度十分恭敬地问道:“李老板,您找我。”
“嗯,你在外面等会儿,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诶。”
随即,李振按动车窗按钮,将车窗再次合上。
他有些焦躁的点了根烟,沉思片刻后目光郑重的望向李博道:“阿博,咱在七城一块儿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你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我们现在看到的现实,就活生生摆在眼前。咱二十年的兄弟,我也不想说些废话,这次的事儿我不需要你帮忙,只求你别害我,行吗?”
“李振!你也知道咱二十年的兄弟了,你说我能做出坑你的事吗!”
李博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喊出这么一句话后,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见李博离去,李振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将脑袋探出车窗,冲车后候着的喊着喊道:“葛粟,上车。”
“诶!”被称为葛粟的壮汉,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才登上了s600,并与李振展开了一番密谈。
……
距离郭秘书约定的饭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罗正泰和钱多多几乎同时到达了七城饭店门口。
七城饭店,相比于七城宾馆位置要稍稍偏离城中的正中心。但毗邻七城市议会,步行前往七城总办公大楼也仅需要花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位于七城城中,月明分区东海街道001号的七城饭店是一座历史悠久传承底蕴深厚的大型饭店。七城饭店无论是档次,服务,菜肴口味在整个七城都是独一档的存在。饭店包厢高大宽敞,奢华典雅至极。凡是你在外头能吃过看过,哪怕只是听过名字的菜肴,在这里都能吃得到。号称是天上飞的,海里有的,地上跑的就没有你吃不着的!
饭店餐厅为客人按照地方特色提供川菜、鲁菜、粤菜、苏菜、浙菜、闽菜、湘菜、徽菜以及西餐和日料。同时七城饭店内还具备宴会厅、会议室、商务中心以及健身、游泳、水疗、台球室、保龄球馆等。
自从上世纪末创立至今,它那装修典雅,设备先进的居室,极具地方特色的精致菜肴,热情大方的服务无一不彰显着它作为七城优质服务最高档次的服务业霸主地位。
更重要的是,这里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几乎不对外开放了。平头老百姓经过预定或许可以前往它单独用于面向大众的“海楼”餐厅,但饭店主体却处处挂着谢绝参观的牌子。
罗正泰也好,钱多多也罢,像他们这样在整座七城都属于最拔尖的那一小撮人,七城饭店倒也没少来。
不过对他们而言,这家所谓专门服务于政-界要员的七城饭店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噬金貔貅!
但凡让他们到七城饭店来,那肯定不是有人好心请他们吃饭,主要议题不是捐款就是投资。即便是投资,那钱也基本上属于是白扔出去。官方都能够找不到人接手的产业,那利润方面也可想而知。
但是只要罗正泰钱多多之流,他们还在七城,那就避免不了这样的事儿。社会不等同于江湖,但它同样承载了太多的身不由己。
这一次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为了城市的稳定发展,他们需要捐出的东西更加重要。不再仅仅是利益还有自由。
两人下车,没有像以往一般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今天两人似乎都撕下了自己的伪装,显得更加沉稳,甚至是有些沉闷。
两人碰头后,钱多多低头小声问道:“罗哥,你留了后手吗?”
罗正泰缓缓摇头,随口回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
钱多多沉默片刻,再问道:“甘心吗,罗哥?”
“呵呵!”罗正泰发自肺腑的感叹道:“如你我之辈,但凡还有一线生机,谁又甘心束手就擒呢?大势不可逆,人力不可为啊!”
“那哥,您该交代的事儿都交代完了吗?”
“我回去以后,洗了个澡,坐下喝了两杯茶,又把珍藏的cohiba高斯巴雪茄拿出来抽了一根,将头发稍稍打理了一番就出来了。”
cohiba是古巴最为流行的雪茄,被称作“雪茄中的雪茄”,在排名中一直位于世界最前列。
罗正泰说这些话时,就好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内心甚至没有起一丝涟漪。
望着罗正泰一丝不苟的发型,钱多多心生敬佩,又问道:“那…小罗他要是突然接到这个消息,该……”
“如果罗挚旗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他又怎么还配接手我留下的这偌大家业呢?”
说到这儿,罗正泰微微昂首,负手而立,枭雄之姿尽显无遗。可是这洒脱的背后,是否又带着一股壮士暮年的惆怅与萧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