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上。
小虎扯下了江哥头上的绒线帽,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抽。
嘴里念念有词道:“你踏马不是能耐吗?大口径,沙m之鹰,抬头就打!来来来,你接着崩我!”
双手双脚被铐子固定在角落的江哥动弹不得,虽然挨着小虎的收拾,但是你细心观察会发现,他眼里压根就没多少怨恨之色,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如果第一次见,他只觉得小虎是个不要命的愣头青。那刚刚在大豪城门口,小虎将仿六四插人嘴里,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那简直是在他心头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疯子自己不要命不说,更不把人家的命当一回事儿。
身为亡命徒的江哥也并非不怕死,至少现在望见小虎,他是真哆嗦了。
“跟老子打伏击!”
“用沙m之鹰崩我!”
“装你m亡命徒!”
小虎每说一句就使劲用他穿着高帮军靴的脚踹过去,踢得江哥耷拉着血肉模糊的脑袋也不再吭声。
“行了行了,你还准备踹死他啊!你这弄的血渍哗啦的多埋汰啊!”
东子拽着小虎就往身边拖,他也是真怕小虎这纯虎b在没人搭理的情况下,能把江哥给活生生踹死。
那大家伙这大晚上的,可就完全是打了一场没有意义的冤枉架了。
小虎这人有一点儿好,就是碰着真有本事的人,他绝对会保持着应有的尊敬。
如果说东子在几个小时以前,对小虎而言也就是在无人管辖区交的一个朋友的话。那现在,在他小虎心中,东子也算是能够与他之前的两名偶像伍叶张鹏放在同一档的狠人了!
“东哥,我发现你刚刚真帅!之前听你们说,跟驻军都干的有来有往,我觉得你们是吹牛b!但你刚刚的举动,让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说的都是事实了!”小虎朝着东子飞了个眼。
之前大家常坐在一块儿喝酒,除了很少谈及曹征与曾锐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事情外。在本就消息匮乏的南峰山上,这群年轻人几乎是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谈。
而作为与驻军一战,虽然导致南峰山战损严重,但毕竟最后的结果是驻军先行退下山。那对于南峰山上的战士来说,这就足够能够称得上是夸耀的资本了。
可没有亲身经历这场战斗的曾锐一行人,对于这件事儿却保持着一定的怀疑态度。毕竟七城驻军,可是正儿八经当兵吃饷的正规军,这南峰山上的顶天了也就是群装备稍完善些的亡命徒罢了。
东子斜着眼回道:“你信不信的,我也不少块肉呐!我啥马力,还需要你个小崽子来颁奖状吗?”
听着东子开玩笑,小虎也不介意,还舔着个脸凑了过去。指了指东子放95的箱子,问道:“东哥,要不然你也教教我这玩意怎么使呗!啥时候让我也能威风威风!”
“行,回山上我教教你。”东子挺干脆地应了下来。
小虎一听,咽了咽口水,眼睛里发光似的。挺好奇地问了一句:“东哥,为啥刚刚咱都已经出来了,你还得搂那么一梭子啊?”
东子闻言稍稍沉默,扭头反问道:“你猜征哥在这,会怎么办?”
“怎么办?”小虎都没经过大脑思考,便眨着大眼睛望下东子。
“这要是征哥在,不把拦路的全部崩死,这事儿都踏马不算完!”东子话语简洁。
“啊!”东子的回答就连另类的小亡命徒小虎,都有些没想到。
“在无人管辖区里,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够狠!对那些凡是敢冒头龇牙的,就得全部干倒!只有你够狠了,人家才会怕你。等听到你的名号,就让人产生本能的畏惧了,你才比别人更有机会活下来。为什么征哥是大哥,为什么我们能够几个月里就成了七北这片插旗的?靠的不就是我们手里的枪,随时都敢响嘛!”
东子用尽量通俗易懂地话语向小虎解释道。
这也就是曾锐不在场,要不然他肯定会对东子这几句话表示强烈的认同。
其实这也是曾锐之前在无人管辖区蹦跶一年,猫在曹征家里养伤时和曹征一同总结出来的无人管辖区生存法则。
无人管辖区不比末世前又或者是现在的安全城邦。在安全区里,你做一名哪怕碌碌无为的平常百姓,同样可以活下去,惜命和敬畏之心可能会让你的生活过的更加安稳。
可在无人管辖区,越是惜命越是容易死去。越是怕死越是比其他人先死。
很多无人管辖区的孤魂野鬼至死才明白这个道理,而那些最先醒悟过来的都已经踩着人家脑袋上吃饭了。
大小虎包括易达听到了东子的话后,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是他们头次踏足无人管辖区,对这的规则仅仅停留在曾锐叮嘱。只有自己亲身经历后,才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受。
昼夜不停,三台皮卡车在第二天正午回到了南峰山上。
将江哥关进了工厂内的库房后,东子向办公室里的曹征和曾锐讲述了一下昨夜的情况。
听完全过程的曹征连连点头道:“嗯,事儿办的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我方近乎没有伤亡,阿绪挨的那一下没什么事吧?”
“不碍事儿,没内伤,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接着曹征缓缓说道:“不过,要我在那儿,就阿坤手下那阿耀我得干死他!他是觉得他行了,不挨收拾就不知道疼!要把他们那群人都给归拢了,那咱的地盘也能在七北扩张扩张!”
这话几乎与东子和小虎说的一模一样,可见南峰山上这群战士的目标高度一致。
而曾锐则是脸色有些阴沉,坐在一旁也不吭声。
直至一行人睡到吃晚饭才醒来,酒桌上大家一通胡吃海喝,小虎还一个劲的说自个眼睛有多毒。
曾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饭都没吃完就冲着张鹏丢下一句:“等饭吃完了,要易达跟大小虎来我房里一趟。”
独自返回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易达敲开了曾锐的房门。
一进房间,对上曾锐冷冷地眼神,易达和大虎便大概明白是哪儿出了问题。而小酌了两杯的小虎,面色微醺,显然还没有搞明白眼前的状况。
“啥事啊,叶哥!”小虎靠着墙边,大大咧咧地问道。
“啪!”
谁知,曾锐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小虎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