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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开价
    席孤影被我的话呛到,或者说她没想到我敢呛她,半眯着眼看着我,指尖香烟闪着火光。  客厅里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只有水姐手机不停的响,她忙着回复信息,找公关压下负面新闻,又要将刘天雄的事情炒大,平板回复消息,手机打电话,两边操作,她已然练就得很顺手。  我任由席孤影打量,自顾低头喝着面汤。  席远帆和秦碧空争执,甩开了她,让她流产,并导致日后难以受孕,想来那时他是打算娶秦碧空的,但秦碧空只是在他公寓里呆了两年,然后出国,必定是席家人不同意吧。  那点愧疚让席远帆这些年对秦碧空一直保持着十分矛盾的心理,可秦碧空却并不以为然,或许说她一边不想放弃席远帆,又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大概是以为自己怀不上吧,所以做起来不戴套也不吃药,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嫁了个六七十岁的法国伯爵,还是在她们秦氏需要人家相救的时候,又不得不打掉,日后怕不是难受孕了,是怀不上了吧。  这时间上着实巧妙啊……  一直到我将面汤喝完,席孤影将重重的将香烟摁在烟灰缸里:“你想要什么?开个价!”  她说这个时,声色凌厉,带着一股子傲然。  “果然长姐如母。”我呵呵的笑着,朝席孤影摇头道:“这事我真不想再掺和了,您看我现在这样子,自身难保,哪能管得了席总和秦导的事情啊。这些往事,只能让他们两个慢慢看开了才行,我进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席孤影沉沉的看着我,十分嘲讽的笑道:“你们这些人啊,又想要好处,又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情感这东西,不是名声,你洗洗就白了的,席远帆这段时间对你怎么样,你半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要看着他跳到秦碧空那个坑里,再也爬不起来了吗?”  一个坑里坑两次,比我连掉两个坑,可惨多了,但我真的帮不了席远帆。  见我依旧不为所动,席孤影咬了咬牙,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自己填!”  一边水姐吹了下口哨,用阴阳怪气的生音道:“你开个价吧,离开我儿子。”  席孤影气急的扭头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水姐立马缩了缩头,拍了拍自己的嘴:“嘴贱,您别在意。”  水姐向来心直口快,又怂,所幸她有自知之明,只在幕后操作,轻易不冒头。  那张支票已然签上了席孤影的名字,盖着席氏的财务公证章,看样子席孤影是有备而来,先晓之以情,再动之以利,双管齐下。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宝压在我身上。  “你拿了这笔钱,想退出圈也好,安心当幕后老板也行,或是要资源也可以,姐都可以帮你。而且席远帆对你自然不会差,怎么都不吃亏。”席孤影极为疲惫的又掏了根烟,含在嘴里。  我看了着她眼里的沧桑感,突然为这对姐弟感觉到心痛。  “您等我一下。”我朝席孤影笑了笑,然后朝水姐招了招手道:“把我包拿一下。”  席孤影诧异的看着我,我拿过钱包,将那张没有上限的黑卡和公寓的钥匙递给她:“这事我真帮不了,但我能做的一定做。您看我这不是放出新闻,炒了热搜将这事淡化了吗?这些东西麻烦您帮我转交席总,还有……”  我瞥眼指了指阳台上的内裤,以及许盼房间那些新送来还没来得及看的奢侈品:“都会让人打包送回去的。”  席孤影的脸色慢慢变僵,我双眼沉沉的看着她:“席姐能一直信任我,我很荣幸,但席姐对我也应当有所了解。我只拿我自己该拿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从不沾染。如若当初席姐告诉我,席总对我并不是您和莫司名那种意思,我那晚绝对不会去您别墅的。”  席孤影看了看那张黑卡,又扫了扫那张支票,呵呵的笑着,眼里闪过泪光,吸了口烟,却又被呛到,咳得前俯后仰,眼泪直流。  然后一边咳一边朝我摆手站起,无论是黑卡还是那张支票,她都没有拿。  等席孤影离开,水姐才凑过来,拿过那张支票,又拿着那张黑卡,不停的咂嘴:“我怎么没这么好命呢!”  “给你,你去?”我转眼看着她。  她立马感觉烫手,将卡和支票就朝桌上摆。  “全部打包,送到公寓去。”我将钥匙朝她推过去,低头想了想道:“让牟荣去。”  有时同病相怜也是有好处的,至少牟荣和席远帆一样,曾经真正的爱过秦碧空,并且至今都没有放下啊。  水姐复又一边砸吧着嘴,然后去打电话了。  微博上面,刘天雄性侵案的事情发酵的厉害,何欢的新人邵绍第一个出来发声,表明刘天雄确实有性侵圈内人。  这几乎是用自己日后的星途来打压刘天雄了,她发出微博后,立马又发出了一张派出所的图片,好像要去报案,原本还在讨论刘天雄是不是被设计的网友,立马又炸开了锅。  许盼这家伙虽然一腔热血,但做事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她这个又胖又傻又能吃的人,很容易让人不设防,也很容易取信于人。  这些天里带着邵绍乱晃,居然能攻下她。  水姐认命的打电话叫人来搬东西,一边握着手机一边将客厅、浴室里有关席远帆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连阳台上那条半干的内裤都用袋子装好,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坚决不留下任何东西。  牟荣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麻利的搬着东西,不过他自己情况并不是很好啊,那张用来吃饭的脸,这会鼻青脸肿的,左眼眶肿得老高,渗着血丝,嘴角破了皮……  看着他这样子,我眼皮跳了跳,想到他没有去订婚宴,心里微微了然。  一边水姐叫骂着“该死”又找了毛巾去拿冰块,结果发现刚才我给用完了,她干脆将许盼存的冰棍给包了两个在毛巾里,然后看了看我们俩:“这是要累死我吧。”  我看着敷脸的牟荣,突然就笑了:“秦碧空的事情?”  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将毛巾紧紧的摁在眼眶上,扭头看着那些搬东西的人大吼道:“快点搬,麻利点!”  难得见他发脾气,我也任由他这样转移话题。  或许是处于风暴眼之中,一整个下午,除了席孤影来过,我连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牟荣将席远帆的东西搬走后,还带走了公寓的钥匙和那张黑卡以及支票。  水姐忙了一下午,先回去休息了,许盼也在工作室做公关,一直没有回来,倒是我一个人在家里,显得有点寂寥。  到了晚饭时,我正想着该吃什么,欧北就打电话来了。  “对不起。”欧北在那边低沉的说着,苦笑道:“我没想到会成这样,要不要出来喝茶?”  我想拒绝,可一想有些事情还是该解决的,当下朝欧北轻嗯了一声。  脚上扭着的红肿还没有消,我用了几个创口贴将磨掉皮的地方贴好,穿棉袜和老爹鞋,配着休闲装就出门了。  虽说走路还有点不正,但也不怎么痛得厉害。  欧北约的是一家私房菜,有些年头的院子了,经过改造,或是一丛花后,或是一束修竹旁,摆着桌子,又用花架或是屏风拉开,空间十分私密,又有假山溪流在花中竹旁边,显得极为雅致。  一进门就有着高雅的古筝传来,欧北带着我转过几个回廊,到了一丛修竹后的桌子边,卫轩舟正坐在那里沏着茶,抬眼看着我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我笑着落座,朝卫轩舟道:“旧友重逢,也算幸事,更何况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来显得很没风度。”卫轩舟沏着的茶水一斜,几滴水珠落在桌面上,他却依旧淡然的继续沏茶:“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席氏秦氏也好,更甚至菲利普那边都不会计较,你不用担心。”  下午别说视频了,微博和网上半点消息都找不到了,连几个原先发了朋友圈的人,也都删了。  卫轩舟果然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而是david了。  “谢谢!”我诚心道谢,端着茶杯举过眉,以示敬意。  可david的脸色似乎并不大好,抿着茶,沉沉的看着我:“我以为他对你很好。”  我听着挑眉,嗤笑的看着他:“只是绯闻罢了,我和欧北还炒cp呢,互利互惠,没什么好不好的。”  一边欧北好像被呛到了,却连咳都没咳,将茶水生生吞了下去,依旧淡定的抿着茶。 接下来一片沉默,david不时添茶,我听着远处缥缈的琴声,半眯着眼,微微恍神,有多久没这么清心听琴了啊,我这果然是因祸得福啊。  场面十分冷,可在座三位都十分淡然,好像真是来喝茶听琴的。  就在我饿得快受不了,犹豫是要起身离开,还是示意欧北可以上菜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好像是服务员在拦着谁。  跟着旁边一架屏风猛的被推倒,一张一边红一边肿,眼角青紫,鼻子里还塞着棉花的脸窜了出来。  我初看时还以为是牟荣,下午时也没这么惨啊?  突然就有点想笑了,眯眼看去,只是晚上竹子后面光线有点暗,还没等我看清,那人猛的窜了过来,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就朝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