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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迷茫深处 第三节
    周围到处都燃烧着火剑,那些火剑的温度将空气烤得异常干燥,好像蒸笼一样,众人呆在里面,就连呼吸也感到喉咙在冒火。
    一把把火剑在科尔御力的控制下忽然升了起来,见到这种情景,众人又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看着萨拉桀骜不驯的目光,科尔笑道:“你说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了吗?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长大。”
    所有火剑全向萨拉飞了过来那些火剑本来是钟玲琳的武器,然而此刻在科尔的控制下,已经完全摆脱了钟玲琳的御灵。钟玲琳有点着急地看着向这边飞来的数不清的火剑,谁知萨拉竟表现得非常镇定。当她双眼那些彩色光点开始无规则转动时,她向前伸出了右手,说道:“那就告诉你一件事,要检验我,可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火剑流飞到了萨拉面前,然而在斑斓眼的防御下,所有火剑一齐停下,好像时间突然间静止了一样。火剑一把挨着一把,全部停在空中,尽管火剑上的火焰还在跳跃,高温还在迎面而来,可是火剑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科尔御力的控制,再次被束缚在了萨拉斑斓眼的控制下。
    哗啦——
    随着一把火剑的消散,其他火剑也跟着一起散去,一把接一把,最终全部化为大片火焰,在空中渐渐烧尽消失了。当火焰散尽后,科尔缓缓扬起了双手,看着萨拉笑道:“想要我的命?好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萨拉知道科尔的攻击不好防御,于是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然而尽管科尔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杀气,那股杀气却迟迟没有向萨拉冲过来。萨拉正感到奇怪,科尔忽然问道:“丫头,在你心里,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钟玲琳后悔让萨拉来追科尔,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将事态的严重性降到最低。在她的御灵下,空中那十座祭坛上,每一座上面都出现了一个极其精致的火焰少女。看着那些正在形成的火焰少女,科尔不由笑道:“钟玲琳,你到底在怕什么?”
    “你在明知故问吗?”钟玲琳听后说道,回答毫不客气。科尔对此哈哈笑道:“我只是让这个孩子早点了解这个灵界,认识这个灵界而已,作为过来人,你又何必如此苛刻呢?”
    嗵——
    萨拉向脚下挥出了右手,当一股强风从她手前飞出,落在地上时,地面竟被砸出了一个窟窿。钟玲琳和科尔一起看向了萨拉,只见萨拉再次抬起了头,而且她的眼中,依然是刚才那种愤怒:“我已经说了,你,要把我当孩子看待到什么时候?!”
    科尔轻轻笑了两声,当他微动双手后,聚集在他身边的强大气流马上冲向了萨拉。那些气流在途中快速聚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为了一面圆镜样子的巨大气流壁。科尔控制着那面气流壁向前推移着,看着处在气流壁对面的萨拉,他说道:“所谓的成长,就是当你被现实打击得遍体鳞伤时,你还能够从地上爬起来。也正因为这样,当你爬起来后,你才能更加清楚地看清什么是现实。现实中充满了恨,当你一直坚信的东西被摧毁得没有痕迹,那份恨意更会成倍增加。你说你已经不再是孩子了,那么这种恨意,你又拥有多少?”
    气流壁到达了萨拉面前,萨拉没有抬手,单凭斑斓眼的力量便让气流壁停在了她面前。望着气流壁对面的科尔,她沉默了一下,说道:“所长的过程确实伴随着不少痛苦,那种痛苦会让你滋生恨意,然而在你心里,就只有恨吗?”
    科尔听后,嘴角出现了一丝怪异的笑容:“那两个人就死在了你面前,不要告诉我,看到他们的尸体,你内心没有任何恨意。”
    啪——
    在斑斓眼的攻击下,巨大的气流壁被震得粉碎,完全消失了。只见萨拉紧紧握着双手,怒目盯着科尔,说道:“我心里当然有恨,那种恨让我直想杀了你。不过在你死前,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上,可不止只有恨而已。这个世界,也不是由恨组成的。”
    “噢?”科尔听后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萨拉闭上了眼睛,在风族古陵里周晓天为救她差点死在她手里的事,流海神域里林雨萱因阻挡东主而陷入弱水中的事,朱迪、叶雪岚等人对周晓天的表现等一系列事情马上浮现在了她脑海中。她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科尔说道:“以前我并不明白,不过一个人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由恨组成的。在这个世界,也充满了爱。”
    科尔盯着萨拉看了好久,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当他笑过之后,说道:“爱?那种东西你还信吗?如果你信的话,我就打碎你的信念,让你看看,现实,到底有多残酷。”
    “科尔,快走……”
    一个人拉着科尔向前跑着,在他们周围,到处都是火海,到处都是杀戮。科尔呆呆地跟在那个人身后向前跑着,突然之间,他甩开了那个人的手,看着那个人满脸困惑又不愿相信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停下脚步,焦急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又看着科尔,气喘吁吁地说道:“土族、幻族同时攻击力族,力族的防御,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了。”
    “我就是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科尔听后更加大声地喊道。对面那个人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只见他双手抱着头,说道:“土族,幻族,不是早和力族达好协议,级成同盟了吗?”
    听了科尔的话,那个人冷笑道:“协议?这可是战争,你以为在战争当中,有几句话是真的?”
    “就是这样,阿尔法呢?阿尔法不是在保护着这个城市吗?”科尔听后甩着双手,冲着那个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一听科尔的话,那个人忽然向他冲了过来,一拳打得他趴在了地上。他冲着科尔大声吼道:“阿尔法?别再想你的阿尔法了。金神已经死了,阿尔法已经解散了,三年前,世上就已经没有阿尔法了……”
    那个人将科尔从地上拉了起来,揪着科尔的衣服,看着科尔还略带稚嫩的脸,说道:“科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要我再提醒你多少遍?阿尔法已经解散了,你父母也已经死在了战火中,现在就连力族,也要灭亡了。醒醒吧,别再活在你编织的梦里了,现实就是现实,不管你多么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就在那里,永远也不会改变!”
    科尔被那个人扯着衣服,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而那个人看着他,脸上充满了痛惜:“科尔,你是个难得的御力天才,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睁眼看看现实,一直要活在你的梦幻之中?阿尔法不会再出现了,你父母也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只有你,只有你们,才能肩负起力族的一切,将力族的精神传承下去。”
    科尔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半晌才说道:“这就是现实吗?”
    “对,这就是现实。”那个人听后说道。他松开科尔,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挡下土族和幻族的攻击下,离开力族,科尔,离开这个城市,在战争中活下去。从今以后,灵界再没有力族,但灵界还有力族人。只要灵界还有你们,力族就不会消失,力族的信念就不会消失。”
    那个人转身冲向了远处的战斗当中,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科尔一屁股坐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右手,自言自语道:“现实?这就是现实吗?为什么现实如此残酷?为什么,现实中会充满令我恐惧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