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其实都是司伶告诉她的。
    温冉眸光轻垂，“霍老先生，如果您要查，当初为霍老夫人接生的医生还存活于世，他作为权威专家，手上接生过上千甚至上万名新生儿，孕妇当时被送来时到底有什么样的情况，我想他应该会很清楚。”
    至于当时那位专家为什么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之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莫华用了什么手段，又或者，那位权威专家不敢说，毕竟说出来，说不定整个医院的天都会变。
    莫华当初给霍西建的那封信里，内容其实并不完全真实，甚至有帮那些人遮掩过一些真相。
    为什么莫华会帮那些人？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所以莫华才不敢全盘托出。
    南宫驰就是发现了这点，顺着这条线去调查，意外得知了霍家老夫人去世的真正原因，并在临死前都告诉了司伶。
    霍家人少，可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可说的秘密。
    莫华对霍西建数十年的执念，最后化成恨意，恨意成刀，霍老夫人就此丧命。
    这个信息量太大，霍西建一时之间接受不过来。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有什么目的？”霍西建问。
    目的吗？
    有，但也不重要，她只是从司伶那里听到这个真相之后，对那位温柔似水、不争不抢却又思想保守的霍老夫人产生了些许同情。
    “等您亲自调查出结果，确定我说的没错之后，我会跟老先生您说我的目的。”
    “……”
    -
    温冉没有再继续待在霍宅，跟霍西建聊完之后，她便让佣人随时注意他的状况，万一真的受刺激太大，那她的罪过就有点大了。
    结果，当晚，温冉和东寒回到坞园，直到九点多才等到霍南澈回来。
    而之所以这么晚回来的原因，霍西建突然高血压，发烧了。
    看来这个刺激是真的不轻。
    温冉看得出来霍南澈的神色不虞，她早早哄霍东寒睡着之后便回到卧室，正好看见他结束一通电话。
    “天这么冷，不能再不吹头发到处跑了。”霍南澈见她发梢还有些湿，去了一块干毛巾把她拉进怀里。
    “都快干了。”
    “那也不行，容易头疼。”
    温冉噙着笑，伸出手圈着霍南澈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霍老夫人的影响，温冉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南澈。”
    “嗯。”
    “等以后，寒寒再大一点，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明明还没有结婚，结果就已经想着二胎了，温冉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红。
    “不好。”霍南澈想也不想，当即拒绝。
    温冉微楞。
    霍南澈松开她，双手摁着她的肩膀，认真道：“冉冉，我们就只要东寒一个就足够了。”
    “你不喜欢女儿吗？”
    “喜欢。”
    “那——”
    霍南澈没说话，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温冉当即反应过来，霍南澈从回来之后神色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他对生二胎的反应，想来霍西建已经跟霍南澈说了莫华的事情。
    “你是怕我重蹈你奶奶的覆辙是吗？”
    霍南澈：“我不想你承受任何风险，哪怕没有奶奶这件事情，生孩子也是走一趟鬼门关。”
    “可是你身边没有莫华那样的人，我也不会是高龄生孩子。”
    “那我也不想。”
    温冉知道霍南澈这会儿铁了心，她本意也只是说说，并没有想着现在就决定，他们两人还没结婚呢！
    霍南澈帮她擦干头发后，让她去床上躺着，旋即放好毛巾后才翻身将她揽入怀里。
    “霍老爷子怎么样了？”温冉问。
    “烧退了，血压也降了些，没什么大碍。”
    温冉垂下睫羽，“他怎么说？”
    霍南澈垂眸深深地看向温冉，他一直没问，温冉也没说那些消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但他多少猜得出来，应该跟司伶有关系。
    所以他也没问。
    “老爷子把这件事交给我去调查，暗地查。”
    “那你查吗？”
    霍南澈颔首，“这毕竟事关奶奶，查出来，给老爷子一个心安。”
    温冉抬眸定定地看着他，“南澈。”
    “嗯。”
    “你会不会怪我？”温冉说，“怪我去跟霍老爷子说了这些。”
    霍南澈眸光深深，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在一起，道：“即便你今天不说，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也是会知道的。趁着老爷子现在身子骨还算硬朗，知道真相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谁能想到，这件事情说出来后，霍老爷子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就好似滑坡似的，直线下滑。
    后来的几天里，霍南澈总是很晚回来，一边要查当年的真相，一边要去霍宅看看老爷子。
    调查结果出来的那天，温冉又一次去了霍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