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需要?”
“我?”晋衍笑的更开了,跳下桌子坐在椅子上,主动把手腕伸过去,“我也不知道我行不行,没有姑娘跟我说过。”
作为一个跟他生过儿子的姑娘,洛明玉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怎么最近嘴总是这么欠呢!
“来,给我看看,有病就治,我从不讳疾忌医。”
“你没病。”
晋衍收回手,双闭环胸,两条腿叠在一起,笑的很是意味深长,“你怎么知道?”
洛明玉……我怀疑你在开车,可我没证据!
两人在屋里闹了一会,门外小厮来报,说是什么雪小姐来了,洛明玉本着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觉得事不太对。
果不其然,来了个漂亮妹妹,淡蓝色的衣裙,外头披着一件雪白狐裘的大氅,模样看着冷冷清清的,一路上都不苟言笑,却在看到晋衍的时候瞬间笑开了,眉眼都弯弯的,女人看了都觉得甜。
“哥哥。”
女孩加快了脚步,最后竟直接跑了起来,眼看到了晋衍面前轻轻往起一跳,晋衍伸手接住她,原地转了两圈。
“快下来吧,哥这腰可经不起你这么一撞。”晋衍笑着打趣道。
女孩忙从他身上下来,拉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最后执起他的手,指尖落在他手腕上,不多时便蹙眉说道:“你动内力了?”
“没事,都好了。”晋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昨日听说你要回来哥高兴的半宿都没睡着,快让……”
他话音一顿,刚想起来洛明玉还在一边站着,“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浅雪。”
“靳小姐你好。”洛明玉微微一点头。
“我不姓靳,我姓方,也不是他亲妹妹。”女孩语气不是方才与晋衍那般亲密,多了几分冷漠与防备,“哥,信中你可没说家里还有个姑娘啊!”
“没礼貌,”晋衍轻斥一声,言语间却满是宠溺,牵着那女孩的手走过来,“这位是洛姑娘,她是……开医馆的,你们若没事可以切磋一下。”
洛明玉扶额,钢铁直男她见到了,这么蠢的还真是头一回,这种事别的男人躲都躲不及,他还上赶着煽风点火!
“洛姑娘是学医的?师承何人?”
“略懂而已,小病小灾的还成。”洛明玉选择战略性撤退,跟小姑娘争风吃醋不是她风格。
这姑娘倒也也抓着她不放,不冷不热的聊了两句就跟着晋衍回房了,“洛姑娘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我跟哥哥先回去了。”
好家伙,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是不是过两天还得撒泡尿标记一下领地范围!
洛明玉接连两天心情都不太好,给自己抓药拿错了两味,每天看他们哥哥妹妹的在眼前晃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第三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告辞回草堂了,不管她对晋衍是什么想法,都得先回去冷静一下想一想。
刚走到院里,就见着大队人马从门口涌进来,洛明玉自经历了前两次的事心里就总觉得不踏实,一看这场面习惯性想跑。
退了没几步就撞上一个熟悉的胸膛,晋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怕,自己人。”
靳夫人一袭红衣,站在人群中非常抢眼,穷儿站在她身边,手里拎着短刀,身上染了血。
“穷儿。”洛明玉跑过去蹲下检查他的身上,“伤哪了?”
“是祖父的血,他受伤了。”穷儿小声安慰她,“娘别怕,我没事。”
随后进来一辆马车,沈卓然亲自将人扶下来,老爷子浑身是血,肩膀上两处相对的口子,不像是普通的刀伤,倒像是被用刑了。
“我看……”
这时闻声出来的方浅雪已经拿好了药箱,直奔正屋去;“来这边。”
靳家所有人都跟着过去,洛明玉压下心里那点没来由的不舒服,也跟着过去了。
“前两日夫人给我写信的时候我就料到了是封氏一族。”方浅雪动作熟练的处理伤口,一边说着:“顺路过来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山庄。”
“幸好你机灵,山庄被毁我们攻进去就容易多了。”沈卓然说道。
晋衍与靳夫人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老爷子,靳夫人道:“娘在这守着,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是。”晋衍应道,带着穷儿出了门。
穷儿一路小跑跟着,嘴里还说着些什么,好像什么灭了封氏之类的,洛明玉听不懂,不是说孩子在密室练功吗?
他们父子一走洛明玉更觉得在这屋子里待不住,好像所有人不是她曾经认识的样子了,就连沈卓然一个喝花酒、逛青楼的浪子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她的不自在没人注意到,洛明玉自己也没太在意,老爷子是为了出去追穷儿才被抓的,眼下又因此受了重伤,先顾着他老人家。
方浅雪医术一般,但处理这种伤足够了,洛明玉看着她忙活完了才放心离开。
沈卓然和方浅雪还在屋里陪着靳夫人,晋衍与穷儿已经不知去哪了,洛明玉一个人站在院中,看着满院子的灯火,只感到一阵孤寂。
她不仅不了解晋衍什么人,对靳家这一家子她都不了解,甚至穷儿,她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沉稳的……
洛明玉第二天一早就跟靳夫人告辞了,“我伤好的差不多了,草堂的有人看着,我就不打扰了,这段时间多谢照顾。”
“也好,你在这也住不踏实,他们父子都不在你也无聊,我派人在草堂周围布暗哨,你放心吧。”靳夫人送她出了门。
到了门口,洛明玉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穷儿虽然回了靳家,可他毕竟是我生的,若要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还请夫人差人知会我一声。”
“……好。”靳夫人微微一点头,却在她转身时叹了口气,本想多瞒一阵子的,晋衍啊,可不是娘透你的底,实在是你这没过门的媳妇太聪明。
已经二十九了,明天就是除夕,洛明玉带着路上的风雪一个人回到草堂,满屋子的药草香,炉子上几个药壶冒着热气,总算是有了一点足以安慰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