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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毛毛虫事件
    第二百三十一章毛毛虫事件
    一家人步入正轨:王秀才白日参加文会,晚上苦读,偶尔还和儿子辩论一番;卿远上班,晚上回小院;紫玉跟着王娘子缝缝补补,洗洗刷刷,日子还算甜蜜。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卿远被县令召见了。
    说来话长,县令有个外甥就在私塾读书,这小伙子叫季玉,年纪比卿远小,但因为家庭关系,进入中二期进的太早了,与学里的小伙伴们关系不太好,只能成为老师们的重点关爱对象。
    卿远年纪也不大,恰好是正面教材,因此难免被人拿来与卿远做对比,这样的事儿多了,季玉小盆友自然对卿远没什么好感了,谁特么天天被拿来衬托旁人还能感到特荣幸?
    季玉想给卿远一个没脸,不过尊师重道可不是白说的,因此只得一个人策划,他都不敢告诉同学的,怕被告状,要知道这样的事儿真是一告一个准,连他县令舅舅都救不了他的。
    季玉就想啊,他若是做事不能在学里,在学里很容易查出来,也不能在路上,那么就剩下先生家附近了。
    这一日季玉起了个大早,家人将他送到私塾后就走了,他也趁机溜了,这还不到上课的时候呢,学里人不多,也无人约束他。
    说来也巧,往日都是王娘子送卿远出门的,近日略感风寒,便托了紫玉,紫玉这里刚开了门,就觉出恶意来了,且这恶意是针对卿远的,别问她为什么,她天生的。
    四下里一打量,刚觉得门口一棵树不对劲,迎面就飞来了一些东西,卧槽,毛毛虫啊!她这身衣裳可是王娘子特意给她做的,因此紫玉只犹豫了零点一秒,便果断的飞身为剑,利用剑风就将那些个恶心人的虫子们都打落了,随着毛毛虫落地的,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一小子。
    卿远眉头都没动的看完了全场,可那小子不行啊,他落地的地方正是那些毛毛虫的尸体,光恶心也能恶心半死,何况毛毛虫蜇人比蜜蜂还厉害。
    甭看季玉想出损招来害人,但这损招一着不慎落到他身上,他臆想里那些“王卿远狼狈不堪”的场景分分钟就换了主语。
    这可真是够呛啊。
    季玉崩溃了,不,他这会儿感到自己崩坏了。
    卿远问,“你没事吧?”
    紫玉:你问这话不是应该冲着树下的那个人吗?还是你其实眼斜,头对着我,其实眼风是给了他?
    卿远继续,“好了,没事了,你回吧。”
    紫玉这才回神,“我没事,那个他……”她眼睛扫了下那个在树下一动不动(四周还有毛毛虫)只嚎啕大哭的毛孩子。
    “死不了人的,你去拿笤帚来,扫一扫,装到袋子里,我有用。”
    紫玉扫完了,卿远这才上前将已经哭的快消音的小季提溜起来。这小同志身下还有不少虫虫呢,这些个虫可真够惨的,本来她剑风一扫就送它们归西了,没想到落地的尸体又遭到季玉的肉体碾压,紫玉一边呵呵,一边赶紧也扫起来。
    卿远伸手来要装虫子的袋子,她递给他,好奇的问,“这是谁呀?”
    “季玉。”
    “啥?鲫鱼?”妖精吗?紫玉虎躯一震,有点儿不敢置信。
    卿远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可季玉不干了,本来都快熄火了,又接着嚎了起来。
    卿远却没有帮他解释的意思,只对紫玉说,“回去吧,关好门户,下午散学我与你买南街的桂花糕回来。”
    “嗯,要六块,不,还是八块。”六块不够分啊,她苦恼着想。
    卿远今日特好说话,点头应了,“好。”
    紫玉想了想,摸出身上的荷包,揪了一根头发,怕不保险,又揪了一根,共两根头发放进荷包里,不料卿远却递了他随身的荷包过来,紫玉便将这两根珍贵的毛(当蛇的时候是没毛的)珍重的塞到他的荷包里,又依依不舍的嘱咐了一句:“有事唤我啊。”
    季玉还在伤心,不过已经从“想整老师不料反被整”转移到“我怎么就没觉得自己名字跟鲫鱼一个音上啊,一定要换个名字,否则这辈子都无心玩耍了”。
    季家并不像季玉一样都是中二,再者卿远风度翩翩,唇若涂丹,面如冠玉,仪态风度很快就秒掉了那些想发飙的妇孺们。
    卿远缓缓将事情讲了,只隐去了紫玉那一段,其余的就是实事求是:季玉想整他,毛毛虫扔向他的时候准头不好,都落地上了,然后他也落地上了。
    季玉的哥哥们:弟弟简直就是个蠢得死啊,整日里整他们的时候不是挺精明么?!
    卿远不曾口出恶言,也不曾当着季家人的面说季玉一句不好,像是季玉干的事儿跟他无关一样,这样说出来的话,虽然季家人还有点儿疑惑,可是还是信了:只是自家孩子的破坏力还是了解一点儿的,怎么这会在别家面前就这样怂透了呢?
    季玉被带到内室问话,不料这孩子心心念念的就是改名,其余的他不想说,更不想回忆,只撕心裂肺的要求改名,坚决不叫季玉。
    季玉的亲娘回去跟她做县令的大哥说了,县令听说卿远风姿过人,重要的是被弟子冒犯,但没生气,就起了想见一见的心思。
    县令召见,是很有一套仪式的,但也不必害怕,因为卿远是秀才,再者他没犯事,想胡乱给他安个罪名也是不成的。
    像许仙那样因为娘子偷了银钱便要过堂挨揍,可许士林亲娘是妖精也只是被关大牢,就很能说明问题,许仙他没有功名啊,许士林可是状元。
    所以说,没有功名的话,还是消消停停的娶个安静点儿不惹事的媳妇为好。
    卿远这一去,职业生涯又有了一次改变。
    县令大人直接让他做了一个县吏,却不是在编的,也就意味着可以继续考学,相当于合同工,不过工作量小了,卿远这县吏是辅佐县丞的,县丞又是辅佐县令的。
    县令大人给的薪水很不低,卿远拿来支持家庭生活倒还有些富裕,富裕了之后便上街为母亲和表妹填一些首饰布匹,一家人在县城里和乐融融。
    当然这是卿远的想法,王娘子和王秀才却有些懵,儿子不是应该和人家小姑娘日久生情的吗?
    怎么看了紫玉这么些个日子,依旧跟来时一样,说有些依赖卿远,可卿远的力气不如人家大,还需靠着人家做饭劈柴,对卿远也没什么搔首弄姿(这个她真不会)的小动作。亲,这不对呀,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的么?这做苦力报恩的姿态又是为的哪般?光风霁月是好的,可画风不对啊,要看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这种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用不着光风霁月啊亲~
    其时卿远因为年纪小,人又生的好,在县衙很是吃的开,有些个家中有闺女的,见着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婿人选,哪里能够忍着不心动?是以每当卿远下班后,总有人邀请去同僚家中小坐啦,去某某酒楼喝一杯啦,,均被卿远以家中父母需要照顾为由推了。
    这时候方显出在私塾教学的好处来,虽然它薪水略少,可一大好处就是,卿远的学生们也都毛没长全呢,自然没有将老师拉郎配的心思。
    卿远明白了同僚们的心思,生出一劳永逸的想法来就不奇怪了。
    一劳永逸的对象自然是家中那位啦。
    因此这日,卿远下班后特意去县里专卖首饰的铺子里,选了一根正适合紫玉年龄(十几岁的小姑娘)的簪子。
    话说回来,紫玉虽然活的年头有些长了,但于情爱上真是丝毫建树也无哇,若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像她一般,那也绝对不会最终举身赴清池的。
    “哇,好漂亮,表哥给我的吗?”紫玉欣喜的拿过簪子,笑着问卿远。
    卿远听了那声表哥就忍不住心抽抽,你个姑娘家家的,代入感这么强,以前干过演员还是怎么地?
    “嗯,看到正合适你戴,便买下了,这次你先戴着吧,以后遇到适合母亲的再买。”卿远一点也不做作的亲自戴到她的头上,可怜紫玉被打了标签,还不知道呢。
    县令姓余也是有家眷的,只是不在本地,家中有个姑娘,高不成低不就的,马上就要及笄了,余县令跟夫人书信商量,不若举家过来县里,这样姑娘及笄的时候也可办理的盛大一些,毕竟在县里还是他这个县令最大的,其余人都得来巴结着呢。
    而且余县令冷眼旁观了这么些个日子,觉得卿远真心不赖,若他巴巴的跟同僚去相亲了,那么余县令是不会再提他的,可卿远洁身自好的很,余县令也动了招为女婿的心思,当然这事儿他也跟夫人在信中提起过。
    因此县令夫人择了日子,举家进城,只是不知道是运道不好,还是日子选的不好,竟然让一股子山匪打劫了。
    “我乃是本县县令的夫人,尔等贱民怎可无礼?!”
    县令夫人说这话还不算过份,可县令大人他闺女又强调了一遍,“我乃是县令的千金,尔等还不快快放了我们,好教尔等留个全尸。”
    既然能当山匪,那就不是个讲理的,再说你口气这么不好,谁乐意同你讲理啊,不过虽然这俩婆娘认不清形式了些,但,“如此正好,我还缺个压寨夫人,如今凑凑合合的娶了你罢!”山匪头子招来军师,“给我岳父大人写封信,请他来喝我与娘子的喜酒。”
    县令夫人和千金俱都气晕了。
    明明出门看了黄历的啊。
    县令夫人先前还看不上卿远的家世呢,这下好了,该人家挑剔她们了。
    县令接了山匪的信,开头第一句就将他气了个半死,“岳父大人在上”。卧槽!说实话,他并没将这股子山匪放在眼里,看这样一出事,闺女的名节算是毁了大半了,若没受辱还好些,若受辱了,那就只能当做二婚嫁出去了,这年头寡妇配鳏夫,王卿远这样的青年才俊是想也不用想了。
    余县令到底存了心思,等散了衙,见卿远走了,才重新将其余人等召集起来,进山救妻女。
    这一走,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第二日卿远来上班,发现衙门里头冷冷清清的,招来看门的人一问,昨日县令带着众人出城了。
    卿远一头雾水,看门人其实也说不大清楚,他只好先去了自己处理事务的办公室,呆了大半日,仍旧无人回来,却有同僚的家眷上门找人,原来昨日出去后,大伙儿竟是都没回城。
    卿远再不济也知道出事儿了,但是到底县令出城所谓何事他还真不清楚,事急从权,匆匆的跑到县令处置事务的大堂,翻看了近几日的公文信件,这才明白了。
    尼玛出城救人就不晓得留个后手啊,出了事这里都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匆匆回家,“今日衙门无事,我同紫玉出去逛逛。”
    王娘子眉开眼笑,虽然紫玉没开窍,但儿子有开窍的迹象也不错啊,点头答应的很爽快。
    卿远看了看紫玉的衣裳,低声对她说,“换身利落点儿的衣服,咱们进山救人。”
    紫玉麻溜的换了身劈柴时常穿的短打,两人匆匆的跑了,不像是逛街,倒像是私奔——王娘子有点儿想崩。
    话说回来,那些山匪昨夜扣下了余县令的人马,也是好一番折腾,而且这些人脑子明显更好使,将进山的这些人一个个五花大绑,后来绳子竟然不够,又不得不现搓了不少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