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长远
    班长这一折腾，仅存的那点儿班费总算是花了出去，剩下的只够每人发个通讯簿，首页还做了个招聘网站的。
    谁说搞教育的没有经商天分？
    容言问男友，“你在想什么？”
    李泽一，“啊？哦，我在想，给顾余算命的那算命先生说的挺准的，我觉得你们肯定都是富婆，现在不是，将来也是！”
    容言放下鼠标，笑了笑，才接着符合，“说的是呢。”
    李泽一直觉关于算命肯定有个故事，但，他前几天受够了惊吓，此刻跟女朋友之间气氛良好，不是发问的时候，免得再受惊后找不到压惊的东西。
    不一会儿容言已经打印了几分东西出来，李泽一从打印机上拿起来，看完简直想抹脖子，女神在身边，压力很大有木有？
    容言做了份有关辣椒酱的市场调研报告，上面分不同地域，不同季节，不同年龄层次，不同收入水平，不同职业，对辣椒酱的前景分析几乎面面俱到，这不过才短短的三天时间。
    他只是因为接到电话回了家一趟而已。
    慕辙气急败坏的谴责慕严，“哥你走也不跟我说声！”赶快道歉，否则我就要告诉大伯母了啊。
    慕严不理会他，径直翻着企划部经理送上来的计划意向书，匆匆看了一遍，就按了电话叫企划经理上来一趟。
    然后转身说道，“那时你正在忙着，我想了下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反正你忙完也会给我打电话。”
    “我哪里有忙？”
    “难道给毕业生做报告还不算大事？”
    说起这个慕辙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我也是教授，怎么着也该给未来的同行做做报告……”
    “怎么？”慕严见他不继续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慕辙竟然一副被侮辱的模样，嘴里却还说道，“没事，能有什么事？”
    正好企划经理上来，他趁机出去，慕严觉得肯定没什么大事，转而跟企划经理说起话来。
    企划部经理姓林，是个高挑个子的美女，踩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都说人靠衣装，到了她这里，无论是刻板的工装还是宽松的休闲装，都能穿出妩媚的风格，传说中的人美穿什么都好看，有的人估计披块窗帘也能无限风情，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说实话，林经理对前几日老板下的命令还是有点儿不满的，公司五年十年的规划已经有了框架，今年的计划更是严谨的实施着，这半路上弄出这么个开发案还是短期看不到钱的开发案，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不过谁叫她是打工的呢，老板一句话，下头跑断腿，真是一点也不假，这个月企划部光出差费就让她跳脚了。
    关慕严把报告扔到她面前，抬下巴问她，“这么个东西，你觉得我给董事会看，股东们会同意？”
    林经理不说话，哗哗翻了几页，毫不客气的说，“目前这是最好的方案。”
    “最好的方案？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把股东们的钱存银行一百年你看他们干不干？拿回去重做。”
    林经理皱眉，出差辛苦也就算了，“您好歹给个方向，否则我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关慕严从旁边的一堆文件里拖出一份，“可以仔细看看这个文件，希望对你的思路有所启发。”
    林经理看了一眼，眼中才有了一点点亮光，不过心里更加鄙视自己老板了，忒无耻了，她要是不问一句，估计这东西他都不会主动给她，等她重新做一份企划案，岂不是一样是咔嚓毙掉命？
    长远发展和可持续发展，说出来不过是几个字，但若真落到实处，却还需要斟酌再斟酌，绝非一日之功。
    林经理拿着手里的资料走了，她决定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长远的利益如果有了保障，她做方案的底气才会更足，这样在董事会大财主们的严厉的目光下才能不至于腿抖。
    企划部跟老板的办公室只差了两层楼，林经理到了楼梯拐角，正要步行下楼，可巧财务经理往上走，林经理最近因为差旅费已经跟他闹了一场，这会儿仇人见面，避其锋芒的好，呵呵——主要是看在财务经理的脸色不好的份上。
    林经理机智的躲到电梯间等电梯。
    财务经理姓王，天生是个一毛不拔的货，只管进不管出。
    电梯还没等了来，林经理就听见走廊传来老板的说话声。
    “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关慕严对王经理还是比较客气的，王经理年纪大。
    “我这是急事，董氏一直压着一部分尾款不给……”
    关慕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去办公室说。”
    等电梯的林经理也跟着皱眉，董氏真是太不懂事了，喜欢老板就正大光明的追呗，可老是在私底下搞些歪歪唧唧的小动作，弄得财务王经理时时的不满，财务经理不高兴，公司全体员工都要抖三抖。
    关氏企业从关慕严曾祖开始，到了他祖父关青这一辈才算是有了起色，慢慢的做大，不仅积累了财富，还积累了人心，从在业界小有薄名，到现在求职者以进关氏为荣，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
    关青现在早就不问公司的事情，全部放权给了大儿子关鄯夏，自己跟妻子过快乐的晚年生活。
    关慕严的祖母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她娘家姓赵，叫赵宛纯，正是人如其名，虽然经历过许多事，但性格却始终如一，从来都温和可亲，不卑不亢，很得晚辈们喜爱和敬重。
    关慕严本来是去看望两位老人的，被财务经理挡了一下，到了青宛别墅的时候，天都有点儿黑了。
    赵宛纯亲自给孙子倒了杯水，关慕严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接了过去。
    “公司忙不忙？晚上留下吃饭，我找刘嫂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她微笑着说道。
    “还好。”关慕严一边回答她，一边从身旁的袋子里拿出两个小包。
    那包装纸世面上根本不常见，关青倾身上前，笑呵呵的问，“带了什么好东西？”
    “是一个朋友从山里带出来的一点山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对于孙子的这句话，两位老人关注的重点不同。
    祖母侧重，“哦，什么样的朋友呀？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细心。”女孩子+朋友=女朋友！
    祖父侧重：“怎么不是好东西？就看这包装纸，我瞅着就好。想当年我给我祖父当孙子的时候，眼馋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个纸你知道吗？”关青找出老花镜仔细的看了看，“过去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的。打开看看，我都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关慕严见状拆开系着的绳子，里面是六块小小的核桃酥。
    关青还没吃就抱怨上了，“怎么才六块？”
    比碗底大不了多少的核桃酥，是用山核桃和红山枣做的，山里做这个的人家家里是世世代代做了卖的，受限于地理位置和原材料，这生意一直没做大，手艺也快要渐渐失传了，顾余要回校，李校长特意走了好远去做这个的人家订做了三斤，马静几个当天拆开就干掉了一多半儿，那还是在已经吃饱了的情况下。
    小小的核桃酥走了千余里地，坐摩托车、火车、小汽车，这才摆到两位老人面前，虽然就算当初定做的人没想着特意送给他们，但关青还是很激动，招呼老妻，“你快来尝尝，跟我们小时候吃过的一模一样。”
    桃酥看上去很坚固，但吃到嘴里就会发现它们口感细腻，一点儿也不油，相反极其柔软，香甜，有着令人回味无穷的山核桃仁的清香。
    关青喝了一杯茶，吃了两块点心，舒服的像是上了年纪的老猫，赞叹道“礼轻情意重也不过如此了。”说着懒洋洋的指挥孙子打开另外的那个小盒子。
    盒子就是普通的硬纸盒，里头装了一点点山茶叶（顾余也够小气的），这下关青急了，“怎么不早说有山茶，刚才应该冲了这茶水吃点心才好。”
    赵宛纯看他没完没了，笑着阻挡，“行了啊，你忘了医生的交待了，要是老大在这里你还敢不敢这样？”
    关青摆手，“快收起来，我不过是说一句。”说是这么说，又把茶叶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清香无穷，高山出好茶！这茶香不欺人，不散不冲，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