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改的话,我还要拿着喇叭,在这个院子里喊呢。”
关荣浩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冷冷地说:
“温总,你们坐,不要急,我们可以谈一下,看这事怎么处理?”
关荣浩不看叶枫,也不跟他说话,以示对他的不屑。
温雪怡在会客区里坐下来,没有说话。
处理这种事,她没有经验,也知道说什么话都没用,就干脆不说。
关荣浩见她沉默,以为她在生气,越发得意地说:
“温总,你正好来了,我正式通知你,你们的家具厂要拆迁。那个地方,我们要打造一个城市综合体。”
“要我们家俱厂搬迁?”
温雪怡听叶枫说过这事,但她不太相信,现在关荣浩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吃了一惊,反应很强烈
“不可能,我们的家具厂产销两旺,还要扩大规模,怎么可能拆迁呢?”
“你们就是给我们再多补贴,我们也不会搬的。”
关荣浩得意地冷笑着说:
“我们不会给你们一分钱补贴,你们必须无条件搬迁。”
“过几天,我们就要在你们的进出路上砌围墙,你们的人也不能走了,现在只是车子不能开。”
叶枫也冷笑着说:
“关荣浩,你这是在白日做梦!”
“我告诉你,你设置的路障,已经被我们搬掉了,我们的车子能开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轮到关荣浩惊慌了。
他愣了一下,赶紧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一打,就惊慌失措地说:
“啊,他怎么关机了?”
“他已经进了派出所。”
叶枫这时才镇静地在温雪怡身边坐下。
“进了派出所?怎么可能呢?”
关荣浩拨打另一个手机号码。
手机通了,他压低声说:
“怎么回事?啊?都被叶枫打伤了?还全是他们的责任?怎么这样啊?”
关荣浩脸色大变。
挂了电话,他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方方面面都打点好,精心布好的一个局,眨眼间就被叶枫破了,而且弄得警察也没办法抓他,他连反击一下都来不及。
这个软饭王,真的好厉害啊。
不仅功夫深,还很有心计。这次,要是他先动手打人,他就会被抓进去,然后关在里面不放出来。
清除这个障碍,他才能去追求温雪怡,甚至干脆再去追求赵含韵。
“关荣浩,你口头通知我们,家俱厂要搬迁是吗?”
叶枫提着嘴角嘲讽地问。
“是的,这是我们关氏集团董事会决定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来潮。”
关荣浩又来了精神:
“你们的家俱厂,在我们地块的中间,必须无条件搬迁。”
“这是什么理由啊?”
温雪怡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问。
“没什么理由,我们的方案变了,刚刚获得董事会通过,我就通知你,也算是提前给你透露一个信息,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关荣浩又恢复了集团副总裁的感觉,神气凌人地说:
“有关部门,会给你们发正式搬迁通知的。”
温雪怡还是冷冷地问:
“那为什么没有补贴,要无条件搬迁呢?”
关荣浩怔了一下,才说:
“因为你们的家具厂,不在江海市新一轮的规划里面,就必须向郊区外迁。”
温雪怡看了叶枫一眼,气得红颜失色:
“要是我们不肯搬走呢?”
关荣浩嘿地冷笑一声,说:
“不肯搬?那你们就是抗命,有关部门会对你们作出处罚的。”
“我们呢?会砌一道围墙,把你们的厂包围在里面,你们能不搬吗?不搬就不能生产。”
说到这里,温雪怡没辙了,只好用眼睛去看叶枫。
他不是说有个治他的法宝吗?
这个人怎么变得越来越神秘了!
“关荣浩,你的美梦还没有做醒啊。”
叶枫开始反击。
他不打他,在这里打他,马上就会被警察抓起来。关荣浩既然这么放肆,公开堵路,肯定已经布好了局。
所以他只用口头反击:
“我再告诉你,不是我们的家具厂要搬迁,而是你们的项目要取消。”
“什么?”
关荣浩惊得坐直身子,瞪着他说:
“怎么可能呢?我们的批文,市发改委已经批下来了。”
“你不信是吗?”
叶枫说着,就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关富少,你听好了,看谁说得对?”
关荣浩愣愣地看着他,根本不相信。
他姨夫是市发改委副主任,前天刚刚把文件要下发的信息透露给他,他才大胆让人去堵路的,怎么可能突然取消呢?
“林处长吗?”
叶枫声音沉稳地对着手机面板说,他开了免提:
“我反映的江海市004号地块的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
“叶枫同志,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经我们核实,你反映的问题属实,江海市在004号地块存在严重问题,擅自把工业用地改为商业用地,我们已经责令他们改正。”
“有关部门正在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你举报有功,我们会给你进行奖励。”
电话还没挂掉,关荣浩就脸色发黑,仰靠在沙发背上,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下来。
前天,关荣浩来温家求婚,发出堵路威胁后,叶枫就做了有心人。
他悄悄去家具厂周围这块地进行暗访和调查,各种信息很快就反馈到他这里。
他掌握了关氏集团的违规事实后,打电话向上级有关部门进行举报。举报后,他还在暗中调查与这块地有关的违规操作者,把搜集到的情况向有关部门反映。
“怎么样?关荣浩,现在你神气不起来了吧?”
叶枫看着他问。
关荣浩在心仪的美女面前岂肯轻易认输,他脖子一梗,坐直身子说:
“哼,叶枫,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我们有的是关系,马上会摆平这件事,你就等着瞧吧。”
“好,关荣浩,那就看结果吧。”
叶枫还是胸有成竹地说。
正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国字脸,浓眉毛,乌黑的头发油光可鉴,毕挺的西装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