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白茫茫一片。
玉蟾公子和南皮,一个为佛光印、一个只要是宝贝就行,各显神通早已没了踪影。
叶峰则如一个普通人一样,一脚浅一脚深在雪地中不急不缓前行
他走过脚印很快被覆盖,但偶然回头时,脚印又那么清晰。
几次后,他忍不住停下来,弯腰伸手抓了把雪在掌心用拇指摩挲。
“奇怪。”他很是不解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飞舞的雪花,每一片里面都蕴含着刀影,怎么一落地什么就都不存在。
“熊、燕、粗旷的女人,还有着奇怪的雪,有趣啊。”他隐约觉得这方天地似乎有什么存在,嘀咕着甩掉掌心的雪继续往西移动。
这一走就是大半天,时而快时而慢,但都没停下来过,走了大约三百里才停下脚步。
前方有冰湖,湖里有特别的东西存在,湖面未曾结冰。
湖的左侧即南面是一片被覆盖的森林,右边有个村庄,大约百来户,散落各处毫无章法可言。
“有人?”叶峰隐约听到人声眉头微微一紧。
如果不计较是仙王坟的情况下,大雪纷纷的环境中有人家,算得不是特别,可是没有如果。
从最初蛇洞下来,经历三个小空间,那个不是述岁月血腥,怎么可能存在一个好人家。
“自然碰到了,看看吧。”叶峰说服自己,戒备着想着村庄移动。
村里面确实有人,他刚到村头,就遇到个背着木材的老人,从西面方向走来。
其实说起来他早就发现。
老人没有任何修炼痕迹,仿佛就是前世蓝星在普普通通的农家老头儿,身上棉衣满是补丁。
“稀客啊,村里很多年没遇到人了。”老人看到他竟露出微笑。
“老丈好,这大雪天怎么一个人出门?”他问道。
老人淡定道:“早已习惯了。小伙子怕是赶了远路,要不到老朽陋室坐坐喝一碗姜茶?”
“有劳老丈了。”叶峰不客气的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实话说,我今年六十有二,还是第一次见到外村人,以前都只听过我阿爸说阿公小时后遇到过,村子里比我大的人也都没遇到过,嘿嘿。”
老人没有直接表达,但那一嘴雀跃,很容易感受炫耀的心思。
叶峰跟着老人步伐,心想只是一个外人就让老人那么开心,而南皮和玉蟾两人,看到怕是村子没什么好东西,直接忽略。
生存的环境不同,喜乐也不尽相同。
他感叹着。
村子东面一普通农家小院。
屋子门槛内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坐在凳子上托腮,扑棱棱的乌眼,望着外面漫天大雪。
小女娃一身棉衣满是补丁,但够厚实,保暖不成问题,头上还带着帽子,把耳朵都护住。
往里火炉边上一个老妪在纳鞋底。
“唉。”小女娃发出一声年纪不该有的叹气。
老妪抬头看了眼,笑道:“等不及阿公了吗?”
“雪很好看,可是好无聊,都不能找大头他们玩。”小女孩埋怨一句,转头道:“奶奶,你不是说着雪很快就要停吗?”
“你之前可是日日夜夜惦记着,这就讨厌了啊。”老妪摇头继续纳鞋底。
“是阿公说下大雪时爹爹和娘亲就会回来,我才期待的。”女娃嘟嚷。
老妪手抖了下针插到指尖,一滴鲜红溢出,老妪的面色露出疼痛,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下,目光投向女娃怪嗔道:“没事提这事做什么。”
女娃并不害怕老妪的语气,哼了一声转头,碰巧老人带着叶峰走进院子,她顿时一脸笑容从小凳子跳起来,喊道:“阿公回来啦。”
“外头冷不要出来。”老人小跑上来,,伸手进棉衣里逃出一麻布包,道:“看看阿公给你带什么来了。”
女娃高兴抢过麻布打开,老人溺爱笑了下,去边上把背上的柴放下来。
麻布里是老人从森林带来的松子。
松子的状态大小不一并不好看,却让小女娃开心蹦跳着,有一颗松子掉落窜出门,正好落在叶峰脚边,他弯腰去捡。
小女娃也要捡,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给。”他先一步捡起来,把松子递上去。
小女娃看着他愣了下,而后一脸狂喜,道:“阿爹吗?”
边上放木柴的老人,说道:“燕燕不许乱说,这小哥是阿公在村外遇到福星。”
来时路上老人的就跟叶峰说过,福星,是村里很少来外人,所以渐渐的大家都盛传,遇到外来人就是遇到福气。
小女娃也听过老人讲过,面上悲喜交加,双手捧上麻布上十几个松子,向叶峰道:“福星在上,燕燕把所有松子给你,祈祷福星让爹爹和娘亲回来。”
小女娃没少看到村里人祈祷,所以说得有模有样,头低低的,语气很是真诚。
叶峰觉得很可爱,转头看了老头的神色,发现对方没有变化,就把那颗捡起来的松子,轻轻放进小女孩手中松子堆,微笑道:“我不是福星,但燕燕那么真诚,相信神一定会听到燕燕的祈祷。”
“真的吗?”小女娃抬头大眼睛满是希冀。
“嗯,是啊。”叶峰点头。
“谢谢福星。”小女娃很开心道谢,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说道:“奶奶,你听到了吗?福星说我阿爹和娘亲一定会回来的。”
老妪从叶峰出现在门槛,就一张脸僵硬着,而今对女娃的话语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老人放完木柴走过来,看到自己妻子的样态,顿时有些不满道:“老太婆,你赶紧醒醒去烧姜茶,小哥穿得那么淡薄还赶了远路,得暖暖身子,否则老了必然一身病呢。”
“好,好。”老妪回神有些慌张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在进厨房时还不时回头瞟着叶峰。
“干什么呢,好不容易碰到个福星,你那眼神把人吓到了可怎么办。”老人生气呵斥。
老妪这才不回头走进厨房里。
“小哥,进屋坐比较暖和。”老人转头对叶峰发出热情的邀请。
叶峰余光从厨房收回朝老人点点头迈过门槛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