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看货？”
    “老刘的家里。”
    “好，我一个小时后到。”
    华强非常兴奋，事情终于搞定了。
    突然，他想起一个漏洞。
    自己之前跟老刘的儿子说的是100万一个，这个店主是怎么说服老刘的儿子让他以60万一个卖给他呢？
    难道是刘老的儿子以为他不要了，才减价卖给他的，还是这个店里使了什么手段？
    干古玩行的用奇用怪骗人的门道儿特别多。
    老刘儿子那个人看上去也不是精明人，而且特别贪婪，急着买房买车娶媳妇儿。
    应该是着了那个店主的什么道儿，喝了什么迷魂汤。
    不管了，只要东西对，管他是100万，还是80万，算上这已经买到的那两个也没超过顾立雪定好的1200万的预算。
    打定主意之后，华强叫上古作龙，两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安娜迎面走了过来，热情地跟华强打招呼，“华总，你这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
    华强随口道：“去见一个客户。”
    安娜笑眯眯地说：“见客户不用这么着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不是你的去得再早也不会是你的。”
    华强听安娜这话似乎话里有话，可是他没时间想这些，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马上拿到那10个黄道十二宫球。
    两个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老刘的家门前。
    门是半开着的。
    华强和古作龙走进去，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笼罩在华强的心头。
    古作龙似乎也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他拉了华强一下，给他递了个眼色，小声说：“强哥，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呀！小心点儿。”
    华强点了点头。
    两个人慢慢地走了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血腥味儿是从老刘装古董的那间房子传出来的。
    华强和古作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看见屋内到处是一片狼藉，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地下躺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刘的儿子，另一个是那个古玩店的店主，两个人的头上、脸上，身上全是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华强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伸出手刚想去摸一下两人的颈部动脉，后面的古作龙拉了他一下，“强哥，别留下指纹。”
    华强急忙缩回了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两个的鼻息，一点出气也没有，看上去是死了。
    古作龙说：“强哥，报警吧？”
    华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报警。
    一般警察怀疑的第一对象就报警的人，可是，他们俩在现场已经留下了脚印，如果不报警的话，警察查到了，反而说不清楚了。
    华强点了下头，“报警吧？”
    古作龙拿出电话报了110。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
    有法医有刑警，各种现场勘察、拍照。
    两个警察把华强和古作龙叫到院子里详细地问他们姓名，职业、为什么要来这里，和这两个死者是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
    两人如实作答。
    听华强说他们是来买古董的，警察问：“你来买什么古董？”
    华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黄道十二宫球。”
    “什么是黄道十二宫球？”
    华强就跟他简单解释了一遍。
    警察又问：“这个东西怎么这么贵，要这么多钱？”
    华强想了一下，说：“是商代的古董，所以比较值钱了。”
    警察好像是看出华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们俩先别走，等一会儿跟我们回去我们要再做详细调查。”
    过了一会儿，几个警察把老刘的儿子和那个店主的尸体各用了一个袋子给抬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老刘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进来就问警察：“怎么了，怎么了，我家出什么事了，你们来干什么？”
    警察问他，“你是谁呀？”
    “这是我的家，我是房主。”
    警察叫住那几个抬着老刘他儿子和店主尸体的警察，“让他认认尸。”
    两个警察把两个袋子打开，让老刘认尸。
    老刘一看儿子的尸体，顿时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儿子呀，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鼓捣这些破玩意儿，惹上祸事呀，儿子，爹对不起你呀！”
    警察说：“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刘站起来，突然看见华强，眉毛一立，指着华强大声嚷道：“警察同志，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
    警察一脸的警惕，“你怎么知道是他害死了你的儿子？”
    “他，他，他几次想来买我的宝贝，我不同意，他就杀了我儿子硬抢，一定是他，你们把他抓起来枪毙，替我儿子报仇。”
    警察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华强，目光像两把刀，几乎把华强的身体给穿透了。
    华强有些懵。
    他连忙说：“老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找你儿子做买卖的，我为什么要杀你儿子？”
    刘老上来就要打华强，被古作龙给拦住了。
    老刘就打古作龙。
    警察吼了一声，“行了，都别闹了，你们全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带着华强和古作龙，还有老刘上了两辆警察，来到市刑警队，把三个人放到不同的房间进行了审问。
    警察例行公事的问了一遍问题之后，又问华强，“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吗？”
    华强急忙说：“当然不是，我是一个良民，我为什么要杀人？”
    “那死者的父亲为什么说是你杀的？”
    “他那是胡说八道。”
    “行了，你再把你们的关系再说一遍，要说实话，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要妄想说谎可以蒙混过关，我们是专门干这个的，跟我们玩心机撒谎没什么用。”
    华强就把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又详细地说了一遍，警察不断地打断他向他提问，华强也一一作答。
    回答完后，警察又让他再说两遍。
    华强看过一些侦探小说，知道警察之所以问三遍，是想看看他的供词里有没有撒谎的成份。
    因为一个人如果撒谎，很难三次都说得一样，一旦哪一个细节说差了，就是警察的突破口。
    华强尽量非常小心地说了三遍，尽量把事情的经过说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