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华强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破地方能找到这个东西。
    他无比激动，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定了定神，很老道地闻了闻锈味儿。
    有些作旧的人经常会照着图片仿作一些东西，像这类青铜器，他们做好了以后，会用强酸咬一下，或者把东西放进茅房里呕一段时间。
    华强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酸味和屎尿的臭味儿，应该是真东西。
    华强冷静地把东西还给中年男人，“你不说有两个吗，还有一个呢？”
    中年男人有些不悦地说：“说好的一个换一个，怎么，你还想一个换两个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两个比较一下，看看东西真不真。”
    中年男人从破烂堆里又拿出一个递给华强。
    华强又仔细地看了看。
    这个东西几乎和上一个东西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有两处不同，一处是一个向上的宫面不同，另一个就是蜡烛上的那个尖儿指的方向。
    华强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轻描淡写地把东西还给了中年男人，皱紧了眉头，很为难地叹息了一声。
    中年男人问他，“怎么了？”
    华强装作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听说这东西有十二个，你只有两个，东西不全呀，可是我这个九龙乾坤球可是出自西汉的王侯墓，独此一份，你一个换一个，我吃亏了。”
    华强之所以这么说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压压价儿，争取一个换两个，另外，既然这个中年男人有两个，那就有可能从他这里再找到另外的十个。
    中年男人冷冷地说：“小兄弟，我也是玩古董的，你不用用这种套路耍我，说好的一个换一个，你不换拉倒，行了，你走吧。”
    说着就往外赶华强。
    华强怎么能放弃这个天赐良机。
    他说道：“你看你这位老哥，脾气怎么这么急呀，做买卖嘛，就是有商有量，对不对，你要是觉得一换二亏了点，那我给你加点儿钱不就玩了吗，你说，我一个换你两个，你要加多少钱？”
    中年男人倔强地说：“我就一个换一个，不要钱，钱臭，我最烦钱这个东西了。”
    正这时，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可能刚刚在屋里睡觉，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也又脏又旧。
    他生气地说：“老爷子，大清早的，你又闹什么闹呀，打搅我睡觉。”
    中年男人生气地说：“这是老子的房子，老子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你嫌吵，你搬走啊，这么大了，整个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连个媳妇儿也找不到，还跟我……”
    小伙子急了，瞪圆了眼珠子生气地嚷道：“找不到媳妇儿怨我吗？现在哪个男的娶媳妇不买房买车呀，你倒是给我买房买车，我马上给你找个儿媳妇儿。”
    中年人眼一瞪，“老子当年没房也没车，不照样把你娘娶了，怎么娶媳妇儿非得买房买车呀？”
    “你那是什么时代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现在哪个老子给儿子娶媳妇不给买房买车呀？你一有钱就鼓捣你这些破烂儿，你卖几件出去，我不就有车有房了吗？”
    “你做梦，这些东西都是老子的命根子，只买不卖，你想卖，等我死了吧！”
    华强听了这对父子的话，心中暗喜：有门儿。
    他对中年男人说：“老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再给你加三十万，你把那个也给我，怎么样？”
    “三十万？三百万我也不卖，你就说换不换吧，一换一，要换就换，不换拉倒！不换赶紧走，我没工夫跟你扯谈。”
    “换换换，你把那东西拿来，我们换。”
    华强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就把那个九龙乾坤球和中年男人的一个“黄道十二宫球”换了。
    天已经大亮了。
    华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到公司，来到顾立雪的办公室，把那个“黄道十二宫球”交给了顾立雪。
    顾立雪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问华强是从哪儿弄到的这东西。
    华强就把自己怎么得到的这个东西跟顾立雪说了一遍，特别强调自己是用自己的宝贝九龙乾坤球和对方换的。
    顾立雪点了点头，“华强，干得不错，我没有看错人，这次你要是能把这十二个东西全齐了的话，我给你重奖，再让你回董事会。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个吗，怎么就一个呀？”
    华强就把为什么只换回来一个的原因跟顾立雪说了一遍。
    同时重点说了中年男人的儿子缺房少车找不到媳妇儿的事。
    顾立雪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拿一笔钱把另外一个买回来？”
    华强说：“是这样的，而且不止买第二个，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全套的，有两个，我们可以按照这个线索找到其它的十个，不过，这费用方面可能会……”
    顾立雪摆了摆手，“钱方面不是大问题，我给你一千万的预算，如果你能把十二个全找齐了，公司可以出一千万，对了，你那个什么九龙乾坤球，也可以算在这一千万里，到时候公司会按价儿把钱补给你，不会让你吃亏。”
    有了顾立雪这句话，华强心里有底了。
    华强开着车往回走，他想和那个中年男人商量一下，看看他剩下的那个“黄道二十宫”要多少钱？
    虽说这个人嘴上说多少钱也不卖，但是要是给高一点儿，或许他会卖，他儿子现在非常需要钱。
    另外，他要从这个中年男人的嘴里打听出其它十个的下落。
    他来到那个中年男子的家，父子俩正在吃饭，一碟咸菜，两碗稀米粥，中年男人还用一个小杯子在喝酒。
    华强跟他商量要买他的第二个“黄道十二宫球”，问他要多少钱。
    中年男人有些醉意，“你废什么话呀，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多少钱也不卖吗，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华强咬了咬牙，“五十万，怎么样？”
    “五十万，五百万我也不卖，你走，你走！别耽误老子喝酒。”
    “六十万，总可以了吧？”
    华强又加了一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