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乔又吸了口烟，瞟了华强一眼，问道：“梵高听说过吧？”
    “当然，著名的印像派大师，后印象主义三巨匠之一，可是这个鲁奇岩和梵高有什么关系？”
    关小乔幽幽地说：“梵高生前画了两千多幅画，可是卖了钱的只有一幅，而且只卖了五法郎，但是他死后他的每幅画都是几千万级别的，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
    “商业炒作嘛。其实是不是大师的关键并不是于他本身画得有多好，关键在于炒作，炒作好了普通的画家就有可能是世界级大师，梵高之所以在死后成为大师级人物的关键也就在于一家商业公司的精心炒作，我打算就按这个套路炒作这个鲁奇岩。”
    说到这儿，关小乔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说道：“相关的计划书我已经报给常总了，常总已经原则上同意了我的这个计划，不过常总的意思是先听听你这个市场部经理的意见，你说吧，干不干？”
    华强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他皱紧了眉头。
    坐在旁边一直盯着关小乔看的乔治突然开口道：“我认为关小姐的这个计划非常好。我建议呀，如果这个姓鲁的真得有可炒作之处，那咱们就给他一笔钱，把他有生之年的画作，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全部买断，
    然后咱们再挑两三张他画的精彩的作品找一家拍卖公司把他的画给卖到几千万一张，先把他的名气给打出来……”
    华强打断乔治，问道：“他这样没什么名气的画家，怎么可能一张画卖到几千万一张？”
    乔治说：“你不懂什么叫左手倒右手呀，咱们自己卖，自己卖，大不了给拍卖公司点佣金，这样弄他两三次，他就是大师了，咱们公司再慢慢地卖他的画儿，就可以发大财。”
    关小乔用赞许的眼神看了乔治一眼，“没想乔先生和我想的一样，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乔治得意地说：“那还用说，关小姐，我告诉你吧，我在古玩圈儿混的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可是，我真得没想到关小姐您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在下实在是佩服得很呀。”
    华强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喃喃地说：“这是不是有点骗人的意思呀？”
    乔治马上说：“什么叫骗人呀？我告诉你，强子，古玩行的好多几千万、几亿的玩意儿就是这么炒起来的，古玩行、艺术行都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只要能卖大钱都是真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关小姐？”
    说完，很谄媚地向关小乔投过一个微笑。
    关小乔，没搭理乔治的谄媚，而是略显诧异的语气质问华强，“我说华经理，你这人怎么这么么天真呀？什么叫骗人呀？这叫商业运作，你懂吗？”
    华强固执地说：“这不叫商业运作，这叫骗人！”
    “骗人？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有多少大博物馆里收藏的东西都是假的，有多少拍卖会上拍的东西也是假的，只要能卖出去，有人接盘，就是成功的商业运作，你不会连这点事也不懂吧？”
    华强鄙夷地看了关小乔一样，“你说的这咎商业运作，老实说，我真是不懂，这种商业运作一旦搞砸了，会把公司的信誉给丢了，你懂吗？一个公司没有了信誉怎么能长久？”
    关小乔气坏了，“你这个人还真是够天真的，你今年几岁呀？你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乔治连忙说：“对对对，强子，你这个思维方式呀还真得好好与时俱进一下。”
    华强白了他一眼，“你少说废话，反正我不同意这个计划！”
    关小乔站起来，“你不同意不好使，常总已经同意了。”
    “那你找常总说去，跟我说什么呀？”
    两个人像两只斗鸡一样，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
    关小乔站起来摔门而去，应该是去常伊人告状去了。
    乔治劝华强，“强子，你这个人呀，一直就是这个毛病，太死性，不够灵活，你这样怎么能发大财呢，我早就跟你说过，你……”
    “得得得……”华强挥了下手，“你这个家伙怎么老是帮她说话呢，难不成你要泡她？”
    乔治幽幽地点了下头，一脸诡异地说：“强子，这话你说对了，我想泡她！不对，准确地说我想娶她为妻。”
    华强差点气乐了，“老乔，你来的时候可是说要泡的是常伊人，怎么几天工夫，你就改弦易辙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呀？”
    乔治白了华强一眼，“人要学会变通，我之前的确是想泡常大美人，可是现在，我见到这位关小姐，我改了，不行吗？”
    “你为什么要改呀，因为关小乔年轻？”
    乔治表情神秘地摇摇头，“不仅仅是年轻，年轻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个常伊人是顾立雪的女人，我不想招惹顾立雪，不过，这也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
    华强打断他，“你等一下，让我猜一下，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关小乔是关菲的女儿，关菲是个大富婆，而关小乔又是关菲的独生女儿，如果你娶了关小乔，那么，关菲大笔的财产将来就会是你的了，我猜得对吗？”
    乔治向华强挤了挤眼睛，“你只说对了一半儿，我之所以想娶了这个关小乔是因为她极有可能是顾立雪的女儿，我的老丈人要是顾立雪的话，将来我要是想发大财的话，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华强嗤之以鼻，“你这个家伙呀，真是太狡猾了，心眼儿真多，还这么善变，不是个好鸟。”
    乔治不以为然地说：“这不叫‘善变’这叫‘相机变通’，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呀，榆木脑袋一个，像你这种长着榆木脑袋的傻瓜，一辈子也发不了财。”
    华强不服气地说：“老实说，我不觉得这是傻，我觉得这是……这是正直。”
    乔治鄙夷地瞟了华强一眼，“靠，正直，现在这社会正直值多少钱一斤呀？正直能发大财吗？正直能让你有钱给兔兔买药吗？华强，现在不是讲什么‘正直’的时代了？你最好还是聪明儿比较好。”
    华强刚要说话，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乔治指了指电话，“行了，你别跟我扯谈了，老大来兴师问罪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