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从公司出来,刚要去一个客户,华永刚打来电话,“儿子,你晚上来的时候给我买一瓶酒,再买点猪头肉,溜肥肠,对了,你再把兔兔带来让我看看,我想孩子了。”
华强听出华永刚的话音儿有些不对劲儿,连忙问:“爸,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就是有点馋了,也想孙女了。”
晚上,华强下班,买了一瓶酒,又买了半斤猪头肉,一份溜肥肠打包后,又去把幼儿园接了兔兔,来到医院。
兔兔一见爷爷,像一只小花鹿一样冲过去,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爷爷。”
华永刚抚着兔兔的头发,“乖孙女呀,爷爷可想死你了。”
兔兔眨着大眼睛,天真烂漫地说:“爷爷,我也想你呀。爷爷,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呀,咱们回家荡秋千!”
华永刚点点头,笑着说:“好,好,等爷爷好了,回去咱们荡秋千。”
华永刚让华强把自己扶起来,又把病床上的桌子给抬起来。
华强把酒菜摆上。
华永刚看只有一个杯子,就对华强说:“儿子呀,咱们爷俩可是有日子没喝了,你再弄个杯子,咱爷俩儿好好吃几杯。”
华强说:“爸,你自己吃吧,我等一会儿回去和兔兔吃。”
华永刚摇摇头,“儿子,咱爷俩儿一起喝酒的日子不多了,你就陪我喝几杯吧。”
华强见爸爸满脸的伤感和期望,只得找了个杯子,倒了半杯酒。
父子二人碰了一杯,华永刚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地说道:“儿子,爸爸对不起你,不但帮不了你什么,还牵累你,希望你不要怪爸爸。”
“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对了,爸,我想好了,明天我给你请个护工照顾你。“
华永刚摆了摆手,“我日子不多了,没必要糟蹋钱,省下来的钱,你给兔兔买药治病,这才是大事,明白吗?”
“爸,你放心,给兔兔买药的钱,我有。”
华永刚苦笑了一下,用筷子闪了一块瘦肉递给兔兔。
兔兔张口接了,香香地吃了起来。
华永刚看着孙女,慈祥地问:“孙女,香不香呀?”
“香。”
“香就好,香就多吃点儿。”
他又夹了块瘦肉给兔兔吃。
祖孙三代吃完了饭,华强本来想今天晚上留下来陪爸爸。
可是,华永刚赶他走。
华强说:“爸,今天晚上我不出车了,我要在这里陪你一晚上。”
华永刚指着兔兔,“你陪着我,那孩子怎么办,也让她在这里陪我?这里是医院,没个躺没个坐的地方,再说了孩子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呢。”
华强说:“那好吧,我把她送到李爽那里,马上回来。”
华永刚点了点头。
华强带着兔兔刚要走,华永强叫住他,“儿子,你等一下。”
华强和兔兔站住了,回过头。
华永刚向兔兔招招手,“孙女儿,过来,让爷爷再抱一下。”
兔兔走过去,和爷爷抱了一下。
华永刚又让华强和自己抱一下。
华强觉得爸爸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只得和华永刚抱在一起。
华永刚紧紧地抱着儿子不撒手,泪水把华强的肩膀都湿透了。
华强觉得爸爸今天晚上举动非常反常,心里七上八下的。
华永刚在华强的耳边深情地说:“儿子呀,你以后呀,要和兔兔好好地生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听到没有?”
华强心中大骇,问:“爸,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说这种话呀?”
华永刚推开儿子,向他挥了挥手,“行了,你们走吧。”
华强站在那里不敢走。
华永刚躺了下来,闭上双眼,不说话。
没办法,华强只好把兔兔带出医院,送到李爽的家。
华强刚从李爽家出来,医院给他打来电话,说华永刚从五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手机从华强的手中掉在地上,他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他这才明白爸爸今天晚上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他这是做出要走的准备了。
华永刚给儿子留了一封简短的遗书:别糟蹋钱,丧事一切从简,只要把我的骨灰埋在你妈妈身边就可以了,切,切!
华强站在父母的墓碑前,一滴眼泪也没掉,他的眼泪早流干了。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他华强只有兔兔一个亲人了。
他对着父母地墓碑喃喃地说道:“爸,妈,你们二老安息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和兔兔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从山上往下走时,华强又看见了那只老狐狸,后面还跟着两只小狐狸,远远地跟着他们。
自从华永刚去世以后,江洁不再摆臭脸了,而华强对她却是一直冷脸相待,从不主动和她说半句话。
法院来传票传他们俩去法院协商离婚的事。
江洁坚决不同意。
法院的人也劝华强,看上孩子还小,暂时不要离婚。
兔兔知道他们要离婚,吓得娃娃大哭,抱着华强的大腿求爸爸不要和妈妈离婚。
华强看着满脸泪痕和恐惧的女儿,心都碎了。
他是真想和江洁离婚,可是,他也不想伤了女儿的心。
他也知道两个人一旦离婚了,受到伤害最重的就是他的女儿。
他万般无奈只好作罢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两个的关系好好坏坏。
一天凌晨1点,华强跑完了滴滴往家走。
这几天,兔兔的病好像严重了,总是咳嗽,经常发烧,华强跑车的时候心里一直惦记着女儿。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华强并没有把兔兔送到李爽那里,而是留在家里让江洁看着。
华强拖着无比疲惫的身体回家后,发现兔兔发烧了,而且快要昏迷了,而江洁却没在家。
华强顾不得找江洁,把兔兔送去医院抢救。
在抢救室的外面,华强这才给江洁打电话。
江洁接了电话,还没说话,华强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打麻将的声音和一阵男人的说笑声。
这个贱女人大半夜,把生病的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跑出去陪人麻将。
这还是个妈妈吗?
华强愤怒地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