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麓十分放心,她真的毫无防备心,毕竟从前那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啊,她喝多了,自然有方凯或是司机送她回家的,她自然习以为常,怎么可能现在突然提起戒心呢。
“南秘书,醒醒,醒醒,到你家了。”
南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周峰便客气地说:“谢谢你啊,周助理,谢谢你送我回来。”
周峰微微颔首,目送她下车,最后才淡淡地说了句:“不谢。”
她是不用谢他的,他也实在担不起她这句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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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见南麓头也不回地进了楼才放下心,转头毫不犹豫地对着男人就是一顿骂:“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啊?我们刚才要是没来,你想对南麓做什么,啊,你想对人家做什么啊?你还有一点理智吗?”
“李沂舟,你是不是疯了啊!”
男人一点都没有恼怒,反而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下唇,若有所思地想象着刚才,“啧,真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江远看他笑得莫名,没忍住怼道:“你还笑,你笑个屁啊你!你想想你刚才是不是做错了!真是太糊涂了,一点理智都没了吗?”
男人神色冷了下来,颇为认真地问:“做错了,我哪做错了?糊涂我哪里糊涂啊?理智是什么啊,理智能当什么你告诉我?”
江远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过了几秒,才无可奈何地:“总之,你刚才那样不好吧。”
李沂舟看着他,极认真地反问:“那什么是对的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做才是对的。”
男人冷冷地说:“江远你也是男人,如果邓依依突然跟她前男友复合你怎么想?你会拱手相让?封个大红包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能做到吗?如果你能做到,我也可以。我还可以立马让邓依依跟她前男友在一块,只要到时…”
江远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行了啊我不说了还不成吗,老威胁我,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南麓,如果她刚才一醒看见你,你扪心自问她会怎么样?那不全盘计划都完了吗?”
江远真的觉得自己快成老妈子了,这个叨叨啊:“我们说了多少次,徐徐图之,徐徐图之,慢慢来你怎么就…”
李沂舟突然恼了起来,抬起发红的双眼目眦欲裂,愤怒到极点:“我忍不了了!我还要怎么忍?我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越陷越深,我还要怎么忍?如果是你,你能忍吗?”
江远看着他这样一时间也是无措。
男人只有一瞬间的失控,随后又恢复了那副翩翩君子的矜贵模样,慢条斯理地松着袖口,低声说:“如果你做不到,那凭什么要求我做到?你忍不下去的事情我比你更忍不下去。”
他漫不经心地警告:“江远,为了邓依依,也为了你自己,你少管我和南麓之间的事。”
江远无话可说,他看着眼前的好友也觉得陌生,这样不理智的李沂舟他什么时候见过呢,就算是以前最难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
李沂舟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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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你?数起来没完了?”邓依依没好气地抽走南麓手中的杯子,嗔怪道。
南麓也不介意,从沙发上随手理了块地方坐下。
邓依依给她接了杯热水,一边递给她一边问:“你刚数什么呢?数还有多少日子能从李氏离职?”
南麓笑着接过杯子:“你说什么呢,我是在数七一还有多少天啊。”
邓依依没反应过来,还是迷糊:“啊,那又怎么了。”
南麓但笑不语,邓依依琢磨了好一会才猜道:“今年的纪念仪式上不会有你们家郑书言吗?”
南麓红着脸掐她:“你说什么呢,他还不是我们家的呢。”
邓依依勾着唇,一脸过来人的姿态:“切,不是你的,你这么与有荣焉?看你脸都红了,至于吗为了他这么高兴。”
南麓握着水杯低声跟邓依依聊天:“这当然不一样了,对我们来说回归日虽然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我们没那么强的集体荣誉感啊。可是对于军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邓依依点点头也挺赞同:“是啊,回归日本来就是大日子,能在那上面露脸真的挺牛的。”
南麓摇摇头,低声解释:“也不止,他跟我说那不止是一种荣耀感,更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感,郑书言努力了很多年才有这个机会,他真的很珍惜。”
“你都不知道他一开始跟我说能去hk参加的时候有多么高兴,他说他爸爸曾经参加过97年的回归仪式,而他能参加20年后这届…
邓依依忙安抚一脸激动的好友:“行了,明白你们夫唱妇随,你安稳点吧,对了咱们是不是能在电视上看见他啊?”
南麓点点头:“应该能吧。每年不是都有直播吗?”
邓依依听见也兴奋起来了:“了不得啊,你们郑团长要上cctv了。”她又接着打趣南麓:“怪道某人那天去定制什么领带夹了,一笔一笔还是自己刻,真是感天动地啊。”
南麓让她打趣得满脸通红,只得把杯子塞给她:“行了吧,你给我倒水去。”
邓依依越说越来劲:“遵命,团长夫人。”
南麓让她说得脸红得都快滴血了,邓依依也见好就收:“行行行,倒水去咯!”
只是她去餐厅的时候,却看见了小院中的两人:“咦,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得啊?”
江远有些忐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却没寻思到人家心情还好像毫无影响,只笑着问:“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说你和江远吗?”
邓依依注意力真的被引了过去,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男人眼神有多么阴鸷,只以为真是自己看花眼了,她笑着说:“没什么,在说南麓男朋友要上电视的事呢。”
李沂舟笑得平静:“是吗?那可真是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