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漕帮并无多大好感,又佩服他胆量,武功的敏捷一听他这翻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待黄虎笑了几声就说:“我也有同感,只是觉得他们被日本人杀了可惜,可怜,所以我才冒险去通知他们。
没想他们还不相信我的话,我对此也十分生气,你黄英雄不想去救,就不必去了。远方先生日后问我时,我回他,我们去慢了就行,他
一介书生,当然不懂江湖,你不必在意于他。
远方先生对吴大帅也常有抱怨,吴大帅要用冯玉祥时,远方先生曾经再三反对,说冯玉祥是个连吕布都不及的反复小人。结果真被远方先生说中了,冯玉祥临阵倒戈,我们前后受敌大败,惨败。
这一辈子我是替冤死的兄弟们报不了仇了,所以进入漕帮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一直等死,再有没有出头之日了。如果不是念及吴大帅当初的收留与信任,我真想离开天津,又回长白山拉杆子去打日本人。
奶奶的,想想也憋屈,我们同日本人对着干,老张却派兵同日本人合伙剿我们。老子真想杀了老张,替曾经山上的兄弟们报仇雪恨。”说到此的敏捷双眼中火光直闪,上下牙齿也在互相磨得“吱,吱,吱……”地响。
黄虎嘿嘿笑道:“要报仇首先要自已强大,自已不够势力,谈报仇就是废话,空话。报仇的方式也很多,就看你自已怎么想了。兄弟连比你更恨老张与日本人,他想通过先掌握漕帮,发展壮大后再报仇,他的这种方法其实是可取的。
这一点就证明他没有忘记郭松龄的仇要报,他在想着时刻为郭松龄报仇雪恨,是个够义气,仗义的汉子。”说到此,他朝着敏捷举起右手母指连连直晃,双眼中也露出了一些钦佩的眼神。
敏捷一点头笑道:“是的,他是个仗义之人,所以我才同他结交,可惜如今他落难了,我却没有能力帮他,真是羞愧。”说完这几句他真的低垂下了头,露出了羞愧之色,
很欣赏这样义气之人的黄虎马上笑道:“你不必自责,对朋友尽心竭力就好,兄弟连有你这份心也就应该知足了。你能力有限就是拼了性命也救不出他,远方先生与大帅都答应了救他,你就不必操心这件事了。
吉人自有天相象,以远方先生的谋略,大帅的人脉救个人不难。”
敏捷一摇头,苦笑了一声,小声地说:“你不太了解大帅府目前的状况,这座大帅府并非大帅自已的产业,而是前清一位王爷送
与大帅暂住的。大帅不是个贪官,在位风光时并没有攒下钱,下野时就身无分文了。
大帅府目前虽然还有那么多人,其实很多都是臭酸,无处可投的人。这帮人个个嘴上说说还可以,真正有用的极少,都是原大帅府的那帮参谋。真正有本事,有用的人早走了,留下的这帮人都是些混日子,等待,指望着大帅东山再起的。
大帅府里的日常开销都靠大帅以前的一部下接济,一帮人整天就是下棋,看书,瞎扯蛋,不务一点实。大帅爱面子,讲排场,其实生活已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我看不惯那帮臭儒所以出来,我就一个胡子,我喜欢过大碗酒肉的日子,因此进了漕帮寄身。大帅府里有本事的人不多了,要救出兄弟连只怕有点难。”说到此敏捷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虑之色,
黄虎随即问道:“如果你真想救兄弟连,又对远方先生的势力不放心,你不妨到时把远方先生的计划透露给我,我到时可助他一臂之力。当然如果他们可以救下,我不会出手,我只会做壁上观,绝不会让你为难,让远方先生与大帅丢面子。
关于这点我自有分寸,我不是那种图虚名的人,我只是欣赏兄弟连与你的义气,乐意救他而已。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乐不乐意把远方先生的计划透露给我?”
敏捷毫不犹豫,肯定地一点头说:“我肯定信任你,乐意把远方先生的计划告诉你,只要能救下兄弟连,我背个泄密的骂名无所谓。我相信凭你的势力完全可以救下兄弟连,我迟早会离开大帅府,我与那些臭儒不是一路人。”
黄虎微微笑道:“那好吧!只要你提供了准确的消息,我一定竭尽全力救他。我是性情中人,为兄弟连与你这样的人冒点险也值得。我就是个江湖人,土匪,我也是喜欢……”
在黄虎与敏捷的对话中,马车到了武馆,大家一齐下车走向院子里。黄虎通过与敏捷的交谈,对吴佩乎与远方先生的情况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一直看不起,憎恶帮派中人,一心想漕帮垮,自已想建个天津第一大帮的黄虎,回到武馆就把远方先生嘱咐的事抛到了脑后,不动了。他让周富贵给自已搬了张太师躺椅到院子里躺着一边喝茶,一边对武馆里众人指点着拳脚上的功夫。
大家高兴极了,个个围着他,请他指点一下自已的武功。兴趣来了,他自已也练几趟,耍几手,武馆里人人开心极了。
他们这帮人开心极乐时,漕帮人就惨了,黄翻译带着松木与一百多个宪兵一上午就将日租界漕帮的三个堂口给全部血洗了。
下午,黄翻译为了避免各租界与租界的矛盾,与松木又到虹口道场挑了十几个身手好的日本浪人,加上五十个精壮宪兵全部身穿和服杀气腾腾地灭了华界与英租界的漕帮两个堂口。
可怜漕帮这些平时在街面上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八面威风,牛气冲天的混混,瘪三那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日本宪兵们的对手。这些在同胞们面前牛模牛样的瘪三,混混一见日本人来硬的,来真的了,不少人腿都吓软了,只有挨打,等死的份。
在天津生存了千多年,一直死而不僵的漕帮在黄虎的这一念之下遭到史无前例的血洗。凡是经过了日本人攻击过的堂口,逃生者极少,漕帮只有设在法租界与美租界的堂口日本人没敢去招惹。
天津的江湖震动了,漕帮与各帮各派更是震动了,但天津的报纸却沉默了,没有敢报道这件血腥之事。日租界茶楼的说书人也不敢说这件事,其它租界与华界的说书讲这件事的人也极少,极少。
但天津民众却在茶余饭后,街坊邻里间互相纷纷热议这件事。普通的老百姓与小商小贩们对于漕帮毁灭性的打击个个高兴不已,他们至少暂时少了一份骚扰,盘剥。
有点头脑,有点文化,眼光的人却为这事感到悲哀。因为他们从这件事中看出了日本人的强大,野蛮,野心,这是日本人一个不好的试探信号,他们在为天津的未来担忧。
傍晚日租界巡捕房的总探长许开福,带着巡捕们用大卡车把漕帮人的死尸一车车拉出扔在乱坟岗喂野狼。日租界没有任何人为这些死人感到可惜,出面指责日本人的暴行,一些侥幸逃脱的漕帮人也躲出美租界与法租界的漕帮。
日租界里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了漕帮的人,其它租界的漕帮分子也没有以往那么嚣张。天津漕帮经此一役开始正式走向没路,相反,
其他帮派就应运而生,风起云涌。
第三天大清早上,黄虎还在呼呼大睡,敏捷就匆匆来了。
钟俊楠推醒黄虎,黄虎刚睁开眼睛,敏捷就急急地说““:兄弟连今天押往北京,远方先生在安排人手,我也要去,您准备好,我必须回去。””说完他就转身准备,
黄虎忙说“:这么急吗?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下慒了,我们只怕去不了。你们去多少人?有机枪吗?警察什么出发?”
敏捷马上又转过身来说:“我必须赶快回去,远方先生说我们必须抢在警察前下海,我们赶去铜陵湾伏击。押的人有十二个日本宪兵,五十个警察,我们去二十个人,我们有三挺机枪。
你实在没有准备就不要去,我估计我们可以拿下,远方先生还叫了锄奸的志士。我必须赶快回去,以免远方先生怀疑,远方先生特别谨慎的。”说完的字他不待黄虎回话拔腿就跑了,
钟俊楠马上问:“我们不去吗?星哥讲什么都准备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