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把手中的笔向桌子上一扔,冲地一下站起说:“这件事我必须这么做,我没有选择,这是大义之事,义不容辞。每个人都要为自已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天理昭昭,人心不可欺。
这件事我已经仔仔细细考虑过了,我不让钟俊楠知道就是担心他会阻止我。天一亮,船到了英租界,你就上岸,把这两封信寄出去。这是两家最大的报社,他们有势力,他们一定会刊登的。
寄完信你找个乞丐,给他两个大洋,让他把这个小条纸送给医院的鸿伍。不要说是结拜兄弟,就是我的亲兄弟,我的亲人干了这种事只要被我发现,我照样毫不手软。
你也要记住,并且是牢牢地记住,永远地铭记千万不可当汉奸。只要我知道你背叛了我们这个民族,这是为人的底线,我同样一定亲手除掉你,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说到此,他一脸冰霜地瞪着张军城,抬起手在他肩上重重他拍了三下。
张军城立马一挺胸,一竖腰说:“师叔,这个当汉奸的事,打死我,我也不会干。在马月妮向我们鹰帮偷袭之前,有个叫张益智的人曾经找过我。他对我说只要我乐意投靠日本人,他们就帮我杀了我师傅与帮中的一些长老,扶持我做鹰帮的帮主。
我当时不光痛骂了他一顿,还抽了他两个巴掌,后来就发生了灭帮之事。我就不明白东北人明明痛恨日本兵,为什么他们还同日本
人勾结残害我们这些人?”
黄虎长叹了一声,冷冷地说:“东北人怕日本人,被日本人欺负惯了,他们己经逆来顺受成了习惯,他们自然不敢与日本人对抗。再有就
是那些高官为了自已的利益,不愿意与日本对抗,他们之间互相勾结,互相利用全是了自已的私利。”黄虎说到此又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挥手让张军城离开倒头就呼呼大睡。
张军城拿着黄虎写的两封信与一张小纸条走回自已的小仓又看了一遍,他呆呆地想了一阵。他出于关心黄虎与鸿伍关系的目的,他不想黄虎与鸿伍的势力拔刀相拼,反目成仇。他把黄虎写给报社的两封略微改动了一些,仔细看了两遍,自已认为满意后,才安心地躺下休息。
张军城的这艘烂帆船在海水像蚂蚁一样慢慢地爬行,一直到下午才爬到英租界。船在一个小渔港停下了,鹰帮一个弟子走进张军
城的小仓叫醒张军城,张军城下船匆匆去找邮筒投信。
投完信他好像卸掉了心中一块压着的千斤巨石一般,仰头长吁了三口长气,才浑身轻松地叫了辆车坐向鸿伍住院的医院。
张军城的马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了,张军城跳下车双眼往医院里一瞧,只见不少猛龙帮的弟子在里面。他按照黄虎的交待沿着马路找了个老年乞丐,给了两块大洋与乞丐,叮嘱乞丐把黄虎写给鸿伍的小纸条送进医院去。
他看着老年乞丐高兴地拿着黄虎的纸条走后,自已也高兴地叫辆车坐着回来。他回到船上黄虎还没有醒,他自已也又倒头安心地睡觉了。
他与黄虎都不会想到乞丐的纸条不会传到鸿伍的手上,而是落到了猛龙帮老二的手上。这一个小插曲就不光让黄虎的计划落空失效了,还给后来的一些事增加了不少花絮。
老乞丐接过张军城给的大洋与纸条后就高兴地向医院走,医院大门口的两个猛龙帮弟子看到一乞丐来了,其中一个就随口问了句:“老
乞丐,今天不要来医院乞讨,我们的爷在此住院,过几天再来。”
老乞丐马上笑道:“我不是来乞讨的,我是受一位爷的嘱咐来给猛龙帮的鸿伍爷送个信。请问两位知道鸿伍爷住在那里吗?我要亲生把信给他。”
两个猛龙帮弟子一听乞丐这话,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递了个眼神后。依然是问话的人向老乞丐笑嘻嘻地又问道:“真有人让你给我们爷送信?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他同你都说了些啥呢?”
老乞丐肯定地对着问话人一点头笑道:“那人三十左右长得挺高大威武的,他没有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他只嘱咐我把纸条亲自交到鸿伍的手中。”
问话的人一听他这话马上把自已的右手向乞丐一伸说:“我们爷病了,不是谁都可以见他的,你把纸条先给我看看,重要我才带你去见我们爷。否则我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你没有我领着你进去不了。”说完他抬起手指了指院子里几个在游的人,
老乞丐嘿嘿一笑一抱拳笑道:“兄弟,江湖中人受人之托,忠于之事,你们是猛龙帮,我是丐帮。大家都属江湖中人,我答应了那位爷亲手把纸条交到鸿伍手中,我中途给了你,就失江湖规矩了。麻烦你高抬贵手,引我去面见鸿伍,过一会儿,我见过鸿伍爷了,请两位喝茶可好?”
向乞丐问话的猛龙帮弟子对着乞丐回抱了一拳笑道:“让你请喝茶,真是贪到极点,你老哥把话说到这份不领着你进去,实在是有些让你为难,也有些让我俩失义。
但是今儿个真不巧,老乞兄,你不知道我们帮主这次是遭人暗算才来医院的。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成全你的这份忠义,可如今我领你进去就成了冒然,希望你老兄谅解。
再说就算我冒然领你进去,你也见到不到我们帮主。近半年来我们帮主已连遭两次暗算了,特别是这次暗算十分鬼异,离奇,我让你进,领你进,其他人也不会让你进。
乞兄,你还是把字条给我,由我代你传进去,直接交给我们帮主行不?”问完他苦笑了一声向着乞丐无奈地摇了摇头,乞丐一时怔着了,双眼直直地望着同他说话的猛龙帮弟子一时不知自已如何回答好。
另外那个一直没有开过口的猛龙帮弟子此时一见乞丐发怔不说话了,只直直地望着自已的同伴,他便嘿嘿笑了两声阴阳怪调地说:“这位老乞兄,你见我们帮主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代人传个纸条而已。
我这个兄弟已经同你说清楚了一切原根所以,并且乐意代你去传递,这有何不好?你为何非要自已去见我们帮主?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难不成你老兄对我们帮主有着其它企图不成?”问完这话他不光一边双眼对着老乞丐全身上下连扫,还在嘴里也发出了阴阳怪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