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鸿爱民,这话,看着他这种表情的黄虎知道自已已经劝不走他了就笑道:“好吧!你告诉我这个奶妈为什么要害你爹?她明知道这么做必死无疑,她一个女人,难道不怕死吗?你想过这事吗?”
鸿爱民一摇头说:“我还没有想这事,她这么干肯定是光头给了她一大笔钱,要不就是光头逼着她干的。你在天津还有什么事?如
果没什么事,你还是出上海吧?天津的人到处找你,徐万春还说明晚与你比武,你真抢了他家的篇?”
黄虎肯定地一点头笑道:“我抢了他家的篇,我明晚肯定与他比武,你与周富贵他们不要来,我会安排好,我没事的。你不要同任何人说我今天找你,包括你爹与云泥先生。你上去他们问你,你就讲以前认识的一个老头行了。”说到此他压低声音向鸿爱民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鸿爱民一边听,一边对着他头直点。
黄虎讲完了对着他一挥手,鸿爱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黄虎对着他一摇手,鸿爱民略微一怔,一幅欲言又止,又有点不甘心的表情转身向楼上走去了。
黄虎看着他的背影一揺头,转身向外走,钟俊楠凑上他笑道:“鸿伍也不知道是走什么运?脚残了,手又残了,真是倒霉到了透顶。”
黄虎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说“:城里的人比我们乡下人要狡诈,心毒十倍以上,一个人在城里呆久了,用城里的套路去农村,就
可以去农村称霸发财。
相反,在农村呆久了,长大的人来城里混十有八九是死得早,死得惨。很多来自农村的人在城里过的是最低层的生活,他们吃的苦,流的汗,受的委屈要比城里人多。
从农村来城里闯的人一千个中间只有一两个可以真混好,混到头的。像马永贞那么历害却死得早的人大有人在,我所认识的鸿伍,郭仇和,段锦云算是出类拨葱的了。
段锦云,郭仇和都开创了一个帮风光了一段时间,死了,如今的鸿伍虽然没有死,但却残成了这个样子。这事就值得我好好研究想想,反省了,城里混凭的不是本事而是心眼,手段,套路。鸿伍今天这事弄不好是他自已策划,指使奶妈干的。”
他口中的字才出口,钟俊楠惊得身体一抖,急急冲口而出地说:“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不可思义了。”
黄虎哈哈笑道:“你不要大惊小怪,这种事没有什么不可思义的,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回事,只是你没见过而已。有句话叫可怜天下父母心,早几天我看了报纸上讲,有个船务公司的老板欠债多了。他为了不把债务转到自已儿子公司的头上,自已跳海自杀了。
鸿伍不想别人架空他的儿子,不想离开津,还想帮儿子控制这帮,故意弄这么一处。他这一受伤,他帮中的人就真不好再催他走,至少要等到他伤好。
硫酸是化学药物,不要说肉与骨头,就是铁也可以溶化。他的骨头坏了,至少要在医院呆半年,在这半年时间里,他完全可以指挥自已的儿子,侄子,以及亲信除掉所有对抗势力。
他可以肃反,彻彻底底地清除帮中任何一个对他不利的人。他从一个乡下人,做到华界的龙头老大,商会会长,他是个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的枭雄。
他放不下权力,放不功利,他的心回不了农村,他不甘心就此回去,过无所事为的日子。”说完这些他嘴角向上一扯,望着钟俊楠一边怪怪地笑,一边头轻轻地摇。
钟俊楠一摇头笑道:“你这么讲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还是不太相信鸿伍会这么残忍,为了这么个事,居然又弄残自已,钱,权真有那么重要吗?还有比自已身体更值钱的,真是鬼摸了头。”
黄虎又嘿嘿笑道:“五十多年前,越南有对父子去美国淘金。到了美国,这个父亲找不到生存之道,或者说找不到发达的门路。这个父亲就残忍地把自已儿子的一只手砍了,然后带着儿子乞讨,向人们讲述他们父子在海上遇到了海盗。
海盗不光抢走了他们的船与财物,还砍断了他儿子的一只手。人民同情他们父子,纷纷向他们父子捐款捐物,这个父亲带着儿子乞讨几年向人民反复讲这个他自编的海盗故事,博取人民对他们父子的同情。
后来他们发了,他的儿子也长大了,利用乞讨的钱上学,盖楼。乞丐为了讨钱,博取人民同情,自残的事数不胜数,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鸿伍为什么这么干?”说完他抬手拍了拍钟俊楠的肩,哈哈一笑,叫辆车坐上去猛龙帮找光头。
上了车黄虎的脑子就开始飞速地转,他想:即然这个害鸿伍的奶妈是光头介绍的,今天出了这个事,依光头的脑子,他肯定知道自已脱不干系。他此时应该回家了,他在想对策,做决定,要么反了,拼了。
要么就是带着家人跑,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他的脑子没有那么傻,他知道云泥先生,老二,鸿伍他们会借机除掉自已……想到此的黄虎,叫马车夫,不要去猛龙帮了,直接去新津路。
钟俊楠一怔仰头望着他不解地问:“不去猛龙帮找,去他家,他不可能回家,他应该在猛龙帮里等鸿伍的消息啊?”
黄虎一摇头笑道:“光头在猛龙帮与老二的势力差不多,是最有可能造反与接任帮主之位的人。如今鸿伍却要把帮主之位传给自已儿子,个个知道他与老二心中不服,心生不满,他与老二都有可能造反。
偏偏鸿伍今天遭人害,害人的恰恰是光头介绍的,而且行事人又当时死了,这事就这么巧。大家会怎么想?鸿伍他们这些有头脑的又怎么想?光头老五自已又怎么想?这叫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这种事是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现在摆在光头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走,赌一把就是造反干脆一拼,输了去死。赢了自已当帮主,从此不再是小弟。还有就是逃跑,带着家人逃得远远的。”说了这么多他才打住话,对着钟俊楠一边昂头,一边双眼连眨。
钟俊楠想了想一点头说:“极有可能是你揣测的这样,不过光头造反的机率小,他知道我们有那么多不怕死的兄弟在猛龙帮里,他应该是选择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