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一口气抢白完张军城这些,不光抬起手对着他连连直挥,还对着他脸一扳露出了满脸的不高兴。
张军脸顿时满脸通红地对着他一点头,匆匆几步奔到仓口大喊:“开饭,开饭,快摆上,我师叔饿了。”喊完他又硬着头皮返回黄虎身边笑道:“师叔,请吧!进仓里去吃,我给您准备了几瓶洋酒。目前困难,你只能将就,委屈一下了。”说完他抬起手向里连连直伸,黄虎站起来背起手慢慢地走向仓里。
今天船上的伙食特别好,比以往好了不少,鹰帮的人个个高兴极了,纷纷向黄家寨的人敬酒。大家吃饱喝足了开始品茶,
黄虎喝完两杯茶,掏出怀表来看了看,朝钟俊楠一昂头说:“你去外看看天色是不是全黑了,如果全黑了你与宋牵牛就化装一下,准备一下,我们三个出警察局门口看看。”
钟俊楠站起来一摇头说:“爷,真没有必要去,如果一定要去,就我一个去看好了。何必冒这个险,秃鹰在天之灵,他也不希望你这样为他冒险。他之所以舍死保全我们,我们就应该珍惜,留下这条命替他报仇,替他孝敬他老娘。
如果白白去拼,去干没有把握的事情,秃鹰的死就没有半点价值,半点意义,他死了也不会冥目。”
黄虎一下站起来说:“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我说的是化装后去探看一下,不是这么就去冒险。你们不放心,我化个装出来,你们看看,如果你们说不行就不去了,如你们说可以我们就去。”说完他走向一个老头,抬手在老头肩上拍了拍,领着老头走向了后仓。
过了好一阵,他变成一个胡子,头发都白了不少,脸色焦黄,背还有点驼,走路有些左跛的老者出来了。如果不是跟紧着他的老头穿了他的衣服,单独他一个人出现的话,确实难以认出他就黄虎。
特别是他穿着老头的那套衣服,裤子因为太小,太脏,让他显得即很穷,也很邋遢。大家怔怔地看了他一阵,他哈哈笑道:“我为了自已的兄弟,我宁愿改头换面,让人看不起,鄙视,嘲笑我。
即然你们大家都看不出来,那我可以放心胆大地上街去了,我要查到这个人,害死了我的兄弟,我要灭掉他全家。钟俊楠,你与宋牵牛一个也换个船上兄弟的衣服,把脸抹黑一点,把头发弄乱,把身上弄脏,没有人注意就行。
我们就去警察局门口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虎也有打旽的时候。我老子就要证明给别人看,老子有胆量,有手段,即然闹了,我就闹他个天翻地复。”说完这几句他双眼中寒光直闪,一脸冰霜地望向了仓外。
吴星云走近他小声地说:“您一定要去,我也不阻拦,不过我依然坚持,今明两天不要替秃鹰收尸。我们不急这一时为他报仇,有句话叫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需十年,我们只需避过这风头。
这风头一过,日本人与警察都松懈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你爹以前就经常说能懂得避实击虚,能忍别人之所不能忍的人方为大丈夫。仅仅几天而已,我们就忍忍,让日本人与警察,甚至江湖上的人都认为我们逃跑了时,那就是我们正好报仇的机会。
我不是怕死,我就是认为凡事在对我们有利时再出手,会比义气用事,莽撞行事的效果好些。任何一个事如果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那种效果,那么我们就不用考虑,毫无选择地去执行。
抢天子地金矿,你爷爷的时代就有了那个想法,你爹又带着我去过几次,才动手。多少官军都出进攻过没有成,我们出其不易,一举成功了。当时这事不光震撼了整个江湖,连慈禧太后都亲自过问了,你爹却无风无险地把它化解,那是真正的智慧。
经过天子地一役黄家寨面目焕然一新,黄家大院也开始正式步向辉煌。为了这一役,你爹韬光养晦了十年,他自已亲自去观察过不少次。也正是天子地的一役成功,才有后来你在长沙订婚的传奇。
人生是一环一环的,一步步的,我明天回去,让刘伯涛带刘叶欢他们来帮你,我不适合在城里混。城里水太深,地太不平,我摸不着,也看不透,相反处处阻碍你。
刘伯涛与你一样留过洋,有文化,精于打仗,他懂城市套路,他来才真正有助于你,你认为怎么样?””问完他双眼忽闪忽闪望着了黄虎,
黄虎抬手向上摸了两把乱鸡窝似的头发,略微一想,抬手一拍他的肩笑道:“你同我来甲板上,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愿走愿留
就都由你。”说完他放下拍在吴星云肩上的手,双手一背,率先向外就走。
吴星云心里一边打鼓,一边跟上他,他在边走,边揣测黄虎会对自已说什么?
吴星云今天敢一再向他讲直话,拿他与他爹打比,并且贬低他,就是想激怒他让他赶自已走。
智商仅次于黄天赐的吴星云已经知道他这么混下去不对头了,这太危险,太过于张扬了。他已经引起了天津各种势力的注意,成了众目睽睽的一股势力。他预感到老天津的人会联合起来打击他,把他赶走或灭掉。
老天津的一些势力绝对容不得黄虎这么猖狂,在天津崛起,称霸。黄虎太张扬,太激功近利,太锋芒毕露了,已经引起天津各势力的不满。
吴星云不想黄虎死,他想回去把这一切告诉黄天赐,由黄天赐想办法。他还没有揣测出黄虎的意图,人已到了甲板,甲板与仓的距离太
近了。
靠在船舷上的黄虎抬手对他招了招,他无奈地硬着头皮走近他。黄虎伸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听得吴星云一会儿头上大汗直冒,一会儿又脸色惨白,双眼发直,发呆地望着他。
黄虎讲完了不看他,就一转身望着了海里波涛汹涌的海水,吴星云抬手摸了两把额头上的汗水,小声地说:“你一个人闯荡,与一股势
力来打拼是完全不同两回事情,你能允许有人在你的溪口,县城,突然崛起吗?不可能,就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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