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对着她一摇头,也一扳脸说:“你把我当傻子,我把钱给你,没有欠条给我,我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再说谁知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就是罗老虎的女人,鬼才信。天津卫送货上门的女人多如牛毛,要钱没门。
你真是罗老虎的女人,真想要钱,你去打电话上罗老虎快来。不见罗老虎本人,不见欠条,老子岂能掏钱出来。笑话,天大的笑话,你去打不打电话,不打老子走人。”随着他口中人字落音,他扭转了身,假装要走。
女人马上手一伸拉着他说:“我去打电话给罗老虎,你在这里等着,下面不远就有电话亭。”
黄虎嘿嘿冷笑了两声,没好气地说“: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好耐心等。你就在电话里告诉罗老虎,湘西那个黄虎给他送钱来了。他来得快,我心情好,今天正好手气好,我赢了,也许多给几个大洋他。”
女人马上对他呵呵笑道“:很快,很快的,我有办法让他马上来,你们屋里坐一下。”说完她抓着黄虎衣袖的手向里带了带,黄虎甩开
他的手昂头向里走。
女人匆匆走了,黄虎进屋一看,这是一间长房,中间用一些硬纸板隔开,外面是小餐厅,并兼厨房,后面是卧室。卧室里一张小摇椅里坐着罗老虎的弱智残疾小儿,黄虎走近小家伙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小家伙一边对着他昂头,一边身体直冲傻傻地朝着他笑,口水顺着嘴角不断地往下流。
闲得慌的黄虎觉得他挺有意思眼睛东瞟西瞅,瞅到了书桌上有一盘糖果就取来逗他。小家伙被他们几个轮翻逗得一直傻笑不止,正在他们逗得开心时罗老虎与女人匆匆进来。
进门的罗老虎看着自已儿子己口水流了一大滩在摇椅子上,极不高兴地大吼:“黄虎,你逗傻孩子有意思吗?你不觉得可耻吗?”说着这两句话,他人已冲过来推开黄虎,抱起儿子连连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
黄虎哈哈笑道:“我认为这孩子并不傻,只是比一般孩子反应慢了点而已,你应该好好找个外国医生给他看看。他应该是属于轻微弱智的那类,你是他父亲你有责任医好他,让他尽量恢愎。他这样肯定不行,现在你可以养他,你死了他怎么办,你不可能不死吧?你又不是神仙?”
罗老虎长长地哀叹了一声,一摇头苦着张脸说:“我从有了这个儿子后,没有过个一天好曰子,房子变卖给他治了,我操尽了心,吃尽
了苦。连老婆都不取就是想节余一点钱给他买药喝,不想治他我早重新娶妻生子了。没办法老子就这么点能耐,能照顾他一天是一天,父子一场。
真到了那天我自已都死了,那也就管不了他了,听天由命吧!你龟孙子咋跑我家来了?”问完他只瞟了一眼黄虎就双眼注视自已的儿子,双手不停地将儿子往上托,他的目光即显得那么关注,又那么地悲哀。
黄虎嘿嘿笑道:“你龟儿子讲假话,这个女人刚才都同我说她是你老婆。你才三十来岁娶老婆捂被子正常,不娶才是不正常,身体需要,心灵也需要。我也是男人,我理解你,要不老子资助你几万大洋把孩子带去美国或者英国去查查。英国,美国,法国,曰本那些发达国都有儿童专科医生。
真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不光你自已这一辈子无药可救,孩子也将悲惨一生。”说完他朝着罗老虎一边昂头,一边翘嘴,示意他考虑一下回答自己。
罗老虎无奈地一摇头,苦笑了一声,张嘴正要回他。
挨在他身边的女人已朝黄虎一皱眉毛不相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乐意资助几万大洋,你有那么多钱吗?你舍得吗?你有那么菩萨心肠,那么慷慨大方吗?”问完她满脸不信任地瞪着了黄虎,
黄虎冷哼了一声,肯定地一昂头说“:只要你们乐意带着孩子去治,我当然乐意出钱,这点钱对我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九牛一毛还不到,能治好一个孩子,能挽救他们父子一生,这是行善,有何不可呢?”说完他对着女人与罗老虎露出了满脸的不屑与自傲。
女人一听黄虎这话,一看他这牛气冲天的表情,双眼目光惊讶地望着了罗老虎。
罗老虎瞪了女人一眼,朝着黄虎一摇头说:“我知道你有花不完的钱,你不在乎几万大洋,我也相信你的慷慨。但人各有志,我俩道不相同,不相为谋,我十分感谢你的一翻好意,可我不会接受你的捐赠。我们父子就是这个苦命,我认了,我尽力了就问心无悔,无憾,无愧了。
这个女人不是老婆,她自已找来的,她睡里面床上,我睡外面沙发上。她来了,我才把这房间隔成两间,信不信由你,你爱咋想就咋想。我不想向你解释太多,你这次来天津想干嘛呢?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口的字才问完,女人对着他一竖柳叶双眉大吼:“姑奶奶明明是你哄骗而来的,你现在居然当着别人面前说我不是你老婆。姑奶奶尽心尽力侍候了你们父子几个月了,亏你姓罗的讲得这话出口,你简直不是人生的。你就一畜生,一牲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问完她双眼圆鼓冒火地瞪着了罗老虎,
罗老虎一摇头说:“我早对你说过我俩不是一路人,没必要缠纠到一起。况且我能力有限,穷困潦倒,我根本养不起你。我是真心为你好,替你着想,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万一那天我真突然死在了外头,你想走,想后悔也来不及,我儿子你就要养,不养,別人会指责你的。”
女人抬手一指黄虎,对着罗老虎一昂头大吼:“刚才他说乐意资助你,你咋不接受,你兔崽子安的什么心?你少同姑奶奶说好听的,你真关心我,真替我想。你真想治好你儿子,想成一个家,就接受他的资助,捐赠。”
罗老虎依然一摇头,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少同我说他的事,他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搅局,你一时不明白的。你带着孩子,我同他出外聊聊。”说完他把抱着的孩子向女人一递,
女人不光没有伸手接他的孩子,相反还退了一步说:“有什么事不可以在这里当着我的面聊?为什么要避开我?我还可以替你做参考,我
的智商,阅历都不弱于你。你龟儿子就是心里没将我当老婆,你是贱货,贱骨头。你心里只有那个偷偷带着你的家当,与人私奔了的前妻。
可惜的是你想她,挂念她,她却没有你,她天天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说完她对着罗老虎一边头直昂,一边嘿嘿冷笑了起来,完全是一幅讥讽嘲笑,幸灾乐祸的表情。
罗老虎气哼哼地瞪了她几眼,弯腰把孩子小心地放进摇椅里。抬手对着黄虎的肩一拍,讪讪自嘲地尴尬笑了两声说:“走,有事我们外面去扯,有女人在,她胡搅乱掺和谈不好的。请,请吧!”说完他放下拍在黄虎肩上的手朝外连伸,示意大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