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一转头上下看了杨明慧两眼,顿时两眼发光发彩地瞪着杨明慧,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一边走向她,一边嘿嘿笑着说:“姐姐,你那,哪里滴?”
杨明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了,瘦子两步一闪冲到杨明慧跟前,又一边双眼上下对着她看,一边直咽口水。背着兴荿的青杆子把兴茂往丫头英子手一塞,正要上前,张春保伸手一拦他,自己上前对色眯眯的瘦子一抱拳说:“兄弟,你这么盯着我们少奶奶干嘛呢?请自重吧?”
瘦子双眼看了看张春保冷哼了一声,一昂头说:“在这长沙我想怎么看谁就看谁,姐姐我请你去喝酒。”四丫头立马问他:“你就请我嫂子不请我吗?”
瘦子马上头连点地笑道:“请,请,你俩一起请。”他口中请字才落,就掏出大洋在手中抛。四丫头一掌推开已挨着自己的胖子,一边走向瘦子,一边呵呵笑道:“好,好,太好了,你身上的这点钱可能少了,我们有这么几个人,我们都喜欢喝酒的。”说着她人已挨到了瘦子身边,并把右手搭到了他的肩上在对着他呵呵直笑。
瘦子张嘴正要说话,胖子已冲过来对着瘦子肩上就是一掌大吼:“猴子,你想影响我的好事不成?明知我在与她正谈着热乎,你来插一腿,当心老子打死你。你那几个臭钱也敢拿出来显摆,快点收起。”说着他也伸手进口袋里掏,可他掏出来的大洋比瘦子还少,只有五个。
瘦子瞪着他手中的大洋嘿嘿笑道“:你才几个大洋,还好意思掏出来,刚才这个小姐说他们都喜欢喝酒,还嫌我太少。你这几个就更不用说了,你别凑热闹赶紧回家去吧!”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朝着胖子直挥手,可惜他的手刚挥两下。
胖子脸一红挥拳对着瘦子当胸就是一拳,打得瘦子向后连退了三步。四丫头对后退的瘦子哈哈大笑了两声,一摇头说:“猴子,你太没用了,一拳被打退这么远,太让我失望看不起你了。胖子你真行,我就喜欢有胆量,有力量的汉子。”说完她对着胖子一边赞赏地昂头呵呵直笑,一边抬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拍。
退了三步的瘦子将手中大洋往口袋里一放,一边卷袖子,一边瞪着胖子大吼:“死肥猪,你居然敢同老子动手,赶快向老子认错,否则老子打趴你。”
胖子哈哈笑道:“是你这条死猴子先不仗义的,你居然想同我争女人。还说我没你钱多,我还想打你,教训你。不信老子就收拾你,一拳一脚打飞你,老子的拳头就比你硬。”他口中硬字才落,四丫头对着他俩嘻嘻笑了两声大喊“:你俩干脆打一架,谁赢了,我与我嫂子就跟谁走。”
胖子马上对着猴子一扬拳头大喊“:猴子听到了吧?谁赢了她们俩美人跟谁走,你识相点,滚远点,不然我打扁你。”胖子的话完了,瘦猴子怒火攻心地大吼一声:“呀!”就挥舞着拳头冲过来对着胖子头上就是一拳。胖子的头一侧但慢了点,虽然瘦猴子的拳头没有击在胖子的头中间,但顺着他的耳朵砸了下来,并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耳朵与肩膀同时中招的胖子火起了抬起一脚踢向瘦猴子的肚子。瘦子躲避不及肚子中脚后身体又向后退去,胖子跟上去又是一拳摆向瘦猴子的脑袋。
瘦猴子头一低避开了胖子的摆拳,顺势一头撞向胖子的胸部,将胖子撞得连连后退了三步。瘦子得势不饶人跟上去又一脚踹向胖子的胸口,倒退中的胖子双手一抬,一抓,抓着了瘦子踢向自己的脚。
旁边的四丫头不失时机地大喊:“胖子好样的,打倒瘦猴子,我以后嫁给你。”跟着她就一边呵呵直笑,一边双手连着“啪,啪,啪……”地拍了起来。
胖子高兴了他抓着瘦子的脚高高抬起,将他猛向后推。瘦子一边退,一边双拳往胖子身上乱打。胖子像头牛一样,向后猛推着他,低着头任他打,瘦子急了狠狠一拳勾向胖子的下巴。刚好此时胖子的头略微抬了一下,瘦子的拳头没有勾中胖子的下巴,但勾中了胖子的眼睛。胖子痛得眼冒金花猛地一甩头,大吼一声“:呀!”抬着瘦孑的双手使劲往上一托,瘦子向下倒了下去。
瘦子在即将向下倒时,双手死死抓着了胖子胸前的衣服。不知是胖子故意要用身体去压瘦子,还是刚才用力过猛了?瘦子“啪”地一声倒下时,胖子也倒下了,并且死死压在了瘦子的身上。
被胖子压着的瘦子左手勾住胖子的脖子,右手拳头猛击胖子的头。被勾着脖子的胖子抬不起头,则双拳对着瘦子上半身乱打。四丫头走到他俩身边一边拍手,一边大喊:“加油,使劲,加油,使劲,谁赢了,我嫁给谁……”
伴随着四丫头的喊声,两个互相挥拳互殴的人越打越起劲。一会儿,两个人就鼻青脸肿起了熊猫眼。再一会儿,两个人气喘喘地出手就慢了下来,四丫头在旁高兴得拍手大喊大叫。终于瘦猴子没劲了,他既停止了攻击,也松开了勾着胖子脖子的手。胖子抬起头吸了一口长气,又打了瘦子头上两拳才从瘦子身上倒了下来。
两个人躺在地上张大嘴猛喘气,四丫头抬起脚踢了踢胖子大吼:“胖子喝酒去吗?我请你,你比瘦子厉害。”张大嘴猛喘气的胖子一边喘气,一边轻轻摆了摆头。
四丫头跟着踹了踹瘦子也大吼:“瘦猴子,你太不行,太差劲了,本来我很喜欢你的,可惜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被胖子打成了这样,他的胆量,身手都高过你,你太窝囊,你拿出点男子汉气概让我瞧瞧。”说着这些话时,四丫头弯下腰抓了块石头放到瘦子手上。
被打昏了头的瘦子猛喘两口气,挪了挪身体将手中石头砸向了胖子的头上。石头不偏不斜刚好砸在胖子的鼻子与嘴上,胖子顿时鼻子与嘴血直冒,昏过去了。四丫头又弯腰抓起带血的石头在胖子与瘦子两个人的头上分别击了两下。胖子与瘦子两个人都昏死过去了,两颗脑袋上鲜血直冒。
四丫头跟着把他俩口袋里的大洋掏了揣进自己的口袋,双手一拍对着看热闹杨明慧几个人哈哈笑道:“走,吃鱼火锅,喝酒去。”随着她的话,她还对着昏死了的两个人身一个踢了一脚,青杆子与叫驴子对着她哈哈大笑。
只有杨明慧没有笑,两个小丫头都笑了。四丫头高兴地又率头往上走,张春保凑上她笑道:“大小姐,我们不要去游了,我们应该下山去,赶快回排帮。这两个家伙从他们身上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他们不是普通老百姓,是有一定势力的人。万一他俩醒了,找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就不好了,我们还回去的好。”
四丫头哈哈笑道“:关我们什么事?他俩是互相打成这样,怕什么?別怕,再上去玩玩”。说完她又抬脚准备向上走,杨明慧伸手一拦她说:“张春保说的对,我们必须赶快走,不要惹麻烦。我们没有时间,我们要赶去上海,万一惹了麻烦会耽误去上海。趁他俩没醒,我们赶快走。”
她口中走字一落,青杆子,叫驴子几个人连喊“:对,对,对,不能给师傅找麻烦,否则会去不成上海,我们去吃火锅……”四丫头听着众人的话,不好再坚持上山,撇着嘴不高兴地随着大家下山。
到了山下张春保找了两辆车载着大家迅速离开,七个人到河西找了家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晚上杨明慧躺在黄虎身边,把白天在岳麓山的事告诉了黄虎,责怪他不该带着四丫头出来,要他小心点,看紧点四丫头。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四丫头又要去城里逛逛,黄虎既不让她去,也不许其他人出门了,她心里恨透了杨明慧。第三天中午,二十六块排启动了浩浩荡荡地驶往上海。徒弟们第一次看到宽广无垠的洞庭湖,一个个高兴地在排上跳来跃去兴奋极了。黄虎的机船也停了马达随着排队慢慢地在江水中漂,一路十分顺利十二天就到了卢小嘉的军港。
靠上码头杨明慧就带着两个丫头,四丫头与四个徒弟高兴地往娘家去了。徒弟们看着大上海的高楼大厦与繁华的街道仿佛到了天堂一样,一个个双眼到处乱瞟。卢小嘉的军警与排帮弟子把鸦片藏进了仓库,卢小嘉与黄虎两个人才离开码头去喝酒。
杨明慧领着尚文,尚武一帮人坐着卢小嘉的汽车在大门口停下就朝里大喊:“娘,爹,爹,娘回来了。”门口家丁马上一个飞一般跑向里面,一个迎上来接她。屋里的杨老太太与杨老爷一听家丁说女儿回来了,两老人高兴得眼瞝泪花地匆匆迎了出来。
两老人迎上多年不见的女儿与从未谋面的外甥子,一边笑,一边抹眼泪。杨府上下个个别提多高兴,一个个围着杨明慧问长问短。杨明慧出手阔绰,下人统统赏大洋五十个,沾亲带故的每人两封。自己父母一人一万大洋银票外加一人一套金器,自己两个亲侄子,两个亲侄女分别也是一个一万红包。
晚上黄虎过来两夫妇宴请杨家所有亲朋好友在天缘阁摆了三十桌酒,算是补偿当年的结婚酒宴。来者不分大小,亲疏,每人两封大洋的红包,让个个心里乐开花,一个个夸杨明慧找了个有钱的主。
当晚杨老太太与女儿唠了大半晚上的体己话,听黄虎还有小老婆的杨太太心里极为不爽快。黄虎每次来上海都只到杨家打个转,吃顿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杨老太太本来就不高兴,但从没有问过,想过他还有小老婆。如今听女儿讲他还有小老婆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好在杨明慧为了自己的面子跟自己的娘撒谎说自己是大老婆,否则杨太太会更不爽。杨老太太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了好一阵,想了好一阵,决定教训一下黄虎,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她要警告警告黄虎不能欺侮自己的女儿,她要让黄虎知道她老太婆是点势力的主,她女儿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