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其实都是被彭霸天害了,利用了,他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你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在我的马帮干一个月也是三块大洋够你们吃喝,养活一家老小。你们的家人指望着你们养活他们,现在却生死不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你们害了自己的亲人,我查过了彭霸天无所谓,他反正一个人死了无牵无挂。你们却不同,你们是有家有室的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一句话痛快点就在这里说。不说也行,把他俩的嘴堵了,带去屋里用刑,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招行?”说完他朝着大志两人一边微微直笑,一边对夏新民,秃鹰两个人挥了挥手。
夏新民与秃鹰马上一个找来一块抹布准备堵他俩的嘴,大志大喊:“爷,我在这里说,我就在这里说,我们是被彭霸天逼着干的。他与黄浪关系好,经常与黄浪一起喝酒,我们不同他劫盐,有他的话,我们也在马帮呆不下去。真的,爷,我们是逼干的。当时鬼摸了头,一时蒙了心,没想后果这么严重,害了一族的人,我们是罪该万死,对不起您。都是彭霸天这该死的害人,他就藏在芦苇荡的芦苇山上,我带您去抓他。盐分别藏在两个地方,只散了五吨盐,盐还在,求求您饶我一命,放过我吧!”随着他口中吧字一落,他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黄虎大吼:“不许哭,哭就堵住你的嘴。”吼完他对夏新民一努嘴,夏新民伸手一捏大志的嘴,将一块抹船的布塞进了大志的嘴里。大志的同伴马上说:“爷,我不哭,不吵,我听您的。彭霸天就藏山上,我们搭了个简易棚,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藏盐的地方我也知道,周围彭霸天布下了一些绊马索,只要注意很容易发现,有我带路绝对没有问题。您武功盖世,彭霸天不是您的对手,您去抓他易于反掌。”说完他双眼朝着黄虎露出了乞怜的目光,
黄虎冷哼了一声说:“我会考虑你们的话是真,还是假,彭霸天我肯定会去抓,他设了绊马索之外,还设了其它的什么没有?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叫什么名字?”
大志的同伴马上回:“他叫大志,我叫姚星,彭霸天只布了绊马索,没有其它的了。有我带路,您尽管放心,现在出他们正好在睡大觉,可以轻轻松松抓住他们。求求您放我一马,我上有老,下有小,爷您饶过我,我下辈子做牛当马报答您的不杀之恩。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我求求您。”说完三个您字,他埋头“咚,咚,咚……”嗑了起来。
黄虎想了想哈哈笑道:“不要磕头,磕头没有用,我从来不相信有下辈子,我只相信现在,眼前。饶不饶过你,我暂时不会说,要看你自己在我面前的表现,我轻轻松松抓住了彭霸天,也许会饶你一命。抓不住彭霸天,你俩在我面前讲了假话,你俩肯定死定了。你们俩的命取决于我的心情,取决于你俩对我讲的每一句真话,假话多了,肯定活不了。”说完他一边哈哈大笑着摇晃起他的二郎腿,一边直直地瞪他俩的脸色,看得他俩脸上起鸡皮疙瘩。
大志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我们没有枪,只有马帮配的刀,船划快点三个小时不要就可以到彭霸天藏身的芦苇山上。有一条小道,道上设了十几处绊马索,小心点就没事,我带你们去,你们一定可以抓到他。”
黄虎冷笑两声,走出船仓,匆匆赶到的黄象一昂头也冷笑了两声,返身出仓走近黄虎说:“他们没枪,才十几个人,我们可以大胆放心地去。”
黄虎点头笑道:“你说去就去好了,把他俩押甲板上由他们指路,一个人划船,其他人休息。我派王正光去叫附近的老鼠子,让他找船来运盐就好。”
黄象一点头说:“现在正闹盐慌,这么多盐,让刘伟华与老鼠子多带点人来才安全,黄浪真是头大,弄出了这么个事。这里离土司城不远,我认为你不出头的好,抓了彭霸天你就马上走。毕竟我们与他们是世仇,以免万一你认为怎么样?”
黄虎一点头,对着王正光交待了几句,王正光跃马走了。黄象按排一个毒贩划船,其他人喝酒睡觉,养精蓄锐。黄虎一边慢慢地喝酒,一边想:他总觉得这事太巧合,太顺利,有些不对劲,可自己既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他反复地想可就是想不明白,他只能闷在心里,小心提防。他隔那么久掏出怀表看看,他看到怀表就又想到了蕾蕾与自己那块怀表。
果然三个小时还差船停了,划船的毒贩利民进来摇晃着黄象喊道“:老大,到了,到了。”黄象与其他人一骨碌爬起,黄虎伸了伸懒腰朝黄象一昂头问道:“你说怎么办?”黄象掏出怀表看了看笑道:“五点不到,此时正好进攻,留利民守船。我带着五个兄弟押着他俩前面开路,你带着叫驴子他们后面一点接应。以防不测,你认为怎么样?”
黄虎一点说:“好吧!大家喝几口酒,吃点上路。利民把船划到湖中间,不看到我们,千万不要靠过来,有人叫就开枪。”大家点了点头,一人喝了几口酒,黄象带着五个毒贩押着大志,姚星下船了。
黄虎对着新徒弟与叫驴子一招手说:“你俩没打过仗,跟在我后面,毛利安,夏新民在前。秃鹰,章程断后,与黄象他们保持二百米左右就好。”
叫驴子哈哈笑道:“师傅,我听人说你十五岁就同师爷爷去打过仗了。我今年也十五了正好与你当年一样,我的枪法,刀法师爷爷都说可以了。”黄虎哈哈笑道:“光可以还不行,还要有胆量,经验才行,打仗会死人的。人死了就没有了,你怕不怕?”
叫驴子嘿嘿笑道:“我怕啥?小时候我娘给我算过一次命,说我可以活八十,大富大贵有十个老婆。”黄虎哈哈笑道:“不怕就走,你前面第一个。”叫驴子一点头,双脚一点纵身跃上了沙滩,毛利安凑上黄虎笑道“:这小子功夫不错才一年多,再过两年会超过山上的人。”
黄虎肯定地一点头笑道:“他已经超过了田鸡,全忠他们,是个练武奇材,历练几翻就是一把好刀。”说完他跃下了船,利安与夏新民马上抢在他前面,青杆子跟上黄虎笑道:“师傅,给我一支枪,我没有枪。”
黄虎一摇头说:“你不会打枪,要枪干嘛?等以后叫驴子教会你了,再给枪你。”青杆子马上说:“我会打枪,我以前有支汉阳造,长枪,喝醉了不知丢那里去了。”
黄虎吃了一惊急忙问:“你真会打枪吗?”青杆子肯定地说:“我当然会,不信我打给你看,挺准的。我两个堂叔的枪我都打过,他俩在保安团,他俩的枪法还不如我。”
黄虎“哦”了笑道“:等下,今天不需要用枪,你不要乱来,我考考你,真行我就给支枪你。”说完他掏出一枪递给青杆子笑道“:你做几个发枪的动作我看看,千万不要开,免得惊动了我要抓的人。”
青杆子一点头接过枪看了看笑道“:这枪我没见过,但大体一样,打开保险就行。”说完他举起枪,瞄了瞄连做了几个出枪的动作。黄虎一摇头拿过枪给他讲解了一阵,又把枪递给了他。
有的人天生就是打枪的料,黄虎就这么随便地对青杆子讲了一阵发枪的要领与技巧。青杆子就领悟,吸收了,并且还在以后创出了自己的方法,两年苦练一过他的枪法就达到了黄虎的水平。黄虎收下他是看他小伙子长得高大,身材,长相都与自己不相上下,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他当时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念头会造就一代狂人出来,此人全部承传了他的武功,个性与狂野。把他黄虎所没有干过的事,不敢干的事都干了,成为一代魔头。当然他的命运跟他本人的出生,所受教育,以及个性,阅历有关。他的个性,思维与黄虎十几岁时差不多。
黄虎纯粹是他爹黄天赐有眼光,送他到长沙,日本学习才成全了他。青杆子不同只读过两年书,又承传了黄虎身上的所有缺点好色,胆大妄为,狂野,粗暴,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黄虎很喜欢青杆子他边走,边讲枪的原理,让青杆子听得入迷。天刚发点矇矇亮,黄象一帮人就到了彭霸天他们居住的草棚前。黄象看了一阵,返身走到黄虎身边笑道:“一帮渔民,连一个警戒也没有,我的意思,你绕过去堵住后面。他们没有枪,我们可以直接叫他们出来,不用打伏击,偷袭。你在后面,防止逃跑就行,我在前面明挑。”说完他对着黄虎直昂头,
黄虎略微一想,皱了皱眉头笑道:“应该不可能这样,连正常警戒也没有,这不像彭霸天了,会不会是他俩带错了路?我去看看。”黄象一点头说:“不可能带错路,我刚才看了也觉得不对劲,反复问了,他俩都说没错。一帮渔民,哪里知道警戒,布防,你去看好了。”说完他转身就走,黄虎让大家小心跟在黄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