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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o四:借鸡生蛋
    第二天早上黄虎叫了辆马车坐到西亚洋行,他一到一个伙计就迎上他,笑嘻嘻地说“:老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你以后就与他一起办公,二楼总经理室。”说完他抬手指了指楼上,黄虎昂首挺胸地向楼上走去,在办公室门口,他抬手“咚,咚”两声一敲。
    门开了一个年轻打扮十分妖艳的女人上下一瞧黄虎笑微微地问道“:你新来的总经理助理?”黄虎点了点头,女人抬手向里面套间一指,向左边退了一步,黄虎一点头走向了里面。黄虎走进里面办公室,走近老板一躬身说“:抱歉,来晚了。”
    老板一昂头笑道:“不是你来晚了,是我来早了。我这个人没有留过洋,没有喝过洋墨水,但我去过的国家多。日本,法国,英国,意大利,美国都有我的足迹。我是研究经济的,我对军事不感兴趣,我很崇拜日本人从明治维新开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上英国,美国。而我们国家却在倒退,一年不如一年,我要实业救国。昨天我听我弟妹陈壁君讲,我兄弟兆铭十分欣赏你,曾经想留你在他身边,你都不乐意。这么说来你是个有鸿图大志之人,来我这个洋行会不会委屈了你,你贵姓?”
    黄虎一摇头说“:免贵,我姓傻,单名一个大字。我没有什么鸿图大志,我就想找份工作养家糊口而已,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吧!”汪老板一昂头瞪着他一脸迷惑地问:“你姓傻,叫傻大,有这个姓吗?”
    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姓氏是创造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姓?但我们家就这个姓,如果这也有问题,那我不适合在你这里工作了。”说完他双眼直直地注视着汪老板,
    汪老板略微想了想笑道:“姓氏没有问题,我听高宗武说过你,也听我弟妹说了你,我自己又试过你的人品。你正是我要找的人,你留下来我信你,我给你的条件己经够可以了。大学教授一个月才多少大洋,我还给你分红利的成。如果你乐意就把我这些资料搬去那桌看看,下午向我建议吧!我希望我的助理是个人才,而不是书呆子。”
    黄虎一点头,搬过汪先生面前的资料,走到左侧办公桌前坐下仔细地看了起来。他一边看,一边想,只觉周身血液在沸腾,在上升。他越看越专注,越看越惊奇,越看越佩服不已。第一次接触这种宏观宏伟的经济类文件,让他的心跟着文字在飞,在升腾。他的认真,他的专注,让在不时偷偷观察他的汪先生不住地点头。
    中午十二点了,汪先生看看怀表,又看看黄虎,见他一直毫无松懈,还有那么专注就没有叫他。他正要考验这个年轻人的耐力与静功,下午一点了,黄虎的表情还是那么如饥似渴,汪先生依然没有叫他。
    下午二点了,汪先生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走近他小声问道:“你还没有看完吗?我发现有些你已经看过两遍了,你究竟怎么想?”黄虎放下手中资料站起来笑道“:你每个月给我二十个大洋,另外年底分我百分之二十的红利,如果达不到这个条件我马上走人。”说完他双眼中火苗闪烁地望着了汪先生,
    儒雅的汪先生被他这话激怒了大吼“:你真是贪得无厌,每个月二十个大洋,天津市长才那么多。分红利百分之二十,生意不要投资,不要承担风险吗?赚了你要分利,亏了我找谁?”问完汪先生也两眼冒火地瞪着了黄虎,他的身体都因为太激动,太生气在发抖。
    黄虎双手一伸手扶着汪先生哈哈一笑说“:汪先生,您这个方案您做成需要二百八十万,而且只能开上海,南京。而我做不需二百八十万,我只要二十万就可以开通上海,南京,北平,浙江。你不……”他的话还没有完,已气疯了的汪先生对他一挥手大吼“:年轻人,你太狂妄了,二百八十万能开通上海,南京已经是到极点了。二十万你买条小鱼舟去打鱼吧?你还想跑航运,你做梦去。高宗武,陈壁君他们赞赏你的可能是神经,我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不是你的人品可以,我会马上让你走,越远越好。”随着他的好字出口,他失望地对着黄虎连连摇头。
    黄虎依然哈哈笑道“:汪先生,你的知识可以,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你的头脑欠缺,思维不够活跃,胆量不大。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你的下个目标是等赚钱后,再开通浙江,北平。但照你的方式,这是你明年的事了,我提前一年实现你的目标,你仔细想想这是两倍的效益。”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朝着汪先生直昂头。
    汪先生这才一点头说“:你猜测的一点错,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浙江,北平。我当然也知道早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不知道我会干吗?投入越多得到的才会越多,你认为我不想一次开通。我非常想,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去投入。”说到此汪先生连叹了三声气,
    黄虎马上说:“你不必叹气,叹气是没有用的,解决不了问题。你应该放开思路,二十万我帮你搞定,提前一年实现你的目标。我让你……”他的这话又没有完,汪先生对着他又一摇头大吼“:你又发神经了,你原来是有间隔性神经,刚清醒一会儿又开始讲胡话了。找你这么个助手,我会被你气死,算了不谈这个问题了,我俩吃顿饭你走人,算我看走了眼。”
    他口中眼字一出口,黄虎对他深深地一弯腰说“:饭我不吃,非常感谢你让我看了那个策划,我现在兴奋不已。一个月之内我会让你看到北平,浙江开通,你上海,南京的生意我不抢。告辞,告辞。”说完这么多,他才伸直腰对着汪先生一抱拳,抬脚准备走。
    汪先生伸手一拦他嘿嘿笑道“:你凭什么可以开通北平,浙江,你一个找工作人,你的钱从哪里来?”黄虎嘻嘻笑道“:做这种生意不需要钱,借鸡生蛋。您脑子多转个圈就明白我凭什么可以开通了,你试想:你汪先生能想到,能看到的商机,别人也能看到。只是其他人没有具体去想,没有去钻研而已,一旦有人做了,后面将会有不少人跟着做。我把这个策划告诉一两个有钱人,凭他们的眼光,头脑绝对会有大批人干。”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朝着汪先生得意地直昂头,
    汪先生哈哈笑道“:年轻人,你千万不要干傻事,你把我这个策划泄露给了别人,别人最多给你一点辛苦费。他们并不会让你入股,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没有本钱谁会同你合作,你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世上合作生意就凑钱,你没有本钱,谁同你合作。赚了你要分成,亏了你拍屁股走路,世上没有那样的商人。
    你把我的计划透露给别人,你只是害了我,但你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这叫损人不利己,你只是想害我而已。算我汪兆国瞎了眼,把计划书给你看了,你开个口,我给大洋封你的嘴。说吧,只要你不要求过份,我给你,你收了钱马上从面前消失。”吼完他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双眼冒火地瞪着了黄虎。
    黄虎也大吼“:损人不利己的事,老子绝对不干,汪先生就算我现在不去向人泄露你这个策划。但是只要你的公司开业了,马上就会有人跟着开,我们这个民族就是这样,喜欢模仿别人。与其让别人模仿着干,还不如我去透露赚一大笔钱。赚了钱我会分一半给您,因为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说到后面这两句他的声音放小了,汪兆国一听他这话说的没错,自己公司开业赚钱后肯定有人跟着开。
    他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没错,肯定有人会跟着开,真没有办法,我一时筹不到那么多的钱。只能由着别人模仿了,但是你也赚不到什么钱。别人不会给太多钱你,你能有什么办法?”问完他摇了摇头仰起满脸疑惑之色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哈哈一笑说:“我不光能赚到钱而且是大赚特赚,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抱歉,抱歉,一个月之内我会送你二十万。”说完他又抬起了脚准备走,汪兆国又伸手拦着他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差劲,我把我的商业机密让你看了,给了你赚钱的机会。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大赚特赚呢?”
    黄虎一摇头笑道“:对不起!汪先生,我如果把我的策划告诉了你,我一个大洋也捞不到。而你却会利用我这个策划身价翻几翻,所以我不能告诉你,真抱歉!抱歉,对不起。”
    他口中起字才落,汪兆国马上急急地反问“:我的身价可以翻几翻,你不是开玩笑吧?有这么严重,厉害?”黄虎肯定地一点头笑道“:正因为有这么厉害,严重,我才要你加薪,加红。没有这么厉害,没有这么严重我敢开那种口吗?我没有神经,我是个正常人。”
    他口中人字一落,汪兆国这次不是伸手拦他,而是伸手抓住了他说:“你不是傻子,神经就好,我也不是傻子。你忽悠不了我,你说出来,只要符合逻辑,切实可行,我就依你。”
    黄虎一点头说:“好吧我信你,我就说给你听。我的策划十分简单直接,你既然可以买到开通上海,南京的航运线。那么你同样可以买到北平,浙江的。这是新鲜事务没有人干,你现在就趁这机会干脆买断这四条航运线。你和政府签一份协议,你把市长……”黄虎放低了声音,小声地在汪兆国耳边叽里呱啦地讲了起来。汪兆国一边听,一边头连点地笑。
    黄虎讲完对着他头直昂,汪兆国马上伸手推着他说“:吃饭去,吃饭去,真饿了。一切依你,明天我俩就开始行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招上去,我脑子真不如你。”说完他居然推着黄虎在他自己前面走。刚走三步,黄虎反应过来了,马上拉开汪兆国推着自己的手,走在他的后面,汪兆国更加高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