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嘉看着黄天赐这幅模样心疼了,马上笑道“:世伯不要紧我马上去找杨明慧让她发报,你放宽心,日本不大,只要黄虎在日本容易找到。我去找杨明慧?”问完他站了起来,黄天赐回了他一句“:人找人很难找到的。”才对他一点头,挥了挥手让小丫头玄儿领着他去找杨明慧。
卢小嘉一躬身随着玄儿去找杨明慧,黄天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你小子来得可真是时候,简直就是老子的急时雨,老子正在为这些鸦片,木材没有人去销发愁。你小子来了,你们家正缺钱扩军,你们虽然没有以往那么大的势力了。但你们父子在上海,浙江多年,个个有钱的人都认识你们,老子给你们利益,你们绝对会干。
有你们替我销售这些木材,鸦片,杨明慧这黄毛丫头就没有理由离开这里了。想到此,他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马上让江应山去通知厨师来了贵客,晚餐要做得特别丰盛。江应山一走,黄天赐又挖空心思地沉思起来。
卢小嘉随着玄儿一进杨明慧的屋,杨明慧惊喜万分地马上亲自给他泡茶,让座。卢小嘉坐下喝了口茶十分愧疚地对着杨明慧小声地说“:弟妹,真是对不起!我万万没有想到黄虎会去日本找我,如今我回来了,他却还没有回来,真是好抱歉。不过你不用着急,我日本有不少朋友,我可以让他们去替我找到黄虎,让他快点回来的。”他一口气对着杨明慧说了这么多,才打住话朝着她露出了一幅十分愧疚的表情。
听了他这话的杨明慧没有急于回他的话,而是在想:听他这话,他应该是见了黄天赐那老狗,那老狗肯定是在骗他,告诉他黄虎去日本寻他去了。我不光不能向他揭穿老狗的谎言,不能让他知道黄虎失踪的真相。还只能继续帮着老狗骗他,维护老狗的谎言,我要利用他。如果揭穿了老狗的谎言,让他知道了黄虎失踪的真相,他就不会被我利用了。他在上海多年,我正好利用他帮着我销售鸦片,木材。这既是个自己捞钱的好机会,也是自己离开湘西的大好时机,自己必须好好把握才行。
想到此她对着卢小嘉呵呵笑道“:他去日本同你没多大的关系,黄虎本身就是个贪玩之人,他见你去了日本,自然自己想去。他早对我说过日本有一些朋友,多年不见了,他想去看看。你也知道他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对他去日本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这事真同你没半点关系,又不是你邀他去的,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想去哪里,谁也拦不住。你与你爹现在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国的?”问完她对着卢小嘉眉毛一扬,双眼直视着了他。
卢小嘉马上将他爹又当上了江浙宣抚使,目前正招兵买马,自己来邀黄虎去上海的事。毫无保留,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明慧,并让杨明慧以自己的名义给日本的朋友发报,请他们寻找黄虎。
听了他这些话的杨明慧心想:再发报往日本也没有用,黄虎失踪了,不过自己还得做个样子给他看,让他相信黄虎确实去了日本。绝对不能让他怀疑黄虎没有去日本,知道了黄虎失踪的真相,否则自己就利用不了他。想到此她带着卢小嘉去黄虎的书房,给卢小嘉日本的朋友发了五封电报,才又领着卢小嘉回自己的屋。
到了屋里重新坐下,杨明慧朝卢小嘉一扬眉毛微微笑道“:卢大哥,现在你爹急需的钱与枪,有了这两样什么人也可以招到。没有钱没有枪你往日名气再大也没有用,别人不会投靠你。现实是人人的生活需要钱,人人离不开钱,离开了钱就生存不了。当兵的也是为了钱,为了升官,图个出生。目前黄虎不在家,不能出兵,帮不了你,不过在钱方面我可以帮你。如今我们有几吨烟膏,一亿八千万立方米的木材,我带着同你去上海,你通过你爹与你的人脉关系帮着我销了。一个立方米你只收半块大洋就是九千万,一斤鸦片你收二块大洋,这是我的保守估计。有了这些钱,你爹的队伍可以迅速扩大。
我相信你爹现在手上应该没有多少饯,有钱的话,几天时间他不可能只招集到三千来人。他在浙江招兵卖马,他以前的不少部下都在徘徊,观望,看他还有没有以前的势力。毕竟他被打垮了一次,不少人对他心存疑惑,这其实可以理解。别人为什么跟着你,别人心目中是有想法的,你让人看不到前途,别人是不会跟着你的。这当兵是冒险的事,人人心中有顾虑,有想法在所难免。黄虎对当兵的就是高薪养官,使当兵的眼馋,让每个士兵都想打仗立功升官。他手下的一个营长和县长一样的工钱,如果打仗立了功还另外有赏。一个兵与其它队伍上的排长一样的工钱,其它方面更不用说,所以只要我家招兵,人像流水一样涌来了。
你们上次来帮助我们练炮的那二十个人,现在要他们回去,他们都不乐意,他们还要求把家小搬来这里。可想而知你们家的兵待遇不行,赶不上我们的一半。我在收音机里听,你爹打败的原因就是因为手下临阵倒戈引起的,这种事是最恼火,头痛的。黄家拉队伍几百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反叛的事,就是他家的控制手段非常高明,当官的家属全在山上。任何人不敢反叛,战时没有接到大当家撤退的手令,你在阵上只能战死,否则你的全家就会死。这种手段你值得研究,告诉你爹,否则你家的队伍越多反叛的也会越多。”说到此她打住了话,头朝着卢小嘉直昂,
卢小嘉头连点了几下,急急地问“:鸦片在哪里?究竟有多少?木材又有多少,在哪里?”问完他的双眼中火苗直闪地瞪着了杨明慧,
杨明慧看着他猴急的样子,对着他轻轻地一摇手说“:你小声点,关于鸦片与木材我同黄虎他爹说了很多次让我带去上海销,他都不同意。他就是个土财主,守财奴,多疑的人,他除了他儿子,他不相信任何人。我为了这两件事想了不少办法,也向他再三解释了资本运行的经济宏观调略,可他听不进去。我和他最亲的一个侄子为了催使他把木材,鸦片抛出去,收回资金。特地让他排帮的人来找他要钱,同时劝他出手木材,可这老东西就是说这事要等黄虎回来再销。他宁愿屯积这些资金,也不相信与他最亲的侄子,他金库里究竟有多少钱我不清楚。我
找了几个人来找他要钱,他都给了。都怪我以前没有问黄虎,弄得如此被动。现在问老东西不方便,他会怀疑我打金库的主意。总之一句话,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你同他说话千万,千万,小心,谨慎。如果你想帮助你爹重新拉起队伍,重振你卢家的声威就相信我,同我合作,从这里大赚,特赚一笔。我是上海人,我们都年轻,以后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知道你与黄虎是亲兄弟一样,我是绝对相信你,真心真意想帮你。”说到此她打住了话,小声地朝卢小嘉嘀嘀咕咕地讲了起来。
卢小嘉一边听,一边头朝着她连连直点。杨明慧讲完对着他一昂头,卢小嘉小声地回她“: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现在急需要钱,也需要人马,你还是想想办法,尽快与黄虎联系上。他回来了,你也就不必如此费尽心机了,操心劳神了。”
杨明慧一点头笑道“:我当然想他回来,我一直在找,可找不到,他就这种人,他不在外玩厌他不会回来。你实在需要人马,可以找老东西借两三千去,山上头领不少认识你。知道你同黄虎的关系,我再帮你从中说合,他们反正喜欢打仗,你待他们好点,由你自己领着。打起仗来他们个个是老虎,比你重新招的人可靠多了。何必一定要黄虎带着出,你就告诉打仗以人头论功行赏,他们绝对拼死向前。他们就是土匪,有钱抢,有女人,他们什么事也敢干。黄虎领着他们几百个人也敢同几千人开战,有了这两三千人可以抵你上万。”说到此她又对着卢小嘉小声耳语了几句,她的话一完。
卢小嘉喜得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拍桌子对着她连连说“:弟妹,弟妹,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一定听你的,照你所讲的做。哥很快会翻身的,哥要翻了身,绝对不会亏待你,我要亏待了你遭天打雷劈,全家死绝。难怪黄虎爱你,你这么……”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杨明慧马上对他手连摇,板起了脸。自知声音大了的卢小嘉马上脸一红,伸手捂着了自己的嘴巴。杨明慧白了卢小嘉一眼,小声地说“:你真要注意,小心谨慎,小心应对。这个院子里是个封建庄园,所有伢头,下人,家丁,婆子都是黄天赐的耳目。一不小心,你我的谈话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那样不光我俩的计划会落空,弄不好还会要了我俩的小命。他黄天赐既是只千年狐狸精,又是个心狠手黑,胆大妄为之徒,只要对他不利他就会杀人。他就是个狂妄,野蛮,丧心病狂,地地道道的土匪,活阎王。只要你小心应对,不露马脚,我会暗中帮你,让你如愿以偿,满载而返。”说到此她打住了话,对着他双眉连扬。
卢小嘉对着她头连连直点了几下,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外面敲门声“咚,咚,咚”响了三声,跟着一个声音朝里喊“:少奶奶,吃饭了,老爷已到餐厅,你带卢公子去吧!”杨明慧一听这话站起来朝外伸了伸手,卢小嘉也站起来两个人一起走向餐厅。
卢小嘉刚踏进一只脚进餐厅,芳秀立马朝他连连直问“:卢公子我儿子呢?我听儿媳妇讲他去上海帮你打仗,我儿子去了哪里?快告诉我。你来了,我儿子没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