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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七:危险期
    那个人是个不错的人,除了我自己女儿,从没有教过任何一个正式的徒弟,我也懒得费这份心。为人之师表我不具备,对他我是尽了力,你千万不要与他斗。你的武功已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了,加上你的心智也比不上他,你同他斗,弄不好会死在他的手上。他很看不起江湖中人,你最好是同他做朋友,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他是个干大事的主,他具备大智慧,也就是大智若愚的那类。我其实有心收他为徒的,但又怕误了他的前程,如果他真在天津干下去,”他说到此打住了话,双眼眯眯地望郭仇和微微地点头直笑。
    郭仇和听到此又急急地问“:你不会是把你所有的家底全教给了他吧?你这么做又不收他为徒,约束他,你很会害死我,会害死很多人的!我去派人叫他来,让他正式拜你师,你警告他,告诉他我与他是同门,你也糊涂……”
    他的话还没有完,尚云祥已对他一摇手打断他的话说:“不用叫他了,我不会正式收他为徒。你不去惹他,他绝对不会惹你,找你麻烦,他是世上最重情义的那类人。你要学会成人之美,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做人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问心无愧就行。你年龄也不小了,不用我说太多,去按排酒筵,我反正要走。”说完他朝着郭仇和昂了三下头,露出了一副不容他反驳,拒绝的表情。
    郭仇和略微一想:他要走了,我同傻大有仇,又占了钱宝的烟馆,这傻小子天生力大,又倔。如今同老家伙学了这么久,万一他来找老子报仇,老子恐怕真不是他对手。目前自己正准备找段锦云开战,争夺多宝大街,不可再树强敌,只能拉拢这个傻子。自己应该趁老家伙在此与他聊聊,让老家伙从中说合,让他知道……
    想到此,他站起来对着尚云祥一点头,一躬身笑道“:我马上派人去云盘酒楼安排。”尚云祥对他一点头,一挥手,郭仇和离开大厅,招手叫了手下说“:你去顺丰码头通知那个傻大,就说尚云祥马上要走了,现在在云盘酒楼吃饭,吃了饭就走。”说完他对着手下眨了眨眼睛,手下一点头匆匆走了。随后他又叫了一个手下先去云盘酒楼安排好酒菜,自己才走回大厅。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开尚云祥去叫傻大来,大厅门口站有几个侍候的手下,他都不叫,故意来偏厅叫,他是有心机的人。他走回了大厅朝着尚云祥一躬身,十分恭敬地说“:姨父,你来天津,天天在教那个傻大武功,都没有好好玩几天。现在不教了,我陪着您到处安心地溜溜吧,还再玩几天行不?”问完他仰起头双眼望着尚云祥眼睛一眨不眨的,显得一副很恭维的小样。
    尚云祥一摇头说“:不了,我每天白天都在游,已游够了。年龄大了,特别恋家,该走了。”说完他对着自己旁边的椅子挥了挥,示意郭仇和坐下。郭仇和没有坐,他笑哈哈地说“:既然您老一定要走,我也不好强留了。云盘酒楼的茶不错,反正无事,我们不如去那里品茶好了。坐在最高的那层上面,可以一览江边风景。”尚云祥一点头,站了起来,郭仇和马上向外连连伸手,尾随着尚云祥朝外走。
    郭仇和的手下租了个马车跑到码头,下车朝着外围的立忠一躬身笑嘻嘻地问道“:你们那个大管事在吗?”立忠一昂头牛气地反问“:有什么事?”鹰帮弟子依然笑道“:那个尚前辈要走了,在云盘酒楼吃饭,吃了饭就走,郭爷让我来告诉你们大管事。”
    立忠一点头,抬手指了指仓库方向说“:你自己去仓库保管室,我们大管事在看书,同他说话注意分寸。你们鹰帮几个家伙就因为同他说话没注意,死的死,残的残,你应该知道了,不要我教。”
    鹰帮弟子一点头,马上跑向仓库,他在门口一看,只见黄虎在溜圈,马上走过去躬着身,堆起满脸的笑容小声地说“:傻爷,那个尚前辈要回老家了,我们爷在云盘酒楼摆酒为他饯行,他下午就走,我们爷问你要不要去送行?”问完他双眼直直地望着了黄虎,正在想这事的黄虎一听此话,没有回答他,而是马上急急地反问“:他们去云盘酒楼多久了?”
    鹰帮弟子回答他说“:去了有一阵了。”黄虎一昂头,没有回他的话抬起脚就朝外急急地走,送信的鹰帮弟子紧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暗暗地乐。到了大道上黄虎一边上车,一边对车夫挥手说“:赶快拉我去云盘酒楼。”并随手递给了车夫几个大洋,鹰帮弟子马上说“:一个大洋就够了。”说完他伸手从车夫手中把大洋拿了过来,只给了一个大洋给车夫,其余的笑哈哈地递向黄虎。
    黄虎伸手一拦看着他手中的五个大洋,低吼“:再给两个大洋给车夫,你自己拿三个大洋。”鹰帮弟子笑道“:大爷,我们鹰帮人坐车是不用给钱的,我们坐他的车是给他面子,你已经给……”他的话还没有完,黄虎伸手一把扯过他的耳朵向上猛一提大喝“:老子不是鹰帮人,把钱还给他,不然老子要扯掉你的耳朵。”
    他口中朵字一落,被他扯得脑袋都已偏了的鹰帮弟子张嘴“:啊!啊!”叫了两声,连连说“:你松手,你松手,我耳朵快被扯掉了,我马上把钱给他,给他。”说完他“:啊,啊!”惨叫着把大洋放了两个到车夫手上。
    黄虎冷哼了一声,把他提上车,对着车夫一努嘴,马车启动了。黄虎用一根手指头一边敲着鹰帮弟子的额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人就是些人渣,社会毒瘤,你们除了收取老实人的保护费,什么正事也干不了。别惹我,惹上我,我对你们这些人毫不手软。弄死一个,老百姓可以少遭点毒害,你们这些人迟早要被铲除干净的。”说完他凶巴巴地朝着鹰帮弟子露出了一幅吃人的相,
    鹰帮弟子捂着耳朵一摇头小声地说:“爷,帮派自古以来就有,怎么可能铲除,我们也要生活,生存,有些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口中之字才落,黄虎已大喝“:废话,你们要生存,你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自食其力,为什么要收穷苦百姓的保护费?你们都是好逸恶劳的恶棍。你们该死,你们是寄生虫。帮派自古以来就有,只是都不长久,你们就是毒瘤,破坏社会稳定的害群之马。张角利用帮派造反,最终灭了,洪秀全也利用帮派造反也灭了。邪永远不能胜正,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扰乱了社会,阻碍了历史的前进,涂炭了无数生灵,他们下了十八层地狱。”说完他双眼圆睁鼓鼓地望着了前方,
    鹰帮弟子嘿嘿一笑说“:爷,你太年轻,你根本不懂江湖,帮派都是有政府里的人罩着的。如果没有他们罩着,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那不是找死吗?我也读过一些书,我也知道张角,洪秀全他们是同政府做对造反,才被政府铲除。现在的帮派是为了捞钱,捞了钱送一部分给官员,有官员罩着不会被剿。被剿灭的帮派都是后台倒了,没有人罩了才会被警察剿,有人罩是平安无事的。如果您有官方后台,你也可以创建一个帮,抢占一块地盘,到时我来跟着你干。”说完他双眼望着黄虎连连直眨,得意洋洋地嘿嘿直笑。
    这家伙的话,一语道破了天津的真实慨况,深深地震撼了黄虎的内心。在天津混了这么久的黄虎已知道,想在天津混好,站稳脚根,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光靠自己有本事还不行,随时有被灭掉的危险,官场上没有人根本行不通。他拉拢张队长就是这个目的,可他又觉得张队长为人太贪得无厌,不可靠了。
    他瞪着鹰帮弟子半晌没有吭声,他无法反驳他的话,他的话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这样,他闭上眼睛深深地思索起来。鹰帮弟子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继续嘿嘿笑道“:你有立帮开派的条件,关长子的那些人脉关系是现存的。加上你的武功,胆量,为人都超过了关长子,你拉帮会有人罩着你,会有人跟着你。关长子死了这么久,除了钱宝公开来找你麻烦外,还没有来找过你。
    说明其他人都在关注你,他们都在暗处观望你,你有能力他们会扶持你,你没有能力他们就一齐来踩下你。你杀钱宝这事干得非常漂亮,显示你的胆量,本事。震住了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来打你主意的人,吓得他们不敢对你轻举妄动了。不过你还处在危险期,你身边还有许多潜在的危险,你应该趁热打铁,再主动消灭几个潜在的对手。巩固,加强自己的势力,确保自己的码头无人敢来打主意。这样你才有可能更好地发展下去,否则你将会是半途而废。”说到此他打住了话,也不吭声了,只是直直地双眼瞪着黄虎,观察他的脸色。
    闭着眼睛的黄虎脸上异常平静,毫无半点反应,他的这些话,刘利保早已同他说过了,所以他无动于衷。鹰帮弟子看了他半晌,没有反应,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小声地问道“:你睡着了?”
    黄虎想了想,一摇头,睁开眼睛嘻嘻笑道“:我没有睡着,我在猜测,你这些话,究竟是你本人在同我说,还是在代郭仇和传话?如果你是在代郭仇和传话,那么你就是在浪费口水,我当你全是放屁。如果是你本人在对我说,那么我在谢谢你的同时,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我的为人就是别人不来惹我,我不会去找事。如果谁要来找事生非,我一定会亳不客气,亳不手软地对付他。直到拼到我生命的最后一息,也亳不可惜。”说完他双眼中精光直闪地瞪着鹰帮弟子,也得意洋洋地嘿嘿笑了起来。
    鹰帮弟子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这表情,吓得心“咚”地一跳,马上满脸堆笑地望着他嘻嘻地傻笑起来。黄虎对着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