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玉马上一躬身说:“谢谢世伯教诲,人马已部署好,只求您与卓镖师相助了,有你们的相助,我充满信心。”黄天赐一点头笑道“:你是个干大事的料,我十分欣赏你,无论那方面,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
他口中你字才落,花思马上笑道“:世伯,你究竟打算派些什么人明天同我们去打洞庭帮?”黄天赐笑道“:这里就这么些人,你自己挑选可以了吧?”
花思一点头笑道“:那好,如果您让我挑,我只需要挑十个人就够。我挑宋牵牛,蒋红忠,刘四牛,吴星云就好,其他人随便叫几个就行。”
黄天赐一点头,依然不死心地问了句“:你不挑黄象吗?他的武功,心智都比这些人高。”花思一摇头笑道“:他是您的侄子,以前我不想说他,现在我依然不说他,打仗不是比武。两军相遇勇者胜,一个队伍中的人必须团结一致,奋勇向前。如果中间有一人怕死,躲躲闪闪就会影响整个队伍中的斗志,士气。黄象就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好了,他武功再高,我们也不需要他。”说完他对着黄天赐微微直笑,黄天赐一听花思这话,彻彻底底地对黄象死心了。
他心灰意冷地一点头说“:我知道,黄象就不去了,这小子真让人失望,痛心了。”说着他摇头叹息起来,他刚叹息两声,门外响起了“:叮当,叮当……”皮鞋铁板踏着木板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整齐又清脆,黄浪马上起身去开门。
随着他将门打开,只见前面四个穿着整齐军装的彪形大汉与后面四个穿西服戴礼帽的精悍汉子,护着中间的杨高参来到了门口。四个穿军装的人进房间后,向门的左右两边一站,就像四座小铁塔。黄浪马上躬身朝戴眼镜的杨高参向里连连挥手说“:杨高参,里面请,里面请。里面请。”
立在门口的杨高参一边朝里走,一边抱拳笑哈哈地说“:黄老爷,真不好意思,来晚了,抱歉,抱歉,被几个专员缠着硬是脱不开身。每年年头都这样,忙得头昏脑胀。”说着他在黄天赐对面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下了,黄天赐一挥手,吴星云双手捧了杯茶,弯腰递向杨高参。
杨高参伸出他纤纤白哲的一根手指朝桌面上轻轻一点,吴星云放下茶杯,退向一边。黄天赐看着吴星云退下后,哈哈笑道“:杨高参日理万机,能与黄某喝顿酒就是给面子了,请先喝口茶,酒菜马上就会上。”说着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朝杨高参举了举,杨高参端起杯子向他回举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对后一招手,一个兵马上凑上他轻轻问道“:参谋长请吩咐?”
杨高参说了句“:去告诉掌柜的,这里是我请客,我付账,黄老爷喜欢喝绍兴女儿红,全上绍兴女儿红。”当兵一点头,一个标准的向后转,抬脚准备走。
黄天赐大喊“:不要去了,我的人已吩咐过了,马上就会上酒菜。吴星云你请几位军官去同宋牵牛他们喝酒。”他口中酒字才落,杨高参一摆手说“:黄老爷,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俩说好了,这顿是我请,我要尽地主之宜的。”说完他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望着黄天赐直摇头,
黄天赐先对吴星云一挥手后,朝着杨高参嘻嘻笑道“:你我之间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你这么讲我就很不高兴了。”杨高参马上头连点了三下,抬手向上一推眼镜架子,哈哈笑道“:你这人真同你儿子黄虎一个德性,好吧!就依你不分这么清楚,免得你不高兴,影响喝酒的情绪。今日你黄老爷必须陪我一醉方休,否则以后你我之间朋友没得做!”说完这话他朝黄天赐直昂头,露出了满脸的笑。
黄天赐哈哈一笑,抬手指了指卓镖师几个人说“:当然是一醉方休,我早做好了准备,今天要放倒你杨高参。我找了几个好陪客,一位是卓镖师,一位是盐帮帮主郑怀玉,其他几个是我侄子。”
卓镖师与郑怀玉两人一听黄天赐点了自己的名,马上站起来分别朝杨高参躬身笑道“:鄙人姓卓,请杨高参多关照。鄙人姓郑,请杨高参多关照。”
杨高参抬头看了看他俩,挥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俩坐下后,对着郑怀玉一点头笑道“:郑怀玉,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盐帮帮主不错,你这次还能拿下盐业专卖权,还能保住这条命。你应该好好感谢黄老爷,不是他代你求情,拼命担保你。我老实告诉你,军政府准备法办你,剿灭你的盐帮。你年纪小,胆量却不小,居然敢勾结袁文才,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到这他打住了话,抬手向上推了一下眼镜,两个镜片后面的两个眼珠鼓鼓地瞪着了郑怀玉。
郑怀玉马上站起来,朝杨高参一躬身,一点头说“:我不认识袁文才,我没有勾结他,我一个商人,他一个大土匪,我勾结他干嘛?杨高参这是那,些居心不良之人想陷害我,绝对没有这种事。”
杨高参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冷冷地说“:一两个人说你,我可以当是别人陷害你,但有很多人说你又怎么解释?不可能人人同你郑怀玉盐帮过有仇吧?别人为什么不说张三,李四勾结袁文才,单单说你郑怀玉勾结袁文才呢?还有早几天特勤处的兵看到了三次你从袁文才的粮油窝点里走去,你同袁文才的代言人玉久关系也亲密,你还同我狡辩,你就是不识趣。袁文才是军政府的头号敌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养那么多特勤人不是吃干饭的,凡是与他沾边的人,都可以立即处死。宁可错杀一千,不可走漏一个,这是中央剿匪的宗旨。这次我给黄老爷一个面子,你以后胆敢再同他有所勾结,那就是你的死期。你年纪轻轻,我现在是给黄老爷面子,挽救,教育你,给你重新做人,脱胎换骨的机会。你好好珍惜,别拿自己年轻的生命当儿戏。”说到此,杨高参朝郑怀玉昂了昂头,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黄天赐一看郑怀玉吓着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马上笑道“:杨高参,郑怀玉就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的盐业生意牵涉广泛,少不了要同各粮油掌柜打交道。他同玉久交往,进去袁文才的粮油窝点并不代表他就是与袁文才有勾结。他可能连袁文才都不认识,举报他的人我可以说是居心不良的多。他才接管盐帮不久没有社会,江湖阅历,有时也难免被居心不良的人引入岐途。我可以向你再三保证郑怀玉不会同袁文才勾结,他绝对不会通匪,更不会造反。他也是个读书,明白道理,明辩是非的人。”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双眼望着郑怀玉说“:怀玉,你年龄还轻,刚才杨高参的话是出于关心,爱护你才讲的。你以后交人要千万要慎重,睁大眼睛,毕竟窥视盐帮生意,想害你的大有人在。因此你的言行要多加注意,与政府做对,对抗那叫飞蛾扑火,玩火自焚。等下好好敬杨高参两杯酒,感谢他对你的宽洪大量,感谢他对你的挽救,教育,感谢他给你重新做人,脱胎换骨的机会。生命是可贵的,身体发服受之于父母,好好珍惜生命,才对得起父母与自己。”说完这些,他对郑怀玉头直昂,双眼直眨。
郑怀玉马上又站起来朝杨高参一躬身说“:杨高参名鉴,我郑怀玉只想继承父业,光大盐帮,为此我将老婆,孩子的命都搭进去了。我绝对没有造反,对抗政府之心,更不会勾结袁文才。明天我就带盐帮的兄弟们去灭掉洞庭帮,以示我对军政府的忠心。”说完他对着杨高参连连躬身,
杨高参一昂头,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盐业专卖权是政府控制的,政府乐意给你,你才有盐帮。军政府不给你专卖权,你没有盐业专卖权,你的盐帮就形同虚设,又何来的光大。你连老婆,孩子的命都搭进去了,我可以两种理解,一是你功利心太强,冷血,为了功利,你毫无人性,亲情可言。二是你想向别人证明你内心的强大,狂妄,野蛮,有誓与人拼到底的雄心。这一点证明你具有野心,是个干大事的料,称得上一代枭雄。我欣赏你的这一点,佩服你的也就是这一点,你以后好自为之。过去的事情,我重申一次,看黄老爷的面子,一笔勾销。只要你以后是与黄老爷合作,我们军政府不光不为难你,还处处护着你,给你提供各种方便。”
随着他口中的便字一落,酒菜上来了,黄天赐马上笑哈哈地招呼黄浪,吴星云给大家倒酒。酒菜极为丰盛,陪酒的人又特别恭敬,两个小时不到杨高参就喝得趴下了。
望着杨高参被他的几个贴身警卫抬走后,花思,郑怀玉热情诚恳地请黄天赐去盐帮研究,指导明天打洞庭帮的策略。一帮人坐车到了盐帮,进了盐帮客厅,大家喝了一杯浓茶,花思掏出一张地图摆在黄天赐面前,指指点点了好一翻,请求黄天赐给他拿主意。
黄天赐眯着眼睛想了一阵,一睁眼朝花思与郑怀玉问道“:你俩知道岳飞吗?”花思点了点头,郑怀玉则说“:岳飞,南宋抗金名将。”黄天赐一摇头又问“:你俩即然知道岳飞,那你俩说说他的长处与功绩吧!”问完他把目光专注地投在了书生的郑怀玉身上,郑怀玉马上说“:岳飞会打仗,打到了贺兰山,他还会写词,写下了名篇《满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