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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九: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他唯独就没有想到军政府,他只怀疑这是军政府一个为了加强统治,让各地豪强互相火拼,消耗势力的阴谋。但更深的意义他想不到,毕竟他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神,一个人的思维是有限的。他在床上辗转难眠了很久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他醒得很晚,太阳晒到了他屁股上他才醒过来。当他领着一帮人到餐厅吃早点时,餐厅里就餐的人已不多了。稀稀落落的食客们个个都在边食边聊一一军政府与商会今天一大早就发了联合通告,明天下午三点商会将在大剧院里举行拍卖盐业专卖权的竞标大会。这就让黄天赐感到有些意外,他得到的消息是后天才举行拍卖大会。商会与军政府为何突然提前了,他一直不吭声,只是边吃边想。吃完他就让黄象去街上看个究竟,黄象到街上溜了几条巷,果然看到了不少通告。
    看到通告的黄象喜滋滋地跑回旅馆,他一进黄天赐的门就大喊“:叔,叔,果然是明天开大会,这一天终于来了,打败所有对手,拿下专卖权。”说完他扬起一脸喜色,双眼神彩飞扬地望着了黄天赐。
    黄天赐冷哼了一声,对着黄象冷冷地说“:都是你这种人,你这种心态,想拿下盐业专卖权,想都不要去想。有付出才会有收获,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没有一点冒险精神是做不成大事的。”说到此,他一转头对吴星云一招手接着说“:吴星云,你带蒋红忠好好地去探看探看大剧院的地形,你明白吗?旧剧院我熟悉有点了解,新剧院我就不知道了。务必摸清究竟是旧剧院还是新剧院,弄清楚了,必须给我画一份详详细细的地图来。”说完他对着吴星云满是希望地点了点头,吴星云朝他一躬身,一点头,领着蒋红忠走了。
    黄天赐抬手摸了几把头发想了想对着黄浪一招手说“:你把兄弟们的枪检查一遍,保证人人五十发子弹,少了的去船上补充,有身体不适的明天都不去。”说完他对黄浪一挥手,黄浪一点头走了。他刚出门,守门口的家丁进来说“:郑怀玉与花思来了。”
    黄天赐对黄象一努嘴,,黄象出去片刻就领着花思与郑怀玉进来了。黄天赐不待他俩开口就昂头笑道“:郑怀玉帮主今日前来有何赐教?两位请随便坐,”说着他举起拐仗朝自已对面的椅子挥了挥,
    郑怀玉坐下笑道“:世伯,我今天前来就想问您一句实话,您有没有心与我合作,一同做盐帮?”
    黄天赐一昂头反问他“:一同做,怎么个做法,不同你做,我一个人做又如何?”问完他满脸含笑地望着了郑怀玉,郑怀玉一点头依然笑道“:世伯不瞒您说,这事有点突然,原本后天才举行的拍卖会,改为了明天。所以我来找您,我今天来就是开诚布公地与您谈谈。这事可能与袁文才,泗水帮遭袭有关。我在想无论是您还是別人一时接手盐帮都会亏本。而我却不同,我对盐帮的经营轻车塾路,我们两家合作势力比以前更为庞大。湖南境内任何势力我们都不需卖他们的账了,这样一来就节下了不少钱。如果您单独做,湖南这么多县,每条你都必须去买通,这是笔不小的数。无论你多么兵强马壮,靠武力经商是不可能的,军政府倘维持不下去,更何况您。您是明白人,有些事不用我说太透,您也知道。”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双眼直直地望着了黄天赐。
    黄天赐重重地“嗯”了声,抬手向上连摸了两把头发说“:你的消息挺灵通,推测也不错,此事肯定与袁文才和赫忠达的遭袭有关,这一点我也是这么想。至于和你合不合做的问题我暂时还不好回答你,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谁知道明天盐业专卖权花落谁家,现在我俩谈合作为时过早,纯粹就是开玩笑。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放空炮,更不喜废话,我只注重现实。”说到这他打住了话,翘起了二郎腿轻轻地摇晃起来。他这表情即显得自已对盐业专卖权可得可不得的相,也是一幅瞧不起郑怀玉不愿与他合作的样子。
    一门心思想与黄天赐合作,对他不死心的郑怀玉听了他这翻话,看着他这幅表情,依然笑道“:世伯,我俩合作吧?您的人马远在湘西。您那是军队,全部拉进长沙来改造成商人一时不可能。就算你把他拉来了,商道与兵道完全是两回事,您再好的纪律,再硬的规矩也无法让他们替你经营好盐道。盐道看似简单,实则很麻烦的,各县各寨都有可能不卖您账的人。我劝您还是与我合作,这样吧,我现在的盐帮是六千八百个兄弟。我栽掉一半,您派一半人来,我当帮主,您派人来当副帮主。各项开支收入,我与你的人各持一本账,我俩将盐帮平分秋色,各占股百分之五十,您认为如何?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不能再退。至于您所讲的还没有正式拿下盐业专卖权的事,那我坦率地告诉您。有希望拿下这专卖权的人不超过五家,其他人来参加这个会纯粹就是自不量力。军政府的那帮幕僚,参议不是傻瓜,他们知道要保证盐在省内顺利流畅,老百姓有盐吃,不因盐而生事。不是有钱的人就能做得到,做得好的。盐业关系到民生问题,弄不好会因闹盐慌而生事,反生暴动。
    军政府对这事十分重视,他们虽然公开说要公平竞争,谁出的底价高,就把专卖权给谁。那纯粹是骗傻子,蠢弄普通老百姓,哄骗那些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来凑热闹的。军政府早就内定了几个人,其他人出的价钱再高,他们也不会将专卖权卖给他们。如果你我两家合作,其他几家自然不是我俩的对手,我俩可以稳坐钓鱼台。”说完这么多他朝着黄天赐露出了一份诚挚,自信企盼的模样。
    黄天赐即知道他这翻话是真心的,也知道他俩联手肯定能够击败所有竞争对手。但黄天赐不想与他合作,想一个人拿下盐帮,否则的话他不用亲自来了。黄天赐看着郑怀玉这幅表情一时不好想回答他,他明白自已拿下了盐业专卖权还需要不少盐帮的旧人。
    他抬手向上连摸着头发,开动脑子飞快地转了几转,极速地想了想含含糊糊地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出的条件我比较满意,这事我一时不好回你。这样吧,让我仔细再想想,斟酌一下,你先回去准备明天竞标的事。只要拿下了专卖权,你我之间的事好说,好商量,目前最主要的事是拿下专卖权。没有拿下专卖权,现在所谈的一切都是废话,空话,没有半点实质性的意义。”说完他皱了眉头,低下了头,郑怀玉朝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花思对他一摇头,朝外一努嘴。
    郑怀玉马上强咽下已到嘴边的话,站起来朝黄天赐抱拳躬身笑道“:即然世伯还需要考虑,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说着他朝黄天赐连躬了三次身,花思也站起来对黄天赐躬了躬身。黄天赐一抬头朝黄象一挥手说“:你代我送送郑帮生。”
    黄象一点头向外只伸了一次手,郑怀玉与花思转身朝外走去。黄象只送郑怀玉到楼梯口就匆匆返回来朝黄天赐急急地说“:叔,我们山上有那么多人,现在又没仗打,所有人都是闲着花钱。我们拿下了盐业专卖权就可以将山上的人带来运送盐,这样即养了兵,又赚了钱多好。我们的人手有多,不需要同郑怀玉合作,那个敢阻我们的道,我们势力这么庞大。我们可以专门组织一帮人,由宋牵牛他们带着灭掉所有不卖我们账的人,保障我们的盐顺利地达到省内各地。郑怀玉的人全是乌合之众,他们都能办成的事,我们岂能办不成,这不……”
    他的话还才说到此,黄天赐已对他不耐烦地一摇手打断他的话说“:郑怀玉所能办的事,你黄象绝对办不好,就凭你刚才所说的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你与他不是一个层次。排帮,护商队比盐帮人少,事情也简单,你干了那么久,结果怎么样?郑大兵突然失踪了,郑怀玉接管了盐帮,面对这样的经济危机盐帮还没有垮,这已经就是奇迹了。你黄象能够做成他这样吗?你只是个精打细算的精明人,而郑怀玉却是个聪明人,你和他真有天壤之别。不是我打击你,现在突然把盐帮交给你,你半年也不要就会将盐帮玩垮。如果黄豹在,他就是个做大卖买的料,他做排帮时比你还年轻,比你做得好多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一落,他的头朝着黄象连摇,露出了一幅极不相信他,也看不起他的表情。
    黄象怔了半晌才说“:我不会做,您就留在长沙教我,我毕竟还没有蠢到那种教不会的程度。”黄天赐冷哼一声,冷冷地说“:你不是教不会的人,而是太精明过头了,你干什么事都是自我为中心,唯恐自已吃了一点亏。你要明白有舍才会有得,凡事不要精明过了头,处处打着自己内心的小九九。明天就开会了,这事不用说了,明天看你与黄浪的表现,你俩谁表现好。拿下了盐业专卖权,就由谁来长沙负责,等下吃晚饭时,我也会对黄浪这么说。给你俩公平的机会,你是我近亲侄子,他也是侄子只是出了五服而已,但他拜了我为干爹。我如今已经想通了,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让你俩自己争取。你俩都不行就找外人,谁有能力做好,谁就做好了。那么多商号外姓人就是比我们自己的子弟做得好,我们自己的子弟个个差劲。这盐业专卖权拿下就五百万,做成,做顺畅至少要投七八百万。如果你俩还像以前管山寨,管排帮那个态度,我还不如不做,别浪费我的钱,也别浪费我的心血。”说完他极为不满地瞪了黄象一眼,捧起烟枪就“叭,叭,叭……”地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