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条条蚂蝗的肚子变红,变粗,黄象的脸色却越变越惨白越难看,最后居然头一垂昏过去。黄通马上用手一捅吴郎中,吴郎中嘿嘿一笑,一边伸手从黄象身上一只只地抓下蚂蝗,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不要紧的,他身体很好,给他灌碗酒,一碗盐水,让他躺几个小时就没事了。你们现在这情形主要是救躺着的人,躺着的人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半个小时之内我就可以让躺着的人睁开眼睛说话。”说完他狡诈地朝黄通嘿嘿一笑,黄通一点头,对两个兵一挥手,两个兵抬起黄象就走。
吴郎中弯下腰从另外一个瓶子中用棉花渗了点什么东西在黄虎手臂上擦了一阵,抓了条蚂蝗往黄虎手臂上一放。蚂蝗趴在黄虎手臂上瞬间就滚了下来,本来伸手在盒子里抓蚂蝗的吴郎中冲地一下站起来双眼冒火地望着黄通说“:你干嘛浪费时间呢?他俩根本就不是兄弟,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他的血一点也没有用。要救他必须是取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才行,否则根本没法救他。”
吴郎中的话一时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惊呆了,黄通怔怔傻傻地望着了吴郎中。花痴稍微一怔,身体一抖,冲地站起来一步跨到吴郎中跟前,三角眼连连朝着吴郎中眨了三次,一例头望着他不相信地问“:你说他们俩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们俩不是兄弟?”
吴郎中肯定地一点头说“:他俩绝对不是兄弟,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一对近亲的堂兄弟百分之八十的血液是相同,可两人一点相同的地方也没有,我敢断定他俩不光不是兄弟,可能还是陌生人,你们找这么个人来忽悠我干嘛?”
吴郎中口中的嘛字才落,黄通左手一伸,一把起吴郎中胸前的衣服,将吴郎中往自己跟前一带,双眼中寒光直闪地逼视着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说“:老先生,人命关天,刚才是一个人昏过去了,你这一抽血就变成了两个人昏过去。他们俩是一个曾爷的近亲堂兄弟,你却说他俩不是兄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是不是不会玩?说实话,否则我手一挥,你家就没有一个活的。”
吴郎中马上对他一昂头说“:我肯定会玩,我不会玩我来找死啊!我救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八。他俩是不是近亲兄弟我已检查出来,这种事情不光你与我不知道,连他俩的爹也不是很清楚,只有他俩的娘才知道。你不信我可以找来躺着的这人的父亲或者儿子来来试试就清楚了,真正的血缘亲,我的蚂蝗一沾就吸。”
吴郎中口中的这话才完,推荐吴郎中来的老郎中伸手拍了拍黄通的肩满脸堆笑地说“:长官,吴郎中的这种本事半点不假,我可以用我一生的声誉与一家老小的性命担保。这样吧!我给躺着的人扎几针,封住他的心脉。你们派人迅速去接来他爹,只要两天之内人能赶到,我保证救活,如果超过两天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说完老郎中朝大家摊了摊手,
花痴嘿嘿一笑走近吴郎中轻轻问道“:你刚才说他儿子可以?”吴郎中肯定地一点头说“:当然,没有比他儿子与父亲最好的了,不过一定要是他亲爹与亲儿子的血。什么事也可以玩,这血是玩不了假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只蚂蝗的血我就可以救活,让他起死回生。”
吴郎中说完这话自信满满地朝花痴与黄通直昂头,花痴一点头说“:好,好,老子就再信你一次,死马当活马医,你救活了他,老子给你一千大洋。”说到这他朝田鸡一挥手说“:没有办法了,只有把兴国那孩子抱来试试了。先弄点血,保住他的命要紧。”
田鸡没有动,他怔怔地望着花痴说“:那孩子太小,能成吗?万一这老小子是骗人,那不是糟糕了。”花痴大喝“:老子就说试试而已,老子就想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老子不想冤枉杀人。如果他骗了我们,那他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你快去,少废话,由我说了算。”说完他掏出驳壳枪向几个郎中一扬大吼“:你们听清楚,有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有就另想办法,如果实在没有,我就依你们灌血。总之躺着的人不醒来,不说话,你们肯定是走不了,我会将你们个个打成筛子。现在的湘西由我们云雾界的人说了算,我们就是王,我们话就是王法。”说完他的脑壳朝着几个郎中直例例,
吴郎中想了想说“:只要是他亲儿子,我自然能救醒他,如果是假儿子,试都不用试,肯定救不了。”说完吴郎中对着花痴也直歪头,花痴还没有说话,黄通已大吼“:当然是他亲儿子,你别胡说八道,不然老子现在就打掉你满口的牙。”吼完他朝吴郎中举起了拳头,黄遥马上伸手一拦说“:不急,不急,很快就知分晓,等兴国来了再说,再动手不迟。”
黄遥的这话刚落,田鸡正好抱着兴国进来了,花痴朝吴郎中一努嘴说“:这是他亲儿子,你总不会也说是假的吧?如果你也想这么说就不用试了,免得耽误时间,大家干脆点的好,我给你个全尸。”
吴郎中看了看田鸡手中抱着的兴国一点头说“:这孩子太小,不过挺壮,一点点血应该没有问题,是不是他亲儿子,只有试过才知道。”说完他从盒子中抓出一只蚂蝗,两个手指头一捏,蚂蝗张口向外喷血。一线红红的血射到了地板上,看着地板上的血越来越多,蚂蝗的身体越变越小。吴郎中手中蚂蝗的血吐干净了,蚂蝗又变得瘪瘪的,像条小蚯蚓了。
吴郎中拿着蚂蝗走近田鸡一昂头说“:你抱好孩子,我抓着他的手,一点点应该没有问题。”说着他抓起兴国的左手一边轻轻摇,一边对他笑,趁兴国不注意将蚂蝗放到了兴国手臂上。兴国张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吴郎中马上让田鸡抱着兴国转悠。
田鸡抱着兴国一边走,一边对他直努嘴,扮鬼脸,两个圈转下来,兴国不哭了。一阵子,蚂蝗就趴在兴国手臂上吸足了血,吴郎中取下往黄虎手臂上一放。蚂蝗趴着不动,还张口咬着向里吐血。大家瞪大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吴郎中哈哈笑道“:我没有骗你们吧?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半小时我就可以让他醒过来。
刚才那人与躺着的这人,一点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俩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说完这些他伸手一拍花痴的肩问“:躺着的人会喝酒吗?”花痴连连点头地嘻嘻笑道“:会,会,他很会喝酒,一顿十斤没有问题,你想给他灌酒吗?”
吴郎中一摇头说“:派人取十斤酒来,我有用。”花痴一点头,朝铲子一挥手,铲子高兴地一点头匆匆走了出去。花痴望着铲子一出门拍着双手哈哈笑道“:这下好了证明了黄象与黄虎不光不是堂兄弟,还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他再也不要在我们面前讲他是黄虎的哥了。”他口中的了字一落,双眼望着刘叶欢嘿嘿直笑,刘叶欢对着他赞赏,认同地直点头。
黄遥略微想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花痴,有些话不要口无遮掩地乱讲,说多了对自己不好。”花痴一转头笑道“:这不是我乱讲,是郎中证明了这事,你们大家看,蚂蝗在吞血,黄象的血为什么与黄虎的不和呢?”说完他还伸手指了指黄虎手臂上正在吐血的蚂蝗,大家看着越变越小的蚂蝗对着花痴头直点。
黄遥又朝花痴说了句“:花痴,我是一翻好意提醒你,黄象是天奇的儿子,天奇与老爷是同一个爷爷,他们的事你少管,少插嘴为妙!”
花痴冷哼了一声,不服气地对吴郎中说“:吴先生,把刚才吃饱了的那些蚂蝗再放他手臂上试试,证明你讲的一切是真的。老子就不服黄象那狗东西一天到晚摆他与黄虎是最亲的兄弟,斜眼看我们这些人的小样。”他口中的样字一落,平时不服,看不惯黄象趾高气扬的刘叶欢,与众马弁马上随声附和着对吴郎中说“:吴先生试试,再多试几次。”
不明其中原由的吴郎中一点头,连续又抓了两条蚂蝗往黄虎手臂上放,两条蚂蝗都一挨黄虎的手臂就滚下来。吴郎中得意洋洋地朝大家说“:不用再试了,三条蚂蝗都不咬,证明他俩确实不是带有血缘的人,他俩之间毫不相干。”他的干字一出口铲子捧着一坛酒进来了,吴郎中抓起几条吃饱血的蚂蝗往酒坛里一放,朝铲子一昂头说“:等下,我的蚂蝗把血吐出来,你就把带血的这坛酒去烧热。我再给包药你,你把药放进一个缸里,缸里倒五十斤酒也烧热,等会我有用。只要这个人一醒,就把他放入酒缸里去泡,他的内伤,外伤我就一次可以把他治好。”说完这话吴郎中朝着铲子头直昂,铲子马上问他“:他真能醒吗?”
吴郎中肯定地一点头说“:他的身体出奇地好,流了那么多血,昏死了那么久,又在雪中躺了那么久,居然没有死是个奇迹。可惜他儿子太小,不能太吸多了血,否则我可以让他一个小时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花痴马上问“:还要多久,他才能醒?”吴郎中伸手扯掉黄虎手臂上的蚂蝗笑道“:快了,还吸一次血灌进去就可以睁开眼睛了,我保证他不会死了。”说完他抬手对抱着兴国的田鸡招了招,田鸡抱着兴国过来,吴郎中将蚂蝗又放在兴国手臂上,兴国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田鸡抱着兴国飞快地转圈,大家眼睛鼓鼓地瞪着黄虎。
兴国越哭声音越大,无论田鸡抱着他怎么跑得快,他都不住嘴巴,一味地哭。黄通十分担心了,他伸手拍了拍吴郎中的肩一摇头问“:这孩子才几月,吸掉那么多血不会有事吧?”问完他露出了一脸担忧的表情,吴郎中一点头说“:肯定对孩子有影响,不过躺着的人,需要血才能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