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马上嘻嘻笑道“:四丫头以经搬进去了,怎么让她搬出来呢?那有婆婆接媳妇的道理,这事等我从辰溪回来再说。”四丫头马上说“:我带人上去接好了,这么久没有看到兴国挺想的。”
芳秀张了张嘴准备说话,担心芳秀会同意四丫头带人上山接佩佩,这事会穿包的黄虎马上一挥手对四丫头低吼“:你一个小孩子就是喜欢多事,娘与爹在带着兴盛走,你没事可以去引带兴荿走走多好,好让他早点走路。”说完他的手朝着四丫头连连直挥示意她走开。四丫头不光不走开,相反拉着他挥的手说“:不去就不去,那我同你去辰溪玩好了。”
要去找自己娘的黄虎不耐烦地一摆她的手吼道“:你真是多事,什么事也喜欢插嘴,辰溪有很远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想去,你还想去,真是胡闹。松开手,我要赶着去。”说完他又摆了一下手,四丫头双手一下抓着他的手连连说“:你摆,我让你摆个够,要么让我去山上接兴国,要么让我去辰溪,否则你今天走不了。”说完她一咬牙双眼鼓鼓地望着黄虎,双手使劲地一拖黄虎的左手挟到了自己腋下。
急于想脱身的黄虎对她嘻嘻笑道“:我真要赶去辰溪,明天回来给你带不少辰溪的野味回来,然后一起上山去接兴国,你觉得怎么样?”说完他朝四丫头一昂头,四丫头想了想,一点头说“:一言为定。”
黄虎肯定地一点头,四丫头松开了他的手,黄虎拔腿就走,走到大门口他跃上马就风一般跑了。芳秀看着黄虎匆匆而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朝四丫头说了句“:丫儿,你哥可能是骗你的,去辰溪好像很远明天肯定回不来。”
四丫头对她一摇头笑道“:不会,我哥他不会骗我的。”她口中的字才落,黄天赐哈哈笑道“:他肯定是骗你的,他现在去辰溪,明晚上才能到辰溪,他怎么回来?”说完他朝四丫头直揺头,四丫头依然不相信地说“:我哥从来不骗我,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他明天肯定会为我带不少野味回来的。”说完她高兴跳着准备走,
黄天赐哈哈笑道“:野味他肯定会给你带,但绝对不是明天回来,不信你去问黄遥他们。人人都知道去辰溪要多久,就你不知道,所以他才骗你。”正高兴着的四丫头一听这话,朝大门口大喊“:黄遥,黄遥过来。”
黄遥一边走来,一边笑嘻嘻地问道“:小姐,什么事?”四丫头大吼“:你说实话,去辰溪多远?我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已快走近她的黄遥想都没想地说“:辰溪很远的,你哥四天后才可以回来。”他口中来字一落,人已到了黄天赐跟前,四丫头朝他眼一瞪大喝“:你骗我吧?我哥说他明天就可以回来。”
黄遥看了看黄天赐笑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如果真去辰溪排帮总舵,速度快明天晚饭前才能到排帮总舵。这条路不是我一个人去过,院子里很多人去过,你爹也去过。我每次去都是来回四天,不信你可以问狗剩儿他们。”说完他抬手指了指坐在不处躺着晒冬日太阳的狗剩儿,四丫头没有问狗剩儿,她一步跨到黄天赐身边对他一晃头问道“:还是你说吧,究竟是几天?”问完她翘长了嘴,
黄天赐一顿手中拐杖,脑子一转肯定地一点头笑道“:爹不会骗你,我每次去四天,你哥才是骗你。要不你也骗他一次,你去山上把你佩佩嫂子与兴国接来,你把你的房间让给你佩佩嫂子住。以后你可以天天去溪口小吃店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由我付钱,你认为怎么样?”
四丫头想了想还没有回答他,芳秀呵呵笑道“:丫儿,把你房间让你佩佩嫂子,你一个人住那么大干嘛?想去就让黄遥安排人抬你去,等你哥接佩佩与兴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人多热闹。”
四丫头一点头撇着嘴说了句“:好吧!黄遥安排人抬我上山,安排人给我搬到小侗旁边。”黄遥马上问“:小姐你带几个人上山?”四丫头喝道“:我怎么知道,当然是人越多越好。”黄遥一怔还没有回答,黄天赐哈哈笑道“:三十个家丁,三顶轿子,佩佩还有一贴身丫头。告诉家丁们小心,孙少爷还小,慢慢走。”
黄遥一点头匆匆跑向了门口,黄天赐朝芳秀一昂头说“:我看着兴盛,你去把丫儿房间弄一下,给佩佩准备全新的。丫儿要不要带个丫头去,要的话就四顶轿子。”
四丫头一甩头说了句:“不用了。”就走向大门口,四丫头带着家丁上山当然没有接到佩佩,她一问才知道佩佩与兴国早去了土司城。她匆匆回到家告诉黄天赐与芳秀,黄天赐与芳秀惊悚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派家丁飞马赶去辰溪叫黄虎。
黄虎带着家丁快马加鞭赶到杨林镇时已天黑了,他走进了去年与鲁大脚一家人相逢的那家小客栈。客栈老板对他印象很深一眼就认出了他,客栈老板亲自为他泡上茶笑哈哈地问道“:公子爷又来了,想吃什么?豹肉,虎肉,各种野味都有。”黄虎一点头笑道“:豹肉,虎肉一样上十斤,其它的每样上点,那个鲁大脚你有没有见到?他有没有来这里卖野兽皮?”
店老板笑嘻嘻地回答“:早几天鲁大脚夫妇从溪口背盐回来还在我这里歇了脚,豹肉就是鲁大脚送来卖的。今年钱特别紧张,皮货,野味都不好卖,猎户很可怜。”
黄虎一听这话心一沉,略微一想笑道“:你把鲁大脚送到你这里的野味,皮货全给我,我统统要了。你如果再看到他们夫妇,让他们以后有野味,皮货直接送去溪口找我。我只要见到他们夫妇的人,可以给他们三倍的价钱,其他人去我不会理。”
店老板马上笑道“:好,好,我见到他们一定转告,有你帮他们,他们就不愁没饭吃了,还可以发达。这里还有一百多斤豹肉,五十斤虎肉,二只山羊你真全要了?”问完他双眼发光发亮地望着了黄虎,黄虎肯定一点头笑道“:当然全要了,先搁在你这里,我回转时取,先给你一百大洋好了。”说完他掏出一封大洋塞老板手上又问“:鲁大脚夫妇一家现在究竟在哪里?”
店老板接过大洋在手上抛着笑嘻嘻地说“:在鸡公山,大概到鸡公山一个多月了,这时候鸡公山上野兽多。猎人哪里野兽多,住哪里。天啦!你真的太像鲁大嫂,笑容,眼睛一模一样。你要真是她孩子就好了,她就不用那么辛劳,疲惫,奔波了,多可怜的女人。”说到这店老板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幅悲天怜人的同情相。
黄虎顿时只觉一阵心慌,心绞痛,他马上朝店老板一挥手说“:不聊了,让伙计们快上菜,上酒,我们渴了,饿了。”店老板一点头,哈哈一笑一躬身,匆匆走向厨房。在店老板转身离开时,黄虎好像看到店门口有鲁大嫂的人影一闪而过,他匆匆跑出门,左右一看又不见。
黄虎一时在店门口呆呆地站着了,黄献忠与老鼠子走近他笑嘻嘻地问“:你干嘛?这么快出来,找什么?看什么呢?”极其失落的黄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俩,轻叹了两声,走回店里坐下。他刚坐下,伙计们上茶,上酒了,他匆匆喝了几杯酒,吃了两碗饭,就上楼躺下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抽了一支又一支雪茄,天快亮时,他好不容易睡着,又做恶梦了。
梦里他一时梦到自己还很小的时候正躺在鲁大婶怀里吸奶,突然他爹黄天赐朝鲁大婶开枪了。鲁大婶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后几个人拖走鲁大婶扔进棺材里,他拼命地哇哇大哭,不停地叫娘。他一时又梦到他小时候,正同鲁大婶在院子玩得欢,突然间阎王爷带着黑白无常来了,要锁走他们母子。鲁大婶跪在阎王爷面前不停嗑头,作揖求阎王爷放过孩子,她自己乐意跟着阎王爷走,阎王爷命黑白无常用铁链套走了鲁大婶,他拼命地追,拼命地哭,大喊“:娘,娘,娘……”
他追不上,他着急一下滚下了床,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大喊,吓得老鼠子跳下床,摇晃着他急急地问“:少爷,少爷,你做什么恶梦,你赶快睁开眼睛就没事了。”还在梦中的黄虎依然闭着眼睛只直喊着娘,不理老鼠子。在隔壁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的黄献忠几个人,一见黄虎满头大汗闭着眼睛直喊娘知道他还在梦中,马上对着他额头就是一巴掌,打得黄虎头一甩冲地一下站起来,双眼一睁瞪着大家喝问“:你们都不睡觉,呆在这里干嘛呢?弄得我都睡不好,气死我了!”喝完他向床上一倒就呼呼大睡了。
老鼠子走到床边用毛巾给他轻轻拭掉额头上的汗,对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走出门后,他将门轻轻掩上小声地说“:天还没有亮,我守着他,大家去休息吧!他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大家一人叮嘱老鼠子一句“:小心,”就各自回房去睡了。
天亮了大家起床走到黄虎门口,老鼠子一挥手说“:少爷还没有醒,大家先下去叫好酒菜,也许他快醒了的。”众人纷纷下去,点好了酒菜还不见黄虎与老鼠子下来。黄献忠就自告奋勇地走上来对还站在门口的老鼠子说“:你叫少爷起床吃饭,还要赶路。”
老鼠子一摇头笑道“:他昨晚做恶梦没有睡好,就让他再睡一会儿,只要今天能到总舵就行。”黄献忠一摇头说“:不行,大家都在等着呢,菜都会凉,你叫醒他吧。”老鼠子依然一摇头说“:要叫你叫我不会叫,又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去发个钱而已,那么慌干嘛呢?”
黄献忠一点头说“:你不叫,我叫,菜凉了,吃了对身体不好,早点到总舵多好。”说完他就推门走进房间,走到床边,伸手摇着黄虎喊道“:少爷,少爷,天已大亮,我们吃饱了赶路吧!”头昏脑胀的黄虎睁开眼掏出怀表看了看,爬了起来,随着黄献忠,老鼠子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