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嘉马上一昂头说:“我卢小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泡在赌场,从来没有欠过一个铜板。你放心,欠你的钱不会少,再借五十万给我,如果再输了,明天一起给你。让我卢小嘉欠钱走路多没有面子,来,借钱给我。”说完他把洗好的牌向桌上一放,把手伸向了柳墨又接着说:“一轮庄都没有做完就没钱,做不下去,这事要传出去,我卢小嘉脸丢大了。你放心,柳墨老板,我卢小嘉虽然没你钱多,但也不是个穷鬼,一二百万难不到我。”说着他伸向柳墨的手掌在桌上连连直勾,
柳墨顿时苦着脸说:“卢公子,你是个经常赌博的人,而我却是个极少赌的人。今天我是看你不开心,才邀你来玩玩,散散心而已,没有想到这一玩就玩大了。害你输得这么惨,我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不该邀你玩这个的。”说到这他连叹了两声,又接着说:“我现在又是左右为难,不借钱给你,让你觉得我柳墨不够朋友,不给你翻身赶本的机会。借钱给你又怕你再输,害你越陷越深,越输越多,我于心不忍。”说到忍字他连叹了三声气后,头就连连直晃了起来,朝卢小嘉露出了一幅后悔莫及的模样。
卢小嘉一昂头笑道:“我卢小嘉从小赌博到现在,输了不知道多少钱,从来没有后悔过。打牌,赌博,一条龙,一时富贵,一时穷。赌的是运气,气魄,胆量,无论我今天输多少,我都不会怪你柳老板,只怪自己没有赌命。废话少说,借五十万给我,把钱给我,我再写个借据给你,明天一起还你。”说着他将另外一只手也伸到了桌上,抓过了纸笔。柳墨尴尬地望着他笑,没有数大洋票给他。
唐骏捷马上向柳墨一昂头笑道:“柳老板,卢公子这个人豪爽,我同他赌过不知道多少次,他从来不欠一个铜板,你就再借五十万给他。他的手已抓起了纸笔,如果你不借给他,有点说不过去。毕竟他输了一百多万,大家是朋友,只要他自己乐意赌,不怕输,我们就必须给他翻身的机会。这样好了,卢公子别说唐某不仗义,干脆你再借一百万,我与柳老板一人凑五十万给你。如果这一百万,你再输了,那么你不用再开口,今天只能到此结束,明日你从家里带钱来,大家再陪你玩。我这人就这个性,先把丑话说前面,不得罪人。你卢公子自己考虑,考虑好了,写借据,我与柳墨汇钱给你,大家继续玩。不玩了,我把一百万还给柳老板,我请大家去百乐门寻姑娘开心去。”说完他向卢小嘉一昂头后,又朝柳墨点了点头,
急于翻本的卢小嘉一听他这话,马上向他一昂头说:“唐哥,够义气,你给了我卢某这次机会,我迟早会还你这个人情。废话不说了,我写借据了。”他口中了字一落,抓起纸与笔就写起来,柳墨趁着他埋头写字时朝唐骏捷与刘龙高直昂着头,刘龙高与唐骏捷对着他会意地直点头,抿着嘴偷笑。
很快卢小嘉就写好了两张借据,分别递给柳墨与唐骏捷,唐骏捷与柳墨一人点了五十万给卢小嘉。卢小嘉收了大洋票马上返给柳墨一万八,柳墨假意推辞了一翻收下了。
四个人又开始赌起来,急于赶本翻身的卢小嘉,一开始就猛押,结果二十分钟不到,他的一百万又只剩下四十万了。柳墨马上对他说:“卢公子,这手气是一阵阵的,今天一开始就你一个人手气好,现在呢?是你最差,你斯文点,细点押等手气转红了,再押大点,才有希望赶回本。如果你这样押下去,押不了几次又没钱了,你自己说过不借了的,你没钱了,今天你就没有机会翻身了,只有等明天。”说完这话,柳墨自己都开始押小了,卢小嘉看着自己手中越来越少的大洋票,听着柳墨的话,心里真着急了,也慌了。他心里越急越慌,越手气不好,越输。
他的手中只剩下二十万大洋票了,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胆量也小了,他看着每一次的牌都不知道该下多少注为好。他彻彻底底地输得没有底气了,他一万,一万地往桌上放,一万,一万的大洋票从他的手上流失了。他额头上的汗珠随着他手上大洋票的越来越少,越变越大,他麻木,机械地往桌上扔着大洋票。
在卢小嘉狼狈不堪之际,黄虎正叼着雪茄在大赌厅里四处找他。溜了两个圈黄虎没见到卢小嘉,认为他找女人玩去,就一个人走到一桌扔点子的赌桌前坐下,押大小。他不急不忙地往桌上扔大洋,每扔必中,赌官对一个助手丢了眼神,助手匆匆走了。就在黄虎刚刚赢三千大洋时,大厅领班走近他,躬身笑道:“黄少爷,您在这里玩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到上面贵宾厅去吧?”
黄虎取下嘴上雪茄笑道:“贵宾厅有人吗?”领班伸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今天刚好有人,我们老板,卢公子,还有另外两个人在玩。”他的玩字才出口,黄虎“哦”了一声站起来,一拍脑壳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给我装一千大洋,其它的给你们,快点!”说完他朝领班一努嘴,领班马上弯腰给他装了一千大洋,双手将袋子恭敬地递到他手上。
黄虎提了袋子就往楼上走,他刚上一个转梯,在转弯处看到柳墨,卢小嘉,唐骏捷,刘龙高下来了。柳墨向他一招手一一边向下走,一边说:“黄公子不要上来了,已经完了,喝酒去,我请客,看样子你赢了我的钱。”说完他侧头看着了黄虎手中提的钱袋子,黄虎一扬袋子说:“一千大洋,准备上来与你们玩。”
已走到他身边的柳墨伸手一拍他的肩笑道:“很可惜,你来晚了,精彩的场面你没有看到。走,下去,一起去喝酒。”黄虎与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朝垂头丧气的卢小嘉嘻嘻笑道:“看样子,你是输家。”卢小嘉没有吭声,柳墨又一拍他的肩笑道“:别说了,卢公子今天输了些,明天再来玩。”
黄虎马上朝柳墨一昂头问:“他输了多少?”柳墨抬起手,晃了晃两个指头,黄虎以为是二十万,就嘿嘿冷笑了两声说:“他不输,谁输呢?”柳墨嘻嘻一笑,伸手一推他的肩,黄虎踉跄了几步就下了楼梯。柳墨忙招呼他说:“去我的私人小餐厅,你在赌博,如烟呢?”
黄虎边向前走,边装傻地回他说:“跳过三场,我就赌博去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柳墨眼睛一眨“哦”了声,没问了,一行人走进了柳墨的小餐厅坐下,柳墨吩咐人去通知厨师多加些菜,派人去找柳如烟来吃饭。
一会儿,十几菜就摆上了,柳如烟还没有来,柳墨朝倒酒的侍应生不高兴地问道:“小姐怎么还没有来?通知她没有?”侍应生笑道:“通知了,马上就会来。”说完侍应生把倒好的酒摆到每一个人面前,柳墨端起酒杯向众人一举说:“来,来,我们先喝,不等她了,女人就是麻烦,磨叽,干杯。”大家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刚喝一口,柳如烟推门进来了。
唐骏捷马上站起来喜笑颜开地,匆匆迎上她笑道:“柳小姐,你想喝什么酒我请。”柳如烟冷哼了一声,一昂头反问他:“你真请我喝酒?”唐骏捷马上点头哈腰地说:“当然只要你高兴,这一顿都归我请,你想喝什么酒都行。”说完他一侧身向里连连直伸手,柳如烟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说:“我只喜欢法国香槟与人头马。”说完她的眼睛鼓鼓地瞪着黄虎,人却走向柳墨身旁坐下,黄虎低垂了一下头。
唐骏捷马上大喊:“侍应生去拿法国香槟与人头马来,多来几瓶,老子请。”喊完他走到柳如烟身边,把她面前的酒端起,倒入自己的杯里仰头一口喝下,柳如烟马上双眼望着他一闪一闪地问道:“唐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请客呢?即然你有心请干脆给我来个五爪金龙吃吃!”
唐骏捷马上一昂头,一边走向她,一边笑道:“没问题,只要你能吃,能喝,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的。”他口中的字一落,柳墨嘻嘻笑道:“唐老板,这一顿吃下来可能会是几个百大洋,一个五爪金龙就是八十个大洋,你考虑好真请吗?”
唐骏捷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柳如烟呵呵笑道:“叔,唐老板什么人物,他说过请,就一定会请。”说完柳如烟向着唐骏捷一扬眉,嫣然一笑,唐骏捷双眼望着她喉咙结连连直动,重重地咽了两口口水,头连点地说:“我请,我请,只要如烟小姐高兴,我可以天天请,天天来这里同如烟小姐一起吃饭。”他口中饭时刚落侍应生端来了六瓶香槟,六瓶人头马放到他面前。
唐骏捷抓起香槟一边开,一边向侍应生一甩头说:“快去通知厨师赶快弄个五爪金龙送来。”侍应生一点头走了,唐骏捷一连开了两瓶香槟放到如烟的面前,并挨着如烟坐了下来。大家开始边吃喝边聊,吃饱喝足后,大家又一起喝了杯茶,卢小嘉起身向柳墨告辞与黄虎走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