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冷冷一笑,也只略微一抱拳,就一伸手说:“老前辈既然不脱衣,我也不脱了,就推推手吧!请!”说了个请字,他猛吸一口气入内沉入丹田,双掌向上甩了甩缓缓放下时,护在胸口将内气贯于双掌,双目爆睁地瞪着了姜桂题的双眼。
姜桂题微微一笑,也吸一口气入内,胸部一鼓,双手如钩,右脚一抬,一个金鸡独,整过身形似一头苍鹰扑食般对着了黄虎说:“年轻人,你来吧!”黄虎回了声:“得罪了。”就双掌左右不停地闪动着走向姜桂题,在离姜桂题一步之近时,他大喝一声:“呀!”身体轻轻一纵左掌冲向姜桂题胸口,同时右掌从上至下砸向姜桂题头顶。
姜桂题大吼一声“:来得好!”双手如钩分挡他的双掌,只听“啪,啪”两声,两掌,两钩两碰贴在一起了。两个人都想试试对手功力,都将全力用在了两臂。两个掌钩一碰,黄虎只觉双腕麻一下,心想:难怪老东西如此狂,这般年龄了还有如此猛力,年轻时就真是个强敌。想到此他不急拆招,而是暗暗吸气增强腕力,他要以霸力硬碰硬打,打败姜桂题。”
姜桂题双钩一挡黄虎的双掌则只觉两膂一麻,有种下沉的感觉。一向自认膂力超群稀逢对手的他顿时心想:乖乖,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糟糕,看走眼了。看来要想用强力取胜于他,不可能了,只能用招式求胜了。想到此,他想拆招反击,可黄虎压着他双钩的掌力越来越沉,特别是头顶上的掌在猛向下压。一旦拆招慢了点,自己脑袋非被他一掌砸开不可。想到此他不敢冒险,只能吸气入内贯气于双钩死撑着。他一边吸气,一边后悔不已,怪自己一时糊涂了。
昨天自己明明见他一掌砍断了宫本的脚,今天还同他角力,是不是自已老糊涂了。他一边后悔连连,一边吸气死死撑着,只盼年轻人就是一股冲劲而已,经不起耗,早点拆招。可黄虎双掌的压力不光没有减弱的迹象,相反还在不断地增加。时间一长姜桂题心慌了,他的额头微微见汗了,死撑的双膂也开始略略地抖了起来,而且头顶上的掌在往下慢慢地滑,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周围观看的人都是练过几年拳脚,粗懂武功的人,大家都知道他俩在角力。时间越往下移,姜桂题越后悔,他越不敢冒险拆招,因为黄虎压在他头顶上的掌离他的脑门心,只有两三寸的距离了。
姜桂题额头上的汗已开始明显往下淌,双膂也开始摇晃起来,而黄虎却开始脸带微笑。随着时间一妙一妙地过,姜桂题额头上的汗珠在不停地变换,芝麻大变成了黄豆大,黄豆大又变成玉米大。一滴滴的汗珠不停地顺姜桂题的脸额往下滴过不停,他的头发,眉毛都湿透了。他的头顶上此时就像一锅水烧开了一样在热气沸腾地直向上冒热气,他的双手膂不停地颤抖着,他的上下牙齿咬得吱吱直响……
半个小时过去了黄虎看着姜桂题已全身湿透了,连双脚也开始抖颤起来了,跟着他头的不停晃动,他竖起的一根根似牛粗的白发因汗水的冲洗更显得发光发亮。本来想彻彻底底地收拾他的黄虎,望着他晃动不停的满头白发突然想起自己的老爹与当年教自己的黄凤岐。如今面前挨自己掌力的老头年龄比自己爹还大,他于心不忍了,他心一软,心想:自己这么年轻力壮打败一个垂垂老者,既不光彩,也显不出英雄气概,何苦与他计较,论英雄豪气。
想到此,他嘿嘿一笑望着姜桂题笑道:“前辈您全身发抖,又全身热气沸腾,大汗直冒,您究竟是热,还是冷?”正在憋气硬撑的姜桂题一听他这话气得想死,可他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内气外泄,手上力道就会减弱。他再气也只能强忍,他在想:这鬼孙子用了这么久的气,可能是耗不下去了,故意气我引我开口,好趁我泄气时一气阿成打败我。想到此,他又觉得不对,这小子在运气还能开口说话,难道他并没有拼尽全力对付自己……
正在姜桂题胡思乱想着时,黄虎大喊:“秃鹰过来,帮姜前辈把棉大衣解开,他太热了,他已热得全身发抖。”喊完他望姜桂题嘻皮笑脸地嘿嘿直笑,姜桂题听到他的笑声此时已知道黄虎真的对自己并没有用尽全力。秃鹰过来几下解开了姜桂题的棉大衣,只见姜桂题的棉花大衣里层全是獭皮,光里面獭皮就至少值一千个大洋。黄虎盯着他大惑不解了,军中传言姜桂题贪污,受贿,家中田庄几十处,看来一点不假。可他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要将獭皮蒙在里面,外面却是棉花,让人认为他只是平常人……
黄虎正在想着,卢永祥走过来笑道:“黄少爷,不必比了,姜老爷已输了,住手吧!再打下去就不好了。”说完他眼睛朝黄虎眨了眨,黄虎一听卢永祥这话猛然一惊,心想:确实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姜桂题会力竭而死。练武者讲究内练一口,外练浑身筋骨皮。练武分上下两层,上层练气,下层练力。练上层武功的人全凭内气发力,内气的强弱注定力量的大小。此时的姜桂题已是油尽灯枯之际,再拼下去,他内气用过度,他不死也会残。年轻力壮者内气用过度都会造成内伤,造成内伤轻者三年五年可以调息好,重者将会残疾或者直接死亡,要更何况一个垂垂老者。
想到此,黄虎张嘴慢慢地将内气吐了出来,他的双掌跟着压力放轻。吁完最后一点丹田之气,黄虎双掌一收,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朝姜桂题一抱拳笑道:“老爷子,难怪你会这么满头大汗,原来你里面穿了一件火龙袍,您全身时刻似火在烧,你真是太有钱了。”说完他望着姜桂题摇头晃脑地哈哈直笑起来,被他这话,这表情,讥讽嘲笑得快疯了的姜桂题忍无可忍了,张嘴准备骂他,可惜他还没有调息好的内气在内脏里乱窜起来。
他刚张嘴,里面一股带腥味的东西从喉咙里冲了出来。感觉不妙,怕丢人的姜桂题马上闭嘴,一口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但晚了点,他的嘴角依然露出了一丝腥红的血渍,跟着他头一昏,身体晃了晃。黄虎马上伸手一把托住,笑道:“年龄大了别硬撑了,我扶您进去坐一下,好好调息一阵吧!”
他口中吧字一落,姜桂题喘了一口长气,伸手一摸自己嘴角两边的血渍,再随手一推他扶着自己的手,朝他一抱拳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黄少爷武功盖世,姜某输了,多蒙手下留情,明日姜某便回北京,以后不再插手你与段公子之间事情。姜某告辞,告辞了。”他口中了一落准备抬脚走,黄虎一拦他说:“姜老前辈,无论是昨天的喝酒,还是今天的角力,你都没有输给我,你确实是输了你自己的年龄。岁月似刀,刀刀催人老,你可以与人抗衡相斗,但你无法与自然与年龄去抗衡去斗。每个人都有老的那一天,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命归黄土的最终归宿。”
黄虎这话刚完,一个军警匆匆跑来卢永祥跟前,向他一敬礼,大喊:“大帅,外面来了三个日本,要黄少爷出去,他们要。”说到要字军警打住了话,双眼鼓鼓地望着了黄虎不吭声了。
卢永祥马上大吼:“日本人,日本人要干什么?快说!”军警小声嘟了句:“一个叫宫本太郎的日本人说黄少爷昨天打死了他弟弟宫本一郎,他要替他弟弟报仇,要黄少爷出去受死。”军警口中死刚落卢永祥大吼:“混蛋你不会说黄少爷不在这里吗?蠢货,真是蠢货,快出告诉日本人就讲黄虎去了天津,不在这里了,他们还敢把你怎么样?还敢来老子的卢公馆闹事不成?快滚!”
卢永祥口中滚字刚落,黄虎伸手一拦军警朝卢永祥哈哈一笑说:“不用回避日本人,我从来不怕日本人,我昨天并没有打死宫本,我昨天只打断了他的一条腿而已。我出去同他们理论,此事因我起,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与你卢大叔无关,你不要管,我自有办法解决好。”他口中好字一出口,抬起脚准备向外走,
卢永祥马上伸手一拉他说:“日本人我才不怕,死一两个日本人,日本也不会为这么个小事同我翻脸的。你先不要出去,让军警先照我的话出说,不行再我出面,你与小嘉先进里面避避。没有必要去同他们理论,同他们讲理纯粹就是对牛弹琴,他们崇尚武士道精神,讲究的是武力。”说到此,他对儿子卢小嘉一挥手,示意卢小嘉拉走黄虎。
卢小嘉走近黄虎刚想伸手拉他,黄虎对他一揺手说:“我比你们更了解日本人,日本人崇尚武士道精神,他们最看不起怕死鬼。你越躲他,越怕他,他越欺负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