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军港黄虎领着一帮人上了船,命船开到江中停下,让人把蒋非我带到自已面前笑道:“蒋非我谢谢你的合作,让我抓到了王亚樵与郑青士,我让你们兄弟三个人一起死,一同去黄浦江里肥荷花。你是个师爷聪明人,如果我把你泄露王亚樵的行踪,让我抓住他的事告诉斧头帮的人,再通过他们传出江湖上,你说你死后会落个什么样的好名声。”说完黄虎双眼死死望着蒋非我的脸嘿嘿直笑,
蒋非我顿时额头上大汗直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颤抖着小声地说:“求你放过王亚樵,郑青士与野玫瑰,我替你干什么都行,你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说完他“扑通”一声朝黄虎跪下,仰头双眼圆睁地望着了他。
黄虎点了点头,他知道像蒋非我,王亚樵这些人不怕死,但他们注重名声,所以刚才故意同蒋非我这样说,如今一见蒋非我向自己主动跪下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捏住了蒋非我的软穴就嘻嘻笑道:“我知道你与王亚樵,郑青士三个人是换帖的生死兄弟,在你们的家乡名头很响。可你为了一个并不爱你的女人而出卖了自己的兄弟,你已经背叛了兄弟情义,你会内疚痛苦一生。当然你也是个血性汉子,你并非有意出卖他俩。你是算计着以为我们去找王亚樵会死在郑青士的手上,你相信郑青士的武功,也相信你斧头帮的兄弟有能力灭掉我们。但残酷的现实却非你所愿,如今斧头帮死,伤,残了几十个兄弟,王亚樵,郑青士也被我们抓了。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的内心何忍,良心何安呢?如果我估计不错,现在斧头帮的残余势力正在广邀帮众,商量准备同我开战,我明天会邀一些人一举铲除斧头帮所有的帮众,让斧头帮从此在上海滩彻彻底底地消逝。”说完他一翘二郎腿望着蒋非我不停地摇晃着,得意地微微直笑。
蒋非我听了他这话彻彻底底地崩溃了,他双手抱着黄虎摇晃的脚,仰起满脸乞求之色,双目滞呆地望着黄虎不停地哀求着反反复复地说:“求求你杀了我,放过王亚樵,放过郑青士,放过斧头帮的兄弟,放过野玫瑰,你杀了我……”黄虎待他反复无常地说了几次,知道火候到了,就用文明棍一托他的下巴嘿嘿笑道:“老子偏不杀你,就只杀王亚樵他们,老子就让你这样痛苦着,心焦着,然后看着你因此事而发疯发癫,最终心力交粹而死。当然你也可以挽救这件事,弥补这次失误,我可以给你这么个机会。”他口中会字一落,
蒋非我马上急急地问:“什么机会?你说,你说,只要你不杀王亚樵与郑青士,不管你要我干什么事?我都去干。你说,你快说。”说完他双手使劲地摇晃起黄虎的脚,黄虎一点头笑道:“我要你办的事很简单,非常容易你从斧头帮中挑一个枪手杀了上海警察厅长徐国梁,我就放了王亚樵与郑青士,野玫瑰,还有斧头帮其他的帮众。用徐国梁的一条命换这么多命,包括你自己的命,你赚了不少。”说完黄虎伸手向上连摸着头发,双目望着蒋非我微微直笑起来。
蒋非我一听他这话,双手一下松开了抱着黄虎的脚,略微一想说:“你这是个圈套,阴谋,凭你要杀了徐国梁易于反掌,你为什么要我找人去杀,我不干。”说完他的双眼又变得灰暗,亳无光泽,充满了恐惧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脸说:“不错,这确实是个阴谋,这个阴谋的最终目的就是你蒋非我与王亚樵,郑青士所有人统统可以活命。徐国梁一死,你们就必须离开上海,你们在上海的三家茶馆就归我了。我这个人就这么简单直接,亳不讳言。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离开上海,我会计划好一切,你不干就是等死,就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兄弟,是你亲手毁了斧头帮。你醒醒吧,你干了就可以弥补一切,亡羊?牢犹未晚矣。”说完黄虎双肩连耸了几下,得意地仰头哈哈大笑不止。
蒋非我谒斯力底地大喊:“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去干,这是个阴谋,是个天大的圈套,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黄虎不待他的话完,对秃鹰,吴星云一挥手说:“他脑子出了点问题,太激动了,你们将他沉进江中去清醒,清醒,让他安静下来。”
他口中来字一落,秃鹰与吴星云走近蒋非我,一个人提起他的一支胳膊拖着就向后走。蒋非我破口大骂:“魔鬼,你就是个魔鬼,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黄虎望着被拖走的蒋非我哈哈大笑了几声,一挥手说:“上酒,兄弟们开怀畅饮,可以不醉不散!好好庆贺。”随着他的话落,宋牵牛走向了后仓。
一会儿,大盆大盆的肉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端了上来了,黄虎与众人团团围坐,开怀畅饮起来,顿时船上响起划拳敬酒之声。黄浦江上夜风呼呼地刮着,仓里热气,酒气,划拳声冲天,黄虎喝得烂醉如泥之后才被吴星云与秃鹰扶进内仓去躺下。喝了半夜酒的黄虎精神特别好,他一大早醒了,兴致勃勃地来到甲板上让人把郑青士,蒋非我与王亚樵三个人提来。
一帮兵将郑青士,他们三个架到了他面前,他抬手拍了拍郑青士的肩笑道:“你想知道老子武功有多高吗?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也可以做斧头帮的红棍,可见你们斧头人才缺乏。让你们开开眼界,瞧瞧老子的身手。”随着他口中手字一落,他仰头长啸了三声,身体腾空向上连翻了三次,又在空中连踢了九脚,才轻轻落下,跟着他又打了一套追魂掌。打完他气不喘,脸不红地走到郑青士面前问道:“你刚才看清楚了吗?你估计十个郑青士可以挡住我吗?”
练武出生的郑青士单手握拳向他一举,一躹躬由衷地说:“你的武功独步天下,十个郑青士挡不住你,但你却沦为了权贵的看家狗,替资本家服务,来残杀我们这些正义之士,你丧失……”他的话还没有完,还刚讲到丧失两个字,
黄虎大吼:“放屁,当世没有人可收买我,老子乃顶天立地的头条好汉,岂能替他人看家。你们是正义之士吗?你们收取劳苦大众的保护费,你们是世上最黑心的人。也许你郑青士没有捞到钱,但蒋非我,王亚樵却有钱包歌女,舞女,一天要多少钱你郑青士知道吗?一个舞女一晚十个大洋,上海、北京一个教授一个月才十个大洋。上海一个劳工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也赚不了两个大洋,你王亚樵,蒋非我穷小子出生,现在却可以花天酒地了,你们也算正义之士,天理难容。你们这类人就是那种奴隶翻了身,比奴隶主还心黑的家伙,畜牲。你们利用郑青士这帮不怕死的愚蠢之辈替你们冲锋陷阵,成就了你王亚樵的名声,捞到的钱却进了你王亚樵口袋。你王亚樵真有种,现在我俩一起去杀日本人,杀英国,杀大资家你敢吗?你绝对不敢,你没有那个胆量,你只会唆教别人去替你卖命。你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你用斧头帮帮众的血与人头染红,成就了你自已,你道貌岸然,虚伪!今天老子就去把那个歌女弄来,让你们去阴间风流快乐,除掉你们,老百姓少了一份负担。”说到此他双眼圆鼓冒火地瞪着了王亚樵与蒋非我,他俩脸红地低下了头。
黄虎的话一针见血地直指王亚樵与蒋非我的内心深处,郑青士听到此好像如梦方醒,他也鼓鼓地双眼瞪着了他俩。帮中收的钱,他从来不过问,他只按王亚樵的指挥带头杀人,他从来没有想过钱。如今一听黄虎这翻话,他才想到了钱,耿直的他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他不明白王亚樵与蒋非我这么为女人花钱为了什么?
黄虎一见他们三个人都不吭声,知道自已的话刺正了他们的内心,他们在产生想法。于是他又火上浇油地说:“你王亚樵整天东躲西藏为什么?就是怕死,你们知道我怎么找你们的吗?就是你们的兄弟蒋非我告诉老子的。老子要选个日子将你们绑去外滩花园,先公布你们在上海滩,收取劳工保护费,去养歌女,舞女犯下的恶行,召集记者当众砍了你们,让老百姓们拍手称快!”说完他哈哈大笑不止,王亚樵与郑青士一听他这话,两个人一齐把目光逼向了蒋非我,蒋非我的头低得更低了。
郑青士咬牙切齿地瞪了蒋非我半晌,右手拳头捏得“吱喀”直响,王亚樵则对蒋非我露出了鄙视的眼光。黄虎冷冷地又说:“你们这帮纠集到一起纯粹就是各怀鬼胎,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王亚樵呢?利用这帮傻蛋既成了名,又捞了钱,还玩了美女享用生活。蒋非我没成名但得了实惠,玩了美女,可怜的就是郑青士这些傻蛋,冲锋陷阵流血拼命的是你们,死了的也是你们……”他口中们字刚落,
郑青士已大吼一声:“蒋非我,畜生你出卖我,我要杀了你!”他口中你字一落,挥拳就准备打向蒋非我,黄虎伸手一拦他的拳头笑道:“你后悔已经晚了,你不能打死他,我要将你们一起当众砍了,让你们死后也身败名裂,臭名远扬。”他说到此大喊一声:“来人!把他们关在一起绑好,让他们好好叙叙旧,让他们下辈子还做兄弟。但要分开一点距离,千万不要让他们互相打斗死了。给他们一人一个馒头就够了,保证不饿死他们就行,那个女人让她吃好喝足,让她保持体力,老子兴致来了也许去玩玩她,尝尝她的味道。”说完他嘿嘿一笑,手一挥,秃鹰几个人走过来,挟起他们三个人就走,
郑青士大骂:“蒋非我畜牲,你出卖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畜牲啊……”黄虎望着他们被拖走的背影,听着郑青士的喝骂声开心地哈哈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