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去北京找段宏业算账的黄虎一听他这话,一仰脖子吞下酒,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甩笑道:“先杀了徐国梁与王亚樵再说,如果你卢大哥一定非要我去北京干,我乐意去干。兄弟的个性你明白,手下这几个人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杀段家父子应该问题不大。”说完他自信满满地向卢小嘉昂了昂头,
卢小嘉伸手重重地对他肩上一拍,点头嘿嘿笑了起来。两个人一边喝,一边闲聊起上海这一年所发生的一些大事。黄虎从卢小嘉口中知道了王亚樵是安徽人,在上海组织了一帮逃荒难民成立了斧头帮。帮助工人向资本家讨工资,杀了几个上海滩有点名气的恶人,在上海滩名声崛起……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卢小嘉提议去百乐门,黄虎担心自己走后,自己的人会在卢公馆与卢小嘉的军警再发生冲突。就让卢小嘉派管家送花痴一帮人去自己的机船上,给他们每人找了一个三等妓女去船上玩。安排好了这一切,黄虎与卢小嘉乘坐着卢小嘉的黑色乌龟车,带着六个军警大揺大摆地来到了百乐门玩。
百乐门这个全上海最大的娱乐城什么玩都有,这里聚集了上海滩最漂亮的舞女,歌女,妓女。来这里玩的人要么是富豪,要么是政要,要么是流氓,帮派头子。有人说这里的后台是首富孔祥熙与中央的几个首脑,也有人说这里是几个首富合股的。总之对这里上海市民的猜测多,各种不同的版本与说法穷出不尽。因为在上海滩这个经常发生帮与派的争斗流血的地方,只有百乐里面从来没有发生过。因此真正有钱的人都喜欢来这里玩乐,一个漂亮的妓女是十个大洋一晚上,上海大世界一个头牌妓女一个晚上才八个大洋。这里门票也是五个大洋,市面上的烟,酒在这里要升值两翻,其它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人民明知这里的消费高于任何一个地方,但在这里安静,安全。来这里玩是身份的象征,来这果玩乐的人必须是衣冠楚楚的先生与打扮时尚的名媛,无论你再有钱,如果你衣冠不整,大门口的八个守卫是不会让你进来的。无论你在外面是多么猖狂的帮会分子或者是趾高气扬的阔佬,来这里后你就会受环境的影响自觉地收敛了你的嚣张,变得温温雅尔了。因此又有人说百乐门是这里十洋场中的一处净土,世外桃源,确实这里与外界完全不同。不同得到了这里那些牛高马大的保镖个个都穿黑西装,系鲜红领结,与顾客说话轻言细语。也就是说这里虽然是消魂场所,赌博窝,但这里绝对听不到大声喧哗与吵闹。连卢小嘉这样的混世魔王来这里之前也要对着镜子梳妆,梳妆。
卢小嘉将黄虎直接领进了三楼赌博厅门口轻轻问道:“去赌牌九,还是去押大小?你就会这两种玩意。”黄虎快速地掏出一张大洋票往卢小嘉手中一塞笑道:“十万你先去玩,我很久没有跳舞了,我先去跳两场,等下来哪里找你?”
卢小嘉嘿嘿一笑说:“等下我会来找你,你去舞厅找佳佳,百合,野玫瑰都行,报我的名号就好了。”说完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黄虎的肩,自各走向了赌厅里,黄虎轻轻一甩头,走向四楼舞厅。这里每一楼都有舞厅与赌厅,但每往上一层消费就高了一档次。四楼的舞厅还不是顶级,五楼舞厅才是顶级,去五楼跳舞的是包舞老板。也就是有钱人自己包了一个专门只陪自己跳舞的舞女,在一间专门的房间里跳舞,这就是贵宾级的享受了。两个人享受着不受任何人干涉,窥视的二人世界,两个人可以在里面跳花样百出的各种舞。同样五楼的赌厅也是小间的贵宾赌厅,一间赌厅里只有两个人赌,最多只能三个人参赌。但侍候的人却全是美女,由美女给赌客发牌,开赌,还有为赌客捶背捏肩,倒酒的美女。黄虎走到四楼舞厅门口一站,双眼一扫,马上一个打扮妖绕,三十岁左右的妈咪,满脸堆笑,风情万种地缓缓向他走来了。
妈咪一走近黄虎就仰头望着他呵呵笑道:“哇!这么年轻英武的公子哥,请问你有相好的姑娘吗?没有姐姐给你介绍两个漂亮的包你满意。”说完女人就往他身上靠,黄虎对女人嘻嘻一笑说:“我刚回国来,第一次来这里,之前有听人说这里有个叫野玫瑰的姑娘长得特别迷人漂亮,舞技高超所以今天就慕名来了。”说完他向妈咪眨了眨眼睛,昂了昂头,
妈咪胸脯一挺笑道:“哇!还归国华侨稀客,稀客你朋友说的没错,野玫瑰姑娘确实不光长得漂亮,还擅长乐器,可惜她早两天已被一位安徵的蒋大爷包了。不过不要紧这里有名的姑娘多,我可以向你推荐几位都是可以与野玫瑰比美的。”随着她口中的字一落,她向上一抬左手,左手母指中指在空中交叉一搭,立刻七个打扮得鲜光漂亮的姑娘走了过来,围上黄虎与妈咪。一个个仰头望着黄虎对着他媚眼直抛,媚态万千地笑,
妈咪伸手轻轻一搭一掰黄虎的肩呵呵笑道:“华侨公子,怎么样?这几个姑娘都是可以与野玫瑰比美的哦!”说完她夸张地双眼向黄虎鼓了鼓,黄虎双眼瞟了瞟几个姑娘一摇头小声地说:“我就是冲野玫瑰姑娘来的,既然她不在我也不玩了,不过几位姑娘来了,我请你们大家一人喝一杯,另外给你们每人两张舞票。”他口中票字一落几个姑娘与妈咪高兴了,马上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他伸出了手。有的拧了一他的手臂,有的拧了一下的腰,还有捏他身体。大家快速地在他身上施了手后,拥簇着他高兴地走向前台,有的要白兰地,有的点红酒,还有胆大的要了露易十六……几个姑娘与妈咪个个手上端上酒后,双眼望着黄虎昂头直笑。
黄虎不慌不忙地从口袋掏出两根金条在手中抛了抛向柜台上一放,对收银员一努嘴说:“把这几姑娘的账结了,余下的全买舞票分给她们就好。”他口中的好字一落,收银员对他鼓大了眼睛看了看面前的金条,又看了看他的脸一时怔着了。几个姑娘一听他这话更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年龄大,在这里混了十多年的妈咪知道今天走了狗屎运遇上了百年难遇的真正阔少。
她伸手肘轻轻一碰黄虎的腰笑道:“公子爷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跳几场吧!这些姑娘真不比野玫瑰差,你相信大姐的话,要不让姑娘们陪着你先跳着,我去楼上问问野玫瑰姑娘有没有空,让她下来见见你,你就知道了。”
黄虎还没有回复她几个姑娘已同时七嘴八舌地向黄虎说:“就是,就是,野玫瑰有什么了起?她也是被阔佬捧红的而已,公子爷时候不早了,就在这里玩吧……”
黄虎耳朵里听着姑娘们乱七八糟的话,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叮咚”一声打开看了看一点头说:“好,好,今晚就在这里玩了,你们哪个陪我跳?”他口中跳字刚出口七个姑娘同时向他一边喊,一边向他靠:“我,我,我……”几声我字一落大家互相挤了起来,妈咪马上低吼:“不许挤,不许闹,大家由公子爷挑。”
姑娘们停止了挤撞,收银员拿起一把舞票递向他恭敬地说:“公子您购的舞票,您数数。”黄虎对收银员一摇头,朝妈咪一努嘴说:“你收了,你公平地分给她们就好。”妈咪对他撇嘴一笑,伸手从收银员手上拿过一把舞票朝姑娘们扬了扬说:“我再说一遍不许争不许吵,大家同公子去坐,他挑中谁跳,就谁陪跳。这些舞票够你们挣十天半月了,今晚任何人不许走散就陪他一个人,散场我会公平地分给大家。去,大家领着公子爷坐到我们的地盘上去。”
姑娘们一点头,拥簇着黄虎走向舞厅的西角。到了舞厅西角坐了片刻,黄虎挑了个年龄稍大留一头假金发的姑娘陪自己走进舞场。黄虎一边搂着姑娘翩翩起舞,一边轻轻问道:“我听说野玫瑰人长得非常漂亮,舞跳得棒极了,姑娘认为如何?”
假金发姑娘呵呵轻笑了两声,贴紧黄虎呢呢依语地说:“公子爷凭你的出手,你完全可以让这里的任何一个姑娘超过野玫瑰。你只需要专注地在一个姑娘身上砸上两根金条,包买她两个月的舞票,这个姑娘就会被你捧红,名气会超过野玫瑰。野玫瑰以前和我百合差不多,和我是十分要好的姐妹,后来她想了个妙招,将她下面的那些草染红了。一个个和她上过床的舞客传开了,说她是异种,功夫特好,所以来捧他场的人越来越多。如今她被斧头帮的师爷蒋非我包了,有斧头帮的人给她宣传,撑腰,所以她越来越红。公子您是有钱人,我劝你不要去招她以免得罪了蒋非我。
这个斧头帮是今年上海滩发展最快,最迅速的新生帮派势力,很多旧的帮派都怕他们。他们就是一帮逃荒难民,您是有钱人千万不要去与他们斗,他们个个不怕……”
黄虎听百合讲了好一阵关于斧头帮的事,听完他嘻嘻一笑问道:“你一个姑娘怎么那么清楚斧头帮?”百合呵呵笑道:“我是个舞女,免不了同他们打交道,斧头帮里我认识不少人,如果您在上海滩有什么生意上为难的事可以找我,我会让斧头帮的人替你出面解决。野玫瑰认识,靠上了斧头帮的师爷蒋非我,我和她是要好的姐妹,就自然认识了斧头帮的红棍郑青士。可惜我运气没有野玫瑰好,郑青士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货,不会捞钱。斧头帮的钱掌握在他们的老大王亚樵与师爷蒋非我手上,别说这些,说起来就伤心。”说到此她停住了话,伸嘴在黄虎嘴上快而轻地香了一下。黄虎知道她是有心勾引自己了,就顺势在她身上捏了两把,百合马上顺水推舟地更贴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