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家究竟是看比武,还欣赏彭家小姐,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总之下面所有人的目光是投到了擂台上。黄象与弯驼背打到了三百招时,黄虎的眼睛里突然看到了一个穿护卫服,但极为塾悉的身影在向擂台边缘靠近。黄虎心中一沉,瞪大眼睛仔细看了又看,不错是那花匠穿着护卫服在慢慢地走向擂台。
虽然他的衣服,脸皮,头发都换了,但他的身形无法换,黄虎从他走路的资势就断定他是那个花匠。黄虎一时猜不透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又不好叫他,只能双眼死死瞪着他。台上两个拼搏的人打到三百五十招时,只听弯驼背一声大喝:“散手!”身体猛向前一倾,右手中的月牙刀砍向黄象的右手腕,黄象马上向上一抬手,露出了胸部的空档。说时迟,那是快,弯驼背趁黄象抬手向上的那一瞬,一甩自己的头,一头撞到了黄象的胸口。
只听一声闷响,胸口遭了弯驼背脑壳一撞的黄象连连向后退去。黄象刚退两步还没有站稳,弯驼背跟上一步又一扫蹚腿狠狠扫向了黄象的双脚。黄象一声大吼:“呀!”双脚尖在擂板上一蹬凌空跃起躲过弯驼背扫过来的脚,身体在越过弯驼背时,跟着在空中一翻,右手中的刀随着顺势狠狠一刀砍向了弯驼背的背上。
黄虎看到此闭上了眼睛,他不忍看着弯驼背这么一个高手就这样死在自家的刀法上。黄象使的这招是黄家追魂刀的一招绝杀—反手追魂,无人能够躲过。练成这手绝杀至少要练二十年以上,人在空中翻还要出刀,黄虎小时候在练这招时,常常摔得鼻青脸肿。黄象的刀果然砍中了弯驼背,弯驼背的背被黄象砍裂了,但弯驼背却不光没有倒下。
相反,他一转身,一侧腿狠狠一脚踹向了刚从空中落下身体,人还没有站稳的黄象小腹之处。只听“啪”地一声,黄象小腹之处结结实实地中脚了。中脚的黄象张嘴惨叫了一声:“啊!”身体离开擂板激速地向后飞了七步之远,“啪”地一声响,重重地摔下了。闭着眼睛的黄虎突然听到黄象叫啊的声音,大吃一惊的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中了一刀的弯驼背已举着月牙弯刀狂笑着,奔向倒擂板上的黄象。
他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中了黄象一刀的弯驼背居然没有倒,没有死,相反还将黄象踢伤了。但事实就是这样,弯驼背中刀后确实没有倒,正高举着手中的刀走向黄象。原来弯驼背的后背是一堆近一尺厚的死肉,硬茧。黄象的刀虽然砍破了他的背,他的背上那堆死肉虽然裂开了一尺多长,几寸深的一道刀口,但构不成对他的伤害,并且连一点血也没有流。
就在黄虎发呆之际,弯驼背手中的刀即将朝黄象落下之时,只听彭啸云一声大吼:“刀下留人!”就见他身体疾如风一般奔到了弯驼背身边,伸双手托住了弯驼背狠狠朝下砍的月牙刀。弯驼背左手闪电般朝彭啸云面门一划,只听彭啸云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双手松开了托着的刀,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眼睛连连向后急退。
弯驼背哈哈两声狂笑,刀不砍黄象了,他扬起了刀冲向了彭啸云。这一切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太不可思义了,擂台上的突变不光让台下人看呆了,连台上的人也惊怔了。弯驼背狂笑着追上彭啸云挥刀就砍,双手捂着眼睛的彭啸云一边左闪右跃,一边张嘴高呼:“来人,来人,抓住他,杀了他……”他的两个儿子与山羊胡子等几个老头听到他高呼才反应过来,一齐取了武器冲向弯驼背,团团围着弯驼背砍了起来。
台上的彭玉兰小姐一边张嘴惊呼着:“爹,爹……”一边奔向彭啸云,伸双手扶着他急急地朝下走,擂台下的护卫们马上迎上他俩走向大厅。就在台上的山羊胡子众人围着弯驼背乱砍时,一直站擂台边缘的花匠抬手向空中放了一支响箭,就奔上擂台取了一把刀冲进了战斗圈。花匠一边挥刀狂砍,一边高声大叫:“凉山众英杰你们想逃命,就赶快杀了彭啸云,他要逼你们加盟造反,挑起凉山的战火,他要害死你们,害死凉山的百姓……”
黄虎与吴星云冲上擂台扶起黄象一边向下跑,一边大喊:“吴俊介快回房间取武器,冲出去,快冲,快,不然就走不了,大家都会死在这里……”他俩的喊声与台上的混战让台下的英杰们与所有看客慌乱了,一个个惊叫着朝寨大门没命似地冲去。
彭家寨的寨兵马上对出寨的人进行阻拦,一帮英杰带着自己的随从与看客们顿时在寨大坪和冲进来的寨兵们展开了混战。彭家寨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注意往里面走的黄虎一行,黄虎一进房就朝黄象问:“你究竟怎么样了?”脸色惨白的黄象苦着脸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还有点痛,大家赶快趁乱冲出去,不然就走不了。”
黄虎一点头朝吴星云一挥手说:“把武器给大家,两个马弁扶着黄象,我在前面大家随我一起向外冲,这里马上会发生大的混战。”吴星云一听他这话弯腰从床下拖出一个袋子,众人取了各自的武器拿好,黄虎双枪一摆说:“大家跟上我,冲!”他的冲字刚出口吴星云已闪身抢在了他的前面朝下冲出,他们刚下楼,只见寨大坪中间与擂台上都在混战,喝声,惨叫声四起响个不停。
吴星云回头喊了声:“爷,跟上我。”就准备向大坪冲去,突然只听大院楼上有声音大喝:“彭啸明你这个彭家的叛逆,赶快放下刀,否则我杀了你的女儿!”黄虎,吴星云抬头向大院楼上望去,只见双眼眶中插了两根飞羽针,两眼已失明的彭啸云左手抓着小姐,右手拿着一把钢刀架在小姐的脖上子。
在擂台正恶斗的花匠彭啸明一边挥刀狂砍,一边高声回道:“你杀吧!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的女儿,反正她是你的女人所生的。”彭啸云的话与举动及彭啸明的回复让黄虎与所有人惊讶了,也让用刀架着小姐的彭啸云一时怔着了。
彭啸云略微一怔又大喝:“彭啸明你这个畜牲,你大逆不道勾搭自己嫂子生下这个孽种,又装死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吗?老子只是顾忌家族声誉与手足之情,对你一再容忍而已。今天你已公开叛乱,老子对你已忍无可忍,快放下武器求饶,我便饶你女儿一命,否则我马上一刀结果了她。”
擂台上的彭啸明依然一边挥刀狂砍,一边高声回他:“彭啸云你才是彭氏家族真正大逆不逆不道的人,你想害死整个寨子里的人,你想挑起凉山的战祸,你罪该万死。哪位英雄将彭啸云杀了,我就将我女儿许配给他。”他的这话让一些英杰躁动了,但却让黄虎看到了他的无耻,更让他的女儿感到悲哀与伤心。
此时他那个被彭啸云用刀架着脖子的女儿已是泪流满脸,伤心欲绝。她确实很伤心,因为无论是彭啸云的话,还是彭啸明的话都让她难堪,伤心与绝望。她刚才还不顾自己危险跑去扶自己叫了十多年爹的彭啸云,反过来如今彭啸云却用刀架在她的脖子,说她是彭啸明的私生女。而这个自己叫了十多年大婶的人却居然是个男人,而且是与自己娘私通生下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这个父亲刚才却不管自己的生死,让彭啸云杀了她。面对着这种突变,十多岁的小姑娘此刻的心有多痛,有多伤心,又有多绝望?无人能够理解,明白,体会。小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味地流泪。
用刀架着小姐脖子的彭啸云接过彭啸明话哈哈狂笑了两声又大吼:“彭啸明你别痴心妄想有人会上你的套,这个女孩如今已不是小姐,只是你这个彭家叛逆败类的孽种,没有人会乐意再为她拼命。原先英杰们愿意为她拼命,那是因为我的面子,她是有身份的小姐。而现在一切已经暴露了,她就一文不值了,你们父女及一帮叛逆死到临头了,谁也乐意冒这个险。护卫们杀了彭啸明与其他叛逆,老夫重重有赏!”他的赏字刚落音,
黄虎对吴星云一碰说:“我打彭啸云与他身边的两个护卫,你打旁边的几个,救下小姐,不然她很危险,彭啸云真会杀了她。”他口中的她字刚落,
吴星云马上说:“爷,我们别管他们家这摊烂事,脏事,我们趁乱走吧。”
黄虎一摇头说:“我不想管他们家的这种臭事,他们家的人我都看不起。但我平生最恨用女人来威胁别人的卑鄙行径,杀了彭啸云这卑鄙无耻之人,救了小姑娘就走。只要我们开枪打死几个,其他与彭啸云一起的护卫必然会逃。”说完他双枪一举“啪,啪”就是两枪,一枪打中的彭啸云的眉心,一枪打中了他拿着刀的手。
彭啸云来不及哼一声就手一松,手中刀掉下了楼,人向后一倒死了。黄虎,吴星云又朝楼上“啪,啪,……”打了几枪,与彭啸云一起的护卫果然四下就逃了。黄虎马上朝楼上大喊:“小姑娘你快躲起来,你快……”他的话还没有喊完,还只喊到第二个快字,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站在楼边上的小姑娘突然惊叫一声:“娘!”就一头朝楼下栽了下来。
喊话的黄虎被这突发的事惊呆了,望着楼上的一些人也呆了。吴星云用膀子一撞他大喊:“小姑娘已死了,你还发什么呆,我们快走吧!”他口中的吧字一落,黄虎身后的黄象又朝他屁股上一脚大吼:“快走,不走就不及了。”
被黄象踢了一脚,身体向前猛碎了两步的黄虎彻彻底底地清醒了,双枪向前一摆大吼:“跟上老子冲出去!”他口中出去两字一落,手中双枪“啪,啪……”朝前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