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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故弄玄虚
    老人头轻轻摇了几下小声地说:“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要想看到真实的事实,必须要有用心去聆听,感受。”跟着他向黄虎娓娓动听地讲了一个故事,听得黄虎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心慌意乱,半信半疑地沉默了。
    老人故事一讲完,洪建明在外面“咚,咚,咚”敲了三声门,跟着向里说:“爷爷,饭菜准备好了,我爹让我来请您与黄少爷一起过去吃饭,您老就过去喝杯酒吧!”
    老人马上说:“不了,我这个月的食禄已满,不能再吃,你请黄少爷去了就好了。”说完他抬手向上升了升,示意黄虎站起来。从来不信鬼神,迷信的黄虎,认为老头所讲的一切都是半真半假,故弄玄虚。
    他趁站起来时,躬身俯嘴在老人耳边小声地说:“你身为洪家一代掌门人,你没有尽到你应该尽的责任与义务。由于你的无能,懦弱,怕死,你们洪家没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的一生就是苟且偷生,虽然你活了一百多岁,其实你是枉活于人世间。你这一生上愧对天地,下愧对子孙后代,中愧对你的祖先。大丈夫不苟求长命百岁,但求无愧于此生。流星虽短但它那辉煌的一瞬间,能在黑夜照亮人民,造福那些当时需光亮的人。所以它的消息,短暂其实是一种永恒。而你的百年人生连根尘埃,野草也不如,装神弄鬼的老东西,你早该去死,不要浪费你家粮食。”说完他站直身体,满脸嘲讽地直视着老人。
    老人一低头,长长地哀叹了一声,对外伸了伸手。黄虎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轻轻把门掩上,随着洪建明走向餐厅。餐厅里洪老庄主与几个儿子对黄虎十分尊重,非常客气,频频地向他敬酒,劝酒。真是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洪家这近百年来一直在黄家的庇佑之下生存,黄家从物质不断照顾他们,他们对黄家言计听从。表面上两家还似兄弟一般的交情,实质上黄家已将洪家列入到了下人一类,有什么事,只派人来传个信而已。
    洪家当然也清楚彼此之间势力的悬虚,对黄家一直毕恭毕敬,从来不敢违背黄家的意愿办事。虽然洪老庄主比黄天赐年龄大了整整二十岁,黄天赐口头上也一直称呼他为兄长,但洪家庄一直是看黄天赐的脸色行事。黄虎的到来,让洪老庄主受宠若惊,这是一个洪家与黄家联络感情的绝好机会,洪老庄主与几个儿子所以频频地向他敬酒。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奈与无情,黄家有钱有势,更何况黄虎比他爹更行,短短一年多时间就并吞了几个县,势力在急增。凡是与黄家有渊源的人都在向这位少爷示好,靠近,都希望能倚仗着他步步上升。
    黄虎第一次来这里,洪家人自然对他尽心,黄虎也很尊重他们,频频举杯向他们回敬。第二天,一大早洪老庄主就召集猎户们为黄虎去寻虎抓虎,他要留黄虎在庄上多留些日子。可是这山上人太少,不热闹,太穷,过惯了贵族生活的黄虎只呆了两天,就实在呆不下去了。
    第三天早上,他留下一些大洋就告辞离开。洪老庄主挽留不住就让自己的儿子洪建明送他们下山。刚出洪家庄洪建明就对黄虎笑道:“黄少爷这里离我红颜住的地方,只有七十里,走山路更近只有五十里,你去见见她吧?”
    黄虎听了他的这话有些犹豫,他既想去查清楚刀谱的事,也想问问自己的身世。但他更担心自己的老爹收到了花痴造反的消息,龚黑牛与自己的娘都不能按自己的计划留住他在长沙多呆些日子。他爹已从长沙返回来了,家中又发生变故。加上他对这个八面玲珑,常年不着家,没有成家立业的洪建明又好些生厌就笑着说:“洪兄,真是抱歉,你的一翻好意我心领了。我最近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代我向你的红颜说声谢谢。感谢她归还了我家刀谱,她的这份情谊,有机会我一定会还她的,有空我会去答谢她。”
    洪建明眼珠一转笑道:“黄少爷,你同我去见了她,你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那里山高林密,野兽多多,却没有猎户,我经常在那里见到老虎。只要在那里游走三天,我保证你就可以见到老虎,凭你的武功抓只虎不难。最主要的是她有重病,万一哪天她死了,你可能就是这一辈子也找不到你的亲娘了。”他的这话让黄虎吃惊了,他顿时想起了那个老怪物也讲过这句话,立马反问:“讲实话,你是怎么知道她知道我的身世的?”
    洪建明俯嘴在他耳边极小声地说:“她亲口告诉我的,她在你家呆过与你爹关系非同一般,否则她怎么可能从你爹的身上偷到刀谱?你想想就明白了。”他的这话既让黄虎吃惊,好奇,又具有天大的诱惑力。
    黄虎略微一想,一点头说:“好,好,我就同你去见见你的那个神仙妹妹,一睹她的风彩。你前面带路,我们争取尽快赶到。”洪建明微微一笑,一点头打马向前。他的马在山道中极具优势,冲冲就走在了前面。相反,黄虎与家丁们的马在山道上行走的速度远远不如他的马快。越往前走,山道越崎岖险峻,
    五十里山路,从早上走到下午三点才走到伏虎的镇上。这也是一个山区小镇,只有一家客栈,洪建明把大家领进客栈休息。自己就同老板,伙计们海吹海聊去了,黄虎仔细一想这个家伙,他似乎对这附近的村村镇镇都很熟悉了解。各个客栈的老板,伙计都与他谈得来,这家伙究竟是在干些什么?黄虎开始对他发生了兴趣,他正需要一个了解,熟悉湘西的人。
    大家吃饱喝足后,洪建明给黄虎捧上一杯茶笑道:“黄少爷,你刚才走了这么久,一直没见人烟。您说如果有人在这里竖起一杆大旗,拉上一帮人马,立个山寨,您认为会怎么样?”
    黄虎一听他这话,顿时明白了这家伙带着自己走这段山路的真正目的。他想了一下哈哈一笑说:“这种地方虽然地势险恶,山高林密,但太穷,不适合拉队伍,只适合避战乱。你们家祖上与我家一样是拉队伍,立山头的。但你们家由于缺钱闹内讧垮了下去,一直没有崛起了。拉上一支队伍,必须要有钱粮养着,否则不用多久就会人心涣散,自动解散,无法生存下去。自古以来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我搞不明白,你爷爷既然有未卜先知的奇特之功,为什么你们家一直甘愿在此受穷,不向外发展,你们家不会个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吧?”说完他脸上泛起一些讥讽般的嘲笑,直直地望着洪建明。
    洪建明一摇头说:“我爹曾经劝我爷爷开山立寨,我爷爷不同意,所以我爹就去当兵,后来又到你家山寨干了好些年。再后来我们兄弟大了,也劝过我爷爷拉队伍,我爷爷也不同意。不瞒你黄少爷说,我确实想拉一支属于我自己的队伍,所以我到处游历结交朋友。”
    黄虎一点头说:“我理解你,也支持你,你们洪家有不少壮丁,拉起一支队伍不难。不过你要在这里立山寨的话不会长久,我劝你还是到你家祖上曾经立过寨的八斗米山上去看看,也许那里更适合拉队伍,立山寨。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想发财,我倒是随时可以帮你。一路上我也观察了,这里森林履盖好,你可以买下几个山头,组织一帮人将木材伐下,直接放排到溪口来交给我。你有能力的话,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可以给你一个好的价钱,一年之内你捞几十万不成问题。上百万也有可能,主要看你有没有人手能力。”
    洪建明一点头后,又一摇头说:“我有人马,可是我没有钱。”黄虎哈哈一笑说:“我俩家的交情,我将你当大哥对待,你愿意干正经事,我可以为你垫本钱。这事你可以同你爹与你的几个兄长好好商量一下,争取他们都支持你。只要你爹点个头,你们要多少钱,我就给你们多少。你既然认识郭大宝,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正在招人扩大排帮。今年排帮我自己主管,我从上海,武汉,南京都接了单,生意特好。”
    洪建明想了想说:“我们俩个去楼上,单独谈一会儿话好不好?”黄虎一点头说:“好。”洪建明把黄虎领上楼,请进了一间房里笑道:“我知道你在外面大城市里有朋友,不知道你对文物感兴趣吗?”
    黄虎一听他这话,想起了日本人来找自己收宝贝的事,就笑道:“这事我不太懂,不过上海,天津都有古董,文物拍卖行,也有固定的交易市场。我可以替你找到要货的人,甚至收藏家,你现在手上有货吗?这可是天大的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