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笑道:“我还是先告诉您一声为好,让你有点心理准备,以免太难看,让你受惊了。”黄虎一点头说:“你取下来吧!”疯子一一点头,左手取下了帽子,
黄虎大吃一惊,望着他那被烧得皮肉翻连,乌黑胳疹难看的上半张脸,确实有些吃惊,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疯子马上戴上帽子,一摇头说:“没什么事,这都是命中注定。”黄虎走近他,伸手一拍他的肩,一拉他的空左袖又问:“你说实话,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告诉我,我到上海找过你几次。那里没有一个人了,那些乞丐,灾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疯子右手一抓黄虎的肩,痛苦地一摇头说:“真是一言难尽,我收留了一条畜生,没想反过来被他害了。”跟着疯子向他讲述了:自己遇上青帮的人向一个游方卖艺乞丐收保护费,乞丐与青帮的人打了起来,自己帮了他,并把他带回雷公塔收留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特别喜欢玩小女孩。他经常用糖果,点心,小钱引诱那些没成年的小女孩到塔上玩弄。
后来一次他正对一个十一小女孩施暴时,被疯子抓了个正着,疯子气愤不过就赶他走。他当时假装痛哭流泪地走了,却潜伏在附近,有一次趁疯子不在时,溜上塔将疯子与女人,小孩住的塔里浇满了青油。当疯子与女人,小孩睡熟时,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点了一把火。当大火突起时,疯子冲出火堆准备找东西灭火,方竹忠抽刀就朝疯子砍,两个打斗了起来。女人与小孩被烧死了,疯子自己也被方竹忠砍掉了一条胳膊,昏倒在大火旁,幸好塔下难民来营救及时,他没有被烧死,只烧成了重伤。
疯子养好伤后,一直寻找方竹忠想报仇,听说这家伙来到了天津,投靠了天津的丐帮。不久这家伙又杀了丐帮帮主阎闻一,自己当上了帮主。现在这个家伙掌控了丐帮,他让丐帮的人采用哄,骗,拐的手段从外地掳来小孩子,威逼小孩为他们讨钱。他给每个孩子规定了乞讨任务,当天没有交上钱数目的要挨打,挨跪,不给饭吃。最为残忍的是他为了让乞讨的小男孩获得人民的同情,故意将小孩打成残废,扔到街上讨钱。小女孩上了十岁的他就强暴,他……
本来就对乞丐帮没有好感的黄虎听他讲到此,听不下去了,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疯子一摇头说:“这个家伙武功也十分了得,更兼心狠手毒,他身边纠集了几十个年轻力壮的乞丐,他们藏在一座亲王墓内。我和蝶夫人追查了很久,才找到他,我们人手太少,对付不了他们。我昨天无意中看到了你,一直跟踪着你,今天就让蝶夫人来约你。想请你帮忙,杀了方竹忠,救出那些小孩子。”
黄虎一听他这话,想起了那个女人,一皱眉头“哦”了一声笑道:“你讲的蝶夫人就是那个想扒我钱的女人?”疯子一点头说:“是的,她就是阎闻一的老婆,她是天津的扒王,我昨晚同她讲了你,她想试试你的身手。”
黄虎十分反感那个女人,就冷冷地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与她合作。但我愿意为你去报仇,为乐意去救那些可怜的小孩子。”
疯子一听他这话,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但马上恢复了笑容,笑道:“你可能对她有所误会,她其实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女人,是她救了我。她也收留了不少流浪的小孩子,丐帮也有不少人尊重她。只是她斗不过方竹忠,被方竹忠赶出了丐帮,我们一时无法对付方竹忠,所以要请你援手。”
黄虎听他讲那女人是丐帮人,更加对她没有好感了,就对疯子一摇头说:“我对丐帮没有好感,我不会参与丐帮的事。你想让我为你报仇,救出那些小孩子行,我去干,你告诉我方竹忠住的位置就行了,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我不会同那女人合作。”
疯子一摇头说:“你一个人真的不行,那家伙武功确实很高,而且他身边经常有几十个人在一起。我一时同你讲不清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们必须与蝶夫人联手。”
黄虎笑道:“我有手下人在这里,我不会同女人联手,別说几十个人,就是几百个人,老子为了去救那些小孩子,也要去灭掉他们。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的详细地址就行了,其它事你不必操心,我会组织人去灭掉他们。”
疯子马上问:“你有多少人在这里?”
黄虎不想骗他,但又不能同他讲实话,就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向他反问“:他们有枪吗?”
疯子一摇头说:“我与蝶夫人跟踪他们很久了,都没有看到过他们的人有枪,他们应该是没有枪。”
黄虎笑道:“那不用去太多人了,我带一个身手与我差不多的人,加上你,我们三个人就行了。”
疯子马上笑道:“有与你身手差不多的人去,那真是太好了,灭掉他们不成问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带刀,叫蝶夫人也带几个人来,大家一起去。”黄虎冷冷地说:“不用叫她了。”
疯子笑道:“丐帮的人都认识她,叫上她对我们有利无害。”黄虎想了一下说:“好吧,我们约个地方见面,晚点去,将他们一网打尽。”疯子一点头说:“好,就到蝶夫人家碰头汇齐,她家在江陵路十三号,你住在哪里?”
黄虎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不会去那女人家,等下还是来这里好了。”疯子头一点说了声:“好吧。”就匆匆走了。此时的黄虎已不再是刚从日本回国到上海闯荡时的那个黄虎了,他的阅历让他在渐渐地成熟,不轻易相信人。特别是这次龚剑利的失误让他更加变得谨慎小心,他心中已不相信疯子,对疯子问到自己的人手与住处这两个对自己有实质性的问题时,他都避而不答,岔开了话题。
他望着疯子走了很久后,才走向了已跟过来,站在不远处保护自己的宋牵牛。他走近宋牵牛笑道:“一个故人,约我今晚去救一些小孩子,你跟着我去。”
宋牵牛笑道:“我们还是少管一点别人的闲事,早点回家去吧,这个世上不平的事太多太多了,你管不了那么多。”
黄虎一摇头说:“那些小孩子很可怜,既然遇上了我就得救他们,走,去喝两杯。”宋牵牛一摇头,对他苦笑了一下,跟着他走向附近的一家酒楼里。
两个人吃喝得差不多了,黄虎掏出怀表来看了一下,又领着宋牵牛走向了江边。只见疯子与那个已换了一身黑色紧衣紧裤的蝶夫人,还有五个汉子早已等在了那里。
黄虎一走近他们,蝶夫人就对他笑道:“黄公子,你真打算帮我们去报仇,救那些小孩子?他们有三十几个男人,大概只有几个不会与我为敌,我们就这几个人够吗?”
黄虎哈哈一笑说:“足够了,等下遇上了他们,你们不必动手,一切由我与我的这个同伴解决他们就行了,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好了。”他口中的了字一落,蝶夫人旁边一个戴顶鸭舌帽子,瘦瘦的小家伙马上说:“我要亲手杀了方竹忠,为我爹报仇。”
黄虎对小家伙赞许地一点头,一竖大母指晃了晃。蝶夫人马上对小家伙低吼道:“你疯子叔叔都打不过方竹忠,你更不是他的对手。等下你千万别出头,等这位黄公子抓了方竹忠或者将他打倒了后,快不行了时,你再出手杀方竹子。今天只能仰仗黄公子与这位英雄替我们报仇雪恨了,先在这里向两位说声谢谢。”说着她向黄虎与宋牵牛抱了抱拳,躬了躬身。
对她没有一点好感的黄虎,朝她趾高气扬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今晚的包在我身上,你不必动手,只需呆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他口中的了字刚落,那个戴鸭舌帽的小家伙一仰头,双眼瞪着他立马嘲笑着说:“你有多大能耐,这么吹牛,你该不会害死我们吧?你是天下第一呀?看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狂妄恶心。”说完他还从鼻吼里冷哼了一声,
黄虎哈哈一笑,更加狂妄地气他说:“我是不是天下第一,我并不知道,但我绝对不像你,我不需要别人替我报父仇,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
小家伙气得朝他一翻双眼,一跺脚,张大了嘴巴准备说话,蝶夫人马上伸手一拉他吼道:“没有一点规矩,我们是请黄公子来帮忙的,要尊重他,我们走,不许胡说八道。”说完她拉着小家伙的手就朝前走,小家伙对黄虎鼓了鼓眼睛,咧嘴咬了咬牙,又跺了两次脚。
黄虎傲慢地向他一昂头,慢慢地在后面同宋牵牛跟着他们。走了好一阵,来到了江边一片白木松林里,一行人走近了一个大墓前。蝶夫人弯下了一点腰,伸双手使劲一推墓石门,门慢慢移开了,露出了一个大黑洞。蝶夫人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向众人一挥说:“大家跟着我后面走,小心点,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