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光望着黄海亮一走,随即朝黄虎小声问道:“少爷,我们是慢慢走,还是在此等?”黄虎笑道:“怎么走,八个人,只有三匹马,他们还有包袱,还有麻袋里的枪。老子的朋友岂能像乞丐一样徒步前行,在此等着吧!大不了多花点大洋而已。”
王光正与老鼠子赶快下马,给他摇扇。黄虎朝刘伯涛哈哈一笑问道:“刘先生,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落得如此凄惨,现在反正无事,不妨告诉我,我好替你报仇雪恨。”
刘伯涛长叹一声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家原本有近百亩地,我去了日本留学,又同蔡锷去云南练兵打仗,十多年没有回家。等我回家时,才知道父母已死。张均香原本是柏溪口的一个土匪,招安后,带兵驻在柏溪镇上。他看中我家房屋田产,就强娶了我表妹淑珍,以亲戚身份接管了我家的财产。我回家后找他索要财产,房屋,他就设计让我喝醉酒,躺在我表妹床上。他再带人来捉了奸,要处死我与表妹,你说这等仇恨我能不报?”
黄虎听了他这话,心中直想,蔡锷确实有不少让人追随的地方,自已就是其中的一个。自已要想有人追随,还得好好研究蔡锷的为人之道。几个人闲聊了好一阵,黄海亮才赶着三匹马,请了一辆大车来。两个女人上了车,七个男人骑上马一边闲聊,一边缓缓地走向溪口。一路上黄虎的阔绰让贺海军与徐守义,折服不已。
众人走了两天,才到溪口,黄虎又领着众人,在赵胜利开的飘飘香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才领着他们走向自己的大院。黄虎一进自己的大院口就大喊:“吴海平,我带了几个朋友来,快过来。”
门口的家丁跟着他大喊了三声后,吴海平匆匆来了,一躬身朝黄虎问道:“少爷,什么事?”黄虎嘴朝刘伯涛几个人一努,笑道:“我的几个朋友,安排几间上等客房,好好招待他们。”
吴海平马上对刘伯涛几个人笑了笑连说了几声:“请,请,请随我来。”就将他们领去了一边的客房,黄虎看着刘伯涛他们一行被吴海平领走后,会心地笑了笑,想了想,心中又有了两个主意,才抬脚向正大院走去。
他刚走到大坪中间,黄遥迎上来笑嘻嘻地问:“少爷,我儿子没有给你添乱,添堵吧?”黄虎也嘻嘻笑着回他说:“没有,表现很不错,只是缺乏锻炼与阅历而已,以后就好了。你保不了他一辈子的,他的下半生还得靠他自己。”
黄遥头连点地说:“对,对,您说的太对了。麻烦你以后多带带他吧,他不听我的,只听他娘的,都是小时候他娘给惯坏了。”说到此他的脸一下变得严肃后,话锋一转地接着一摇头说:“少爷,那个四丫头小姐,你要管管,不然会被老爷,太太宠坏不可,一个女孩子居然动刀子。”
黄虎立马问:“她怎么啦?”黄遥又一摇头说:“她居然用刀将黄尚武的额头正中间上砍了一刀,幸亏旁边的廖云峰,李国辉他们出手快,制止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黄尚武这下头上要留一道疤,小小女孩子居然下手如此狠毒,现在黄尚武送城里治去了。”
黄虎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地冲口而问:“有这么严重吗?”黄遥一点头说:“当时可吓人了,血直冒,溪口郎中都不治,送城里了,还不严重吗?谷香伤心死了,你爹,你娘真是太宠四丫头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黄虎一听火冒三丈问了句:“四丫头现在在哪里?把她绑来见我。”黄遥一摇头说:“我不敢绑,鸿宝那边宅子修好了,一百多个孩子都搬去了那里。她天天同你爹在那边瞎闹,女孩子不学针线女功,偏要练什么武?真是太宠了。”
黄虎点了点头,扭身向外走,黄遥跟在后面问了句:“你干嘛去?”黄虎没好气地回了句:“太不像话,我去教训她,好好治治她。”就匆匆向外走,黄遥马上跟上前。黄虎一到大门口,守值家丁忙问:“少爷,你又要出去?”
黄虎一点头,喝了声:“取我马鞭来,我出去一下就来。”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进去,一会儿,又牵了他的马,带着几个家了出来了。黄虎一把抢过家丁手中马鞭提着就往外走,黄遥马上向准备跟着黄虎走的众人一挥手说:“不要跟着他,把马送回马圈去,他不是出门,只到前面。”
说完黄遥走进守值室,一个家丁凑上他小声问道:“少爷,好像发火了?脸色铁青呢!”黄遥冷啍了一声笑道:“他奶奶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个小乞丐,被少爷可怜拾了回来,就成了小姐。居然还用刀砍我们黄家的正宗子弟,依老子往前脾气,老子两下摔死她。”
一个家丁马上小声地说:“爷,你可别乱说话,传到老爷,太太耳朵里去了就不好。”黄遥冷哼声说:“怕什么?她本来就不是我们黄家的人,就是个小乞丐。再说你们他奶奶还出卖老子不成?出卖了老子又能怎么样?难道,老爷,太太真为了个小乞丐而为难我不成?我只是给少爷面子,看她又还是个小孩子,不同她计较而已。他奶奶的以前少爷同我儿子,黄新兵他们一起玩耍也不见称王称霸,打骂黄新兵他们。她倒好,一个女孩子还称霸起来了,这样下去还了得。”说完他站起来,走去门也朝鸿宝的宅院走去。
黄虎提了马鞭一到鸿宝院门口,一个家丁迎上笑道:“少爷你过来了,老爷与五叔在里面教你的徒弟。”黄虎问了句:“四丫头在吗?”家丁笑道:“在,在,她也在练武了。”
黄虎匆匆走向里面,只见他爹与五叔正在起劲地分别教着徒弟,就走到五叔身边笑道:“五叔真不好意思,让您老辛苦了,对不住了。”
五叔哈哈笑道:“少爷,这是好事儿,我们黄家以武功在溪口立世几百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你这么杰出的高手,让这么多人来求师学艺。你给黄家带来了骄傲,如果不是你爹对收徒太苛刻了,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这里学艺。人嘛!其实一生离不开钱,但也不要钻到钱眼里去了,能为大家,乡亲做点好事的时候,你一定要做。五叔相信这一点你会比你爹做得更好,黄氏家族就看你的了。我己经六十二了,本来在家也是干闲着,你爹让我过来帮忙,我自然来,更何况还有大洋赚。这不我又不是废人了,我还得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挣钱的机会。”
黄虎忙笑道:“那好,那好,只要您老不怕辛苦,就天天来教教孩子们吧,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您老要开心。”五叔笑了,黄虎也笑了笑走近他爹问道:“你怎么让四丫头跑来这里学武呢?还砍了尚武。”
黄天赐长叹了声,苦着脸说:“这都是你找来的事,你无事找出来的事儿,一个小乞丐死了关你屁事吗?现在弄得全族人讲我与你娘闲话,真是气死你娘与我呢!想赶她走,又在身边带了这么些年,有点舍不得了。这孩子太凶残了,都是你这么多年不在家,你娘没人宠,把她给宠坏了。”
黄虎一点头说:“我找的事儿,我来教训她。”黄天赐一点头说:“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下手轻点,给她长点记性就行了。”
黄虎提着马鞭走到正练得起劲的四丫头身边,四丫头马上住手,一抹头上的汗嘻嘻笑道:“哥,你回来了,我练几趟你看看吧?”
黄虎一见四丫头的笑,火气小了不少,轻声问道:“你为什么砍黄尚武?”四丫头两个大眼珠转了转,嘻嘻笑了笑小声说:“我就要赶走他们俩兄弟,我不想让他们超过你,他们要还不走,我还要杀了他们!”
她口中的们字一落,黄虎左手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右扬起了马鞭,四丫头依然嘻嘻笑道:“哥,你该不会真抽我吧?”黄虎肯定地一点头,一闭眼睛,说:“你太过份,太残忍了,我给你长点记性,肯定抽你。”
他嘴里的你字一落,手中马鞭“啪,啪,啪”地抽到了四丫头的屁股,四丫头惨叫不止地嚎哭起来。五叔,黄天赐,廖云峰等一帮人马上过来,拉的拉,拽的拽,扯开黄虎。黄虎一松手,四丫头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杀猪似地嚷叫不止。
黄虎怔了怔朝众人大喊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来我这里学武,就要彼此像自家兄弟一般。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互相友爱,不许打架,生事,更不能动刀。谁违反了我的话,我就要严惩谁,赶他走。大家都看到了吗?四丫头是我妹妹我都打,你们谁违反了我的话,后果将会比她惨一百倍,甚至是一千倍。”说完他又一纵身跃到在地上打滚,惨叫不止的四丫头身边,手起鞭落地抽了她屁股一鞭。
四丫头嘴里的叫声,叫得更惨,更响亮,滚也打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