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一摇头说:“不用了,他就是个草包,贪得无厌,又为了点蝇头小利可以出卖自己主子,背叛自己大哥的人。这种人不见了,一个小
小的团长,居然敢同老子叫板,他是自己找死。人啦!都是被贪心害死的,我朋友不在这里了,我们玩两天回去好了。”
黄象急忙问道:“少爷,玩两天就回去,这盐道的事,你不打算想办法了吗?”黄虎一点头笑道:“我会想,但此事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我为人做事的性格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大做,特做。一点小动作,一点小钱的事情我不会干。今天我有点累了,先休息,明天我请你一起吃早饭,再一起去逛逛后,再说吧!”说完他对黄象挥了挥手,先到叙浦来了几天打探的黄象还想对他说什么,黄虎已站起来对老鼠子说:“老子累垮了,去叫两个姑娘来帮老子松松筋骨,你们也一人叫一个休息吧!”说完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抬脚走向里间。
第二天一大早上,黄虎就对老鼠子说:“今天早上安排两桌酒菜,你安排好了,就让黄海亮去叫黄象他们过来。然后,你自己来叫我。”老鼠子随即笑道:“少爷没有必要,黄象才六个人,我们四个人,大家就凑一桌算了吧!”
黄虎依然微微一笑说:“黄象有十八个人,我一起请了。”老鼠子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地反问:“不是,不是啊!他昨天说过只有六个人,我也让黄海亮查看过。这种人数的事,他居然敢骗您,骗我们,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黄虎轻轻一挥手说:“没事,他的人都是来送盐的,他这里有做盐生意的朋友。你大惊小怪干什么,你安排好了,让黄海亮去叫他行了。”老鼠子马上一摇头说:“少爷,这不行,在外面黄象居然敢不把自己的人数如实向你报告。这是犯了院子里的大忌,是死罪,你不能对他心慈手软了,必须杀了他,以防他有二心。出门前,黄遥有嘱咐过,一但发现黄象有一点不轨迹象,立马打死,这应该也老爷的吩咐。”
黄虎立马喝道:“你疯了吗?你是黄象的对手吗?刚才我已说过,他的人是来给客户送盐的。这事你不要对黄海亮与王正光说,我一切已安
排妥当,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否则出了差错,我不会放过你,你明白吗?”
老鼠子望着黄虎咽了口重重的口水,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不太妥当吧?”黄虎对他一昂头笑道:“你是同我出远门的人,应该信我,我自有办法。这事我只对你讲了,你看着办好了。”
老鼠子一点头,出去了一阵,又进来说:“少爷,早饭安排好了,我让黄海亮去叫黄象了,你还是别去了。”黄虎爬起床,丢了几个大洋给床上的姑娘,一昂头,率先朝雅间餐厅走去。黄虎刚到餐厅坐下喝三口茶,黄象就领着几个人来了。
黄象手一挥,他的几个人凑上黄虎齐声喊道:“少爷,早上好!”黄虎手一挥说:“坐下,准备吃饭。”黄象挨着黄虎坐下了,其他人也坐下了,黄虎用眼瞟了瞟黄象带的几个人两眼。才一侧头望着黄象笑了笑说:“怎么,你还有的人不来吃饭吗?”
黄象稍一怔笑道:“没有,我就他们几个人。”黄虎还没有回话,坐在黄象对面的老鼠子已冲地一下站起来,伸手一指黄象喝道:“你说什么?你明明带有十八个人,我早饭都替他们安排好了。”说到此他的手指了指隔桌的酒菜,又说:“你敢欺骗少爷,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造反吧?”他口中的吧字一落,双手伸向了腰中握住了枪把,
黄虎顿时朝他喝道:“混帐,坐下,不准大声说话,这里是酒楼,别人的地盘,别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他的眼字刚落,顿时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左手拿礼帽,戴幅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后面紧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中年男人一进门,用眼光快速一扫房内,就笑哈哈地直接走到黄虎身边,躬身笑道:“黄少爷,我家向老爷请您过府一叙,想向您打听一下我们家小姐在外的详细情况。”
坐在椅子上的黄虎头一昂地笑道:“你是向府的向元炳大管家吧?不好意思了,麻烦你转告你们向仙钺老爷:昨天太阳太大,我有些中暑,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这样吧!你让你们老爷准备好晚饭,邀上刘立星旅长,我晚饭时过来向府吃饭。同你家老爷好好聊聊,顺便把他妹妹向警予女士在外面的情况告诉他。你们家小姐在外一切都好,请你家老爷尽可放心的。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过府上去拜望你们老爷,确实是因身体不适,要晚上才能过去。”
向家管家忙一躬身向黄虎笑道:“我家老爷前天知道您要来,这个酒楼已清理过,除了你们黄家的人带有枪外,其他再没有人带凶器了。你家人马已来了,那我就将我家人马撤走吗?以免发生误会不好,您看怎么样?”
黄虎与向家管家的对话,让黄象背上冷汗直冒,他原认为自己在外的一切都天衣无缝,自己又是来替黄虎办事。没有想黄虎依然不相信他,并预先动用了叙浦向仙钺的人马在监视自己。
向警予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的妇女领袖,号称双枪女侠。在法国,上海,广州都等地组织过多种轰轰烈烈的运动,当时她的名声比另外一个号称鉴湖女侠的秋瑾还响亮。向家堡叙浦的头号土匪之家,到向仙钺时开始下山,弃匪出款办起了叙浦的第一所中学。此人亦商,亦官,亦匪了,但名声极响极高。
黄象做梦也想不到黄虎怎么同向家有了这等关系,他越想越害怕,他一点也不清楚黄虎这些年在外,究竟是在干什么?而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黄虎的监视之中,他彻彻底底地被黄虎从心理上击垮。
黄海亮三个人则高兴极了,少爷同叙浦头号匪家向家这等密切关系,黄象天大胆量也不敢乱来了。黄虎面对向管家这话想了一阵,伸手一指黄象朝向管家说:“他是我的亲堂哥,他的手下已到了,你们家的人可以撤走了,感谢你们向老爷的关心。”
向管家又一躬身朝黄虎笑道:“既然你家人马到了,那我就将我的二十名枪手撤了。为了你的安全,我会在城里四处布下枪手,你安心地玩。刘立星虽然是个旅长,他也不敢为难您,毕竟我们向家堡在此上千年了,也还有些人马。我们老爷早三天已发话了,如果你在此丢了一根汗毛,向家将颜面无存。再有你家的周大麻子,安化那个团长也知道你要来此,前天已到了我们府上,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黄虎一摇手说:“周大麻子只是我爹亲信,我现在需要的是我自己的朋友,兄弟与心腹。我不要见他,你告诉他,让他走吧,这里没他的事。我在此只玩两天与刘立星谈谈就走,到时请你家老爷务必中间调和好,如果谈判不成,我必然会灭了刘立星,挡我财源者必死。”
向家管家一点头笑道:“如果刘立星不买你黄少爷的帐,我们同样可以灭了他。”黄虎笑了笑对向管家一挥手说:“那好,那好,你去忙,我晚上一过你们府上来,麻烦向仙钺先生与你了。”说完黄虎准备站起来,向管家忙说:“黄少爷请不必拘礼,您坐,您请慢用餐,我告辞,告辞了,您别送,不要折杀我。”
向管家一走出去,黄象急忙朝黄虎说:“虎子,那十二个人,不是我的人,他们只是来送盐的,与我……”他还刚说到我字,黄虎对他一挥手吼道:“任何人不许再说这事了,还要不要让人吃饭,都什么时候,吃饭,吃饭,喝酒,喝酒吧。”说到此他抬手一指隔桌上的酒菜,叹息了一声说:“可惜,浪费了老子两个大洋。”说完他端起酒来喝了一口,望了一眼黄象笑道:“你喝酒啊!”
黄象端起酒来到了嘴边又停下嘟了句:“向家人真误会了,那十二个人真是贩盐的,我不是有意隐瞒自己所带的人。”黄虎哼了声说:“你喝酒好不好,我知道就行了,向家人不说,别人也会同我说的。他们十二个人带了近三千斤盐。分两批送到了任大忠那里,如今他们又分別住在东西两个路口的客栈,对不对?抓紧吃饱喝足,我等下还有事同你商量。这么芝麻大的小事,也看不开,能干什么大事?不要再说此事了,再说就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信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信我呢?”
黄象一昂头端起酒来就喝,不敢再吭声了。大家吃饱喝足后,黄虎对黄海亮三个人一挥手说:“黄海亮你们去楼下门口等我,我有事同黄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