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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将府门前是非多
    将军府内。
    宋家人聚在一起商量着门外的“横祸”怎么办?
    “六皇子好端端的不在自家宽敞的王府里面住着,突然跑我们宋家来是着了什么魔?”宋世杰手里攥着红缨枪真想出去踹开大门,戳他皇老六几个窟窿眼儿。
    “老二!”老夫人窦氏忍不住喝止。
    宋世杰站在堂屋门口,指着外面:“天机道长也是的,这烫手的山芋往哪儿指不行,偏偏往我们宋家指,眼下是什么风浪,谁敢跟诸位皇子走的近?这不是害我们吗?”
    一旁的宋世景也跳起来点头:“走!二哥,咱俩出门揍他一顿。”
    “胡闹!”宋梁一掌拍到桌面,怒视二人:“你们俩前脚出门,后脚宫里的圣人就知道了,他们是君,我们是臣,哪有以下犯上的道理!”
    宋世杰不服,“爹!福王殿下就在门外那么耗着,您老以为宫里的皇上不知道?”
    “福王殿下说是天机道长让他来的?”
    “没错啊。”
    宋梁琢磨着哪里有点不对劲,跟夫人说道:“咱家跟无崖观也算关系匪浅,颜儿又是道长的徒弟,按说不能害我们,可是前脚这道长可是去了宫中面过圣啊,朝廷上如今传的沸沸扬扬,都在猜会不会跟储君之事有干系,这个节骨眼,道长怎么会让福王到我们这来?”
    窦氏道:“会不会是道长另有深意?”
    宋梁冷哼,“多大的深意,我也不能接个皇子在家里住啊。”
    他宋家有兵权,平台无辜的沾个皇子,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宋世杰想了想:“爹,不然我亲自去灵山上问问?我从后门走,避开前面那胖子。”
    他已经气的口出不敬了。
    宋梁老眼一眯,摇了摇头。
    “不妥。”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宋世杰往椅子上一坐,气馁道。
    一只素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臂。
    二夫人苏瑾柔声哄道:“夫君不要着急嘛,爹娘考虑周全一些总是好的。”
    宋世杰看了看自己夫人那张柔美沉静的脸庞,升腾的火气凉了大半。
    大掌覆在小手上,叹气道:“我也是一时火气上头,没事,你别担心。”
    苏瑾乖顺点点头,“那就好,夫君不急的,福王殿下总不会无缘无故来求情,许是真有什么难处不方便说,另寻了其它由头也未可知呢。”
    旁边宋世景的夫人徐晴也按住自己夫君,“二哥心急,你不要火上浇油嘛。”
    宋世景:“大哥不在家,我和二哥得挡着这些破烂事。”
    徐晴:“你怎么就能肯定福王殿下的事一定不好呢?事情不能只从一面看,我觉得二嫂的话有道理,许是福王殿下真有难处要到我们宋府来避一避。”
    宋世景看了眼对面二哥宋世杰,两人忽然同声道:“就怕他是要来咱府上避灾啊!”
    宋梁十分认同,也摸着胡须点点头。
    “哎呀,就怕这六殿下是来避灾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宋家就是护城河里面的池鱼,眼瞅着这宫墙要失火,哪有把火势往自家引的道理呢。”
    窦氏道:“那我们就这么将福王殿下晾在外面?”
    宋梁把胡子往天上一吹,哼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宋家庙小可供不起大佛!”
    “爹说的对!”
    “大舅说的没错!”
    窦氏、闵氏、苏氏、徐氏,宋家婆媳四人只能无奈摇头。
    窦氏还是觉得这么慢待皇室的人不成。
    宋梁哼道:“东宫我宋梁都得罪了,虱子多了不怕咬。”
    刚说完,门子急匆匆来报。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宋梁腾一下子站起身,声如洪钟:“你说什么,谁来了?!”
    “太……太子殿下!”
    *
    “听说福王殿下在将军府门外吃了几天闭门羹后终于进去喝茶了。”
    某一处官员府邸,几位亲近的同僚在一处小聚。
    “要我说,宋老将军这次又把太子殿下得罪不浅。”另一人道。
    “福王殿下可捡了大便宜了,本官可听说了,当日那福王殿下在镇北将军府外守了好几日都不入其门,太子殿下来了,还说要借太子的光进府,哪曾想真是进了,可借的什么光,那可真不好说。”
    “两位皇子登门,太子殿下拦着不让进,倒把福王殿下迎了进去,这不是明摆着给太子上眼药么,宋梁是不是老了,脑子糊涂了?”
    “糊涂?我看未必吧。”另一官员摸着胡须咂么嘴。
    “此话怎讲?”
    “就是,说来听听?”
    那官员见状,轻咳两声,“如今这个当口,皇子们私下里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他宋家十万兵权在握,这个时候敢跟东宫走近吗?诸位大人可别忘了,而今还是成启年呢。”
    有人悄悄虚空写了个“六”字。
    “诸位觉得这个有戏?”
    几位纷纷对视,皆摇头。
    “外戚势大。”
    “没错,良妃母族可非普通有钱。”
    “是的,那是树大根深,相当的有钱。”有人小声补充道。
    “我可瞧着这几年这位六皇子可把六部溜达个遍。”潜台词是说皇六子深得皇上隆恩,会不会暗中培养做个储君?
    “兴许是为了做个辅王?”
    “难说,座下兄弟有钱有势,没几个眼睛里能揉得进沙子。”若是皇室能如此容忍,千百年来又哪里会有兄弟阖墙,皇室斗争呢。
    “照这么看来,换我站在福王殿下那个位置来说,我可能也想卷行礼去镇北将军府避一避。”
    诸官员:“……”
    “怎么了?”大家都看自己,那官员一时怔愣。
    “听说福王殿下是天机道长指的路,那这么说,既然是去避灾祸,龙位之争应该与他无关了,各位,这新君只怕是要从太子和祁王之间决一胜负了。”
    “可这二位……唉,一言难尽。”
    一时间,几位沉默不语。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这几年真是变了很多啊。”
    “有点怀念曾经身体抱恙的太子,看着一派明君气象。”
    “身上的毒是没了,可这人的私欲也就压不住了。”
    “几位心中也早做准备吧。”
    “皇上虽龙体欠安,可圣心难测,不到那一天我看还是少沾闲事为妙。”
    “也是,那我们也学宋老将军,糊涂糊涂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异口同声。